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么?那成,其實,我們就是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哦,別這個樣子,你總是覺得我讓你加入這個狗屁不通的一個印度貴族學校到底是在干什么?其實,你就是和我一伙的,我們雖然有各自的身份,但這就是一個團隊,不是么?你負責的是作為一個學生,你去學習,而我作為一個老師教你一切,但是這些不是最主要的。你知道么?我的學生,我最最信任的家人,我們最重要的是體驗,在這種體驗之中,我們去觀察,融入,然后給他們需要的,但是,需要控制的是節(jié)奏和時間。一切真或假的最終區(qū)別,其實就是時間,上帝發(fā)現(xiàn)時間的時候給我了一些空檔,這些空檔就是給我們的機會?!盫ieane拉著那成,在進入在孟買的這家英國貴族學校之前,他們有了完整的調查以及完整的計劃,甚至演練了無數次。
站在電梯門口,那成也在重復腦袋里反復演練過的一切。昨天,奧古已經給他了正式的工作邀約,八國商會的一個參事,今天就是需要推出這個參事的日子。在原本的“滿蒙重金屬交易所增發(fā)宴會”中的主要議題以及既定目標,在奧古眼里是讓廣大宗社黨人都跟進買進以及宣布在上海設立銷售點的消息,最起碼,也需要拉肅王下臺。奧古給了那成一個腳本,讓他按照這個說,他的主要任務是吸引注意力,讓大家分心,奧古可以去找肅王去聊更多的東西。
《循環(huán)日報》其實是那成在上海的另一個收獲,這個收獲一開始在他看來不是太大,只是一個點,是那么一個小小的點。但是這一點,今天他需要利用十足。走進大門的時候,那成用手搓了搓景泰藍表鏈——現(xiàn)在這是他的了。
“那先生,您還記得我么?在上海的電報局?!彼{西裝記者在旁邊鼓噪著,這時候他負責是給每一個達官顯貴拍一張照片。
“是么?那么您可是一個飛毛腿!您怎么那么快就到了?”
“我是今天早上到的,據說比您晚?!彼{西裝姓刁,但是你知道在寫名字的時候刁和刀分清的人很少,所以大多數人都叫他老刀。
“老刀,你想要一個好故事么?”那成突然轉頭對了他一眼,老刀眼睛亮了一下,對于老刀來說,一個好的故事意味著一個好的稿費,而且興許還有額外的車馬費。
“給你一個位置,你看著,然后就是你的專業(yè)知識了,怎么悟,就看你我的默契了?!蹦浅烧f著,看了一眼老刀,老刀會意了,他覺得他作為一個急于突破自己的小記者,這是一個十分明確的機會。要知道,他為了能進來拍照片還是花了錢的,就好像他老婆罵他的,沒聽說一個記者還需要自己貼錢跑車馬的。綜上所述,老刀是一個有想法,有那種一門心思鉆營的想法的人。
這時候的那成在老刀的眼里,是那種充滿了魅力的男人,老刀這時候似乎忽略了很多,但是忽略最多的,也許就是那成不斷的在搓著自己的景泰藍表鏈。那成眼里的老刀現(xiàn)在正好做了一個“橋”,關于“橋”Vieane是這么說的:“我的學生,橋很重要,這個是走到我們內心的東西,你得明白這需要多么重要的一個過程,那是情緒的轉換,有那么一個人,會在大餐來之前讓你放松下來,你需要這個人和對話或者相處讓你過度到之前的那個心里!不能太早,因為你會過火!一定要恰當好處,我的學生!”
現(xiàn)在有了“橋”,那成已經可以進入到角色了,嗯,現(xiàn)在他就是一個歸國的華僑銀行家了!沒錯!我就是。
奧古幾步上前,拉住那成。
“各位,各位,給諸位介紹一下,這是八國商會的新任金融參事,那先生,昨天一早剛下船,我就發(fā)現(xiàn)他的才華!任命狀今天早上就在我的辦公室里了,要知道那時候我還在和阿琳達一起吃早飯,他的才能,讓我深感汗顏。從今天早上10點開始到午餐結束,他的專業(yè),又讓我贊嘆不已!舉杯,為那成,喝一杯!”
