“咦,阿寧,你們怎么來了?”姚寧小鳥依人般雙手挽著龍瑞行,笑若春風(fēng):“當(dāng)然和男友約會呀。你們呢?”“阿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聊?!?p> “瑞行,等我一下?!迸R走前,她為龍瑞行獻上一個愛的飛吻。兩人手拉手走出游樂園,找了一處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地方坐下,何漫打趣地說:“看不出來,阿寧也有這么肉麻的時候?!?p> “安麗最近總是怪怪的,圖樣總被她畫得亂七八糟?!薄笆前。÷?,聽說她男友公司出了點兒問題,害得她男友再次住院,而且病情加重了許多,我們哪天有空去醫(yī)院看看他?!薄班??!?p> 兩個女孩走后,剩下兩個大男生坐在一起,互相不太熟,又沒有什么可聊的話題,這場面似乎太過尷尬?!斑?,你好,我叫龍瑞行。”為了打破這種僵局,龍瑞行率先開口。
“嗯?!彼浀谬埲鹦?,冷淡的說:“凌以續(xù)。”兩人再度沉默,突然龍瑞行指著對面的咖啡廳,說:“不知凌總介不介意一起去喝杯咖啡?”“不介意。”
“麻煩讓一下?!眱扇穗x開一直等待的隊伍,穿過擁擠的人潮,走向?qū)γ娴目Х葟d。
他們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一人要了一杯咖啡。“有事?”凌以續(xù)直視著對方的目光突然發(fā)問。龍瑞行沒有直接回答,他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凌以續(xù)面前,說:“不防看看,或許你用得上?!?p> “這是?”凌以續(xù)略顯詫異:“我沒聽說四大家族還做保險?!饼埲鹦杏行擂危f:“我只是做做兼職,和四大家族無關(guān)。不過你應(yīng)該注意到,柳家的RP電腦軟件公司最近出了點問題。”
“你是指報紙上的那則新聞?說TM有意抄襲RP開發(fā)的一款游戲?”“是,而且我聽說TM已擬好一份商業(yè)起訴書,告RP侵權(quán),法院一個月后開庭審理?!?p> 兩個女孩聊完,一起向這邊走來。凌以續(xù)看向窗外,向何漫招了招手?!鞍幠憧?,他們在那邊?!眱扇俗哌M咖啡廳,在各自男友的身旁坐下。四人又聊了下,然后回頭去玩碰碰車。
安麗哪兒都沒有去,一直在醫(yī)院陪著柳行風(fēng)。她握著他滿是瘀青的左手,含淚溫柔的說:“小風(fēng),醒來呀,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你答應(yīng)過我,我們永遠在一起,你不會扔下我先走。小風(fēng),小風(fēng)……”
她趴在他的身上,淚水濕了床鋪。一顆晶瑩的淚珠從他眼角滑落,濕了她的唇。她擦干淚,欣喜的說:“小風(fēng)你醒了對不對?我去叫醫(yī)生來?!?p> 醫(yī)生隨她來到病房,全面檢查柳行風(fēng)的身體,說:“這是病人的正常反應(yīng),他能聽見你的聲音。只是病人的身體狀況太差,能不能醒過來還不太好說,建議你對此不要抱太大的希望?!?p> 聽完醫(yī)生的話,她的心情一下從云端跌落谷底,仿佛坐了一次過山車?!罢娴臎]有希望了嗎?”“也不是沒有,只要他能平安的度過危險期,高燒退下來,他很有可能會醒過來?!?p> 她再次撲進他懷里,搖著他的雙肩,哭著:“小風(fēng)你醒來好嗎?我答應(yīng)你,只要你醒來我們就結(jié)婚好不好?”醫(yī)生憤怒的撥開她的手,對她低吼:“病人還在打針,請你不要搖他。
這樣會影響藥物注射,更會引起病人的大出血,因為病人已喪失了凝血功能?!?p> 安麗一下子呆若木雞,她想不到他的身體狀況比她想像的還要更糟。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醫(yī)院的,更不知道如果再失去他自己該怎樣過下去?;氐骄频?,她趴在他的床上大哭。
哭累了,她在他床上睡去。晚上,她順著路來到海邊,在他坐過的地方靜靜思念。海風(fēng)帶來了浪花,又親手將它毀滅,就像屬于她的幸福,明明近在眼前,卻又仿佛離得很遠很遠。
人散了她還沒有離開,從日落到日出,她就這樣在海邊過了一夜。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她才起身向公司走去。
午餐過后,她拎起自己的東西,通過安麗知道他住進復(fù)康醫(yī)院。走進他的病房,他依然打著針。她將東西放在桌上,搬來一把椅子在他床前坐下,握著他滿是瘀青的手,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
“我查出內(nèi)奸是朱莉,她也親口承認(rèn)。我以為事情可以結(jié)束,可是第二天董事長就詔開董事會,他們撤消了你總裁的職務(wù)。后來我無意中聽說這一切全是董事長在背后策化,他暗中勾結(jié)TM的高層來奪取RP的行政管理。
本來TM答應(yīng)一旦你下臺他們就撤消訴訟,可是現(xiàn)在他們反悔,依舊將你告上法庭?!?p> 她用力搖晃他的雙肩,哭著說:“柳總裁你醒過來,教教我怎樣做才能保住你多年的心血不會白費?”
護士推著藥從門口經(jīng)過,她快速走進去將女子拉開,質(zhì)問:“你沒看見病人在打針嗎?他早上才因針口流血不止而輸血,后來扎了幾針才扎進血管。他已喪失凝血功能,任何一點微小傷口都能引起病人大出血?!?p> 她低下頭,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上已全是針眼,再沒有可下針的地方。
下班后,安麗沒有回到酒店。她走進病房,輕柔的將他抱進懷中,輕哼著他最愛聽的歌?!靶★L(fēng),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將來,請你一定要撐下去?!彼龍?zhí)起他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吻。
一個月后,RP抄襲侵權(quán)案正式開庭受理。她以第二被告人的身份上庭,由于原告強烈要求第一被告出席,法官通過醫(yī)院了解到病人還在昏迷,所以法官決定開庭時間向后順延。
五天過后,柳行風(fēng)的高燒漸漸退去,人也從昏迷中蘇醒。辦妥了出院手續(xù),安麗才得知他不只喪失了凝血功能,而且還沒有了抵抗力,只能長久的住在無菌室。醫(yī)護人員身穿隔離服走進病房,將他連人帶被移至擔(dān)架。
抬上救護車,安麗乘車在前面帶路。在酒店門口停下,安麗下了車。她上樓取了些東西,然后上車,叫司機開到自己的宿舍。在一幢公寓前停下,醫(yī)護人員隨她乘電梯上到九樓。
她打開門,里面是復(fù)式閣樓。隨她上到二樓,走廊兩側(cè)各有一間臥室。她隨手打開房門,醫(yī)護人員將擔(dān)架抬至床上,抱他在軟枕上靠著。安上紫外線滅菌燈,在他床邊用紗蔓隔離。
他吃力的掀開紗蔓,不安的看著她,主治醫(yī)生正對她交待著什么,她懷抱著隔離服頻頻點頭。醫(yī)護人員走后,她換上隔離服,坐在他身邊,微微抱他入懷,哄著:“小風(fēng)乖,不怕,這里以后就是我們的家。”
柳行風(fēng)笑了笑,不一會兒就在她懷中安心的睡著。輕輕扶他躺平,手機在包中不合時宜的響起。她關(guān)上臥室門,邊下樓邊接電話:“你好,我是安麗?!?p> “安小姐,你好。我是柳先生的辯護律師,姓陳。我知道柳先生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但我想了解一下案件的詳情,不知道他的身體方不方便詳談?”
安麗思考了一會兒,回答:“他現(xiàn)在正在休息,麻煩你晚點再過來可以嗎?”“好的,請安小姐約個時間吧?!薄跋挛鐑牲c過后可以嗎?”“好?!?p> 她上樓推開門,眼前的一切卻令她難以想象,才剛離開他身邊一下,他的舉動就使她感到不安。她將他擁緊,輕撫他的后背,柔聲說:“好好睡,別怕,我在。”安麗在他額頭吻了又吻,這才下樓為他準(zhǔn)備午餐。
下午兩點,陳律師按照地址準(zhǔn)時來到安麗家門口。他按響門鈴,安麗松開他的手下樓開門?!罢堖M?!彼沽吮f給他,又拿了套隔離服叫他換上,才帶他來到柳行風(fēng)的臥室。
扶他坐起靠在軟枕上,陳律師說明了他的來意后就直奔主題。柳行風(fēng)回答了他一些問題,也說出好多事他都不太了解,最清楚整個事情發(fā)展的是他下屬,而不是他。
陳律師說了一些他了解的情況,也向柳行風(fēng)分析對方的指控對他的不利,問:“控方堅持要你明日出庭,你是否會按照控方的要求明日出庭?”
柳行風(fēng)靠向安麗,閉上雙眼在她懷中睡去。安麗擁著他,歉意的說:“陳律師你不也看到了,他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允許!”
他沒再說什么,對她講了幾句客套話,脫下隔離服交給她,匆匆離開。還沒等他走遠,醫(yī)院打來電話問他可不可以約他單獨見個面。
來到指定地點,陳律師見到柳行風(fēng)的主治醫(yī)師。他自我介紹:“你好,我是病人的主治醫(yī)生,如果你還是堅持說服病人家屬要求病人明天出庭,那么我也堅持要求與病人同去,方便照顧病人身體?!?p> “這些我十分理解,還請你幫我說服病人家屬,請她配合我的工作?!薄昂?,我會打電話給她?!?p> 十分鐘后,安麗的電話再次響起?!澳愫?,我是安麗?!薄澳愫?,我是病人的主治醫(yī)生。是這樣子的,明天醫(yī)院會派車專門接送您和柳先生去法院出庭,另外我會負(fù)責(zé)全面照顧好柳先生,安小姐不用擔(dān)心。明天早上八點車會準(zhǔn)時停在宿舍門口?!?p> 安麗掛斷電話,在房中陪他共進晚餐。夜晚,他依偎在她懷中。他微仰起頭,略帶孩子氣的撒嬌:“小麗……唱歌……哄我……睡覺……”安麗寵膩的笑笑,哼著他最愛聽的歌曲。
看他安靜的睡顏,她早已淚流滿面,只是不敢讓他聽見?!巴戆?,小風(fēng),明天見?!?p> 關(guān)上門,回到她的臥室,翻著兩人的照片,她已泣不成聲。
早上八點,車已停在樓下。按響門鈴,擔(dān)架正在門外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