正在奧古沖著八國商會的一眾人介紹那成的時候,大華飯店宴會廳的沙發(fā)區(qū)里,載振皺著眉頭看著前臺的這些表演,叫來了李宗。
“李宗啊,這個那成什么來頭?我怎么覺得這人來的蹊蹺?”
“小慶王,這個人其實才來,前些日子就有電報說明了任命書,其實比奧古的級別低不了太多,是新加坡方面派了來的一個海峽華人。這個華人可不簡單的?!边@時候的李宗,其實已經做了一些功課,他覺得這個那成也就是一個不明就理的海峽華人,外貌是黃的,但是骨子里還是白的,這樣的人,不頂事。
“打打交道,我覺得奧古越來越詭異了,不貼心了,”說完載振就站了起來,踱著步子,就向一邊的側門走了去。
李宗來到那成的時候,一群人正禮貌的打完招呼,那成在一邊沒有喝酒,只是喝著一杯水。
“您到底算事一個歐洲人,還是一個中國人?”李宗這時候單刀直入。
“您問了一個有關于出身的哲學問題,您看我現(xiàn)在用的是中文對么?其實我肯定就是一個華人,但是我出生在歐洲,你也聽出來了我的華文不是太靈光,所以從法理的原則我也不算一個中國人,所以我按照這個邏輯我就是一個歐洲華人,或者你們經常說的海峽華人,您覺得這樣的定義正確么?”那成從骨子里不是太喜歡這個人,但是,他知道李宗是一切的缺口。
李宗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您對我們的重金屬交易所怎么看呢?”
李宗最后幾個字突然抬高了聲音,周圍幾個人都停止了寒暄,或者降低了說話的聲音,開始留意這里了,奧古更是走了過來,貼近了這幾個人。
“您是,對了,李先生。其實我昨天下船,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下船還不到48小時,有了住的地方,嗯,還需要感謝一下奧古先生的慷慨以及安排,各位要是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怕是難了。”
“李宗,那先生才到,這個判斷估計需要多點時間。”奧古這會兒在一邊說。
“那么奧古,您給我們做一個判斷,慶王府出的可都是真金白銀,也給出了一部分的礦產地契,您已開始說可以掛牌進行什么什么,對,私募交易……”。
“李宗……,尊重一下奧古大人?!痹涸谝慌哉f著,拉了李宗一下。
“除了這個黃皮白心兒的,其他的都不是外人!曾春,你少拽我!我就他媽納悶兒了!你們就不著急?現(xiàn)在呢?是,比已開始無人問津時好了些,但是,那么大的一筆錢為了來這里保本么?各位我不知道你們怎么想的,我需要和慶王他老人家做交代!可是,我現(xiàn)在怎么交代?怎么交代?”說完,李宗一口悶了一大杯威士忌,就好像是悶了二鍋頭什么的,曾春上去扶了一下,坐下去的時候,倆人交換了眼神,但微笑的動作被那成看見了。
“奧大人,哦,奧古大人,您是不知道啊,肅王爺和宗社黨那里更不好交代??!宗社黨那里每天好幾百口子人要吃飯??!都是正五品以上的人尖子!要體面,宗社黨內的產業(yè)就只是地、礦!奧古大爺,您和您太太怎么算的賬我不清楚,我們幾家可是花了真金白銀來托市,這幾天大家越算越不是滋味兒,合著,我們開了一個買賣,我們自己花錢來買?天底下也沒有這樣的玩意兒啊!”說著春大人就半坐在沙發(fā)上的一個邊角上,貼著李宗的旁邊,開始默默的啜泣,旁邊的小妾劉芳也很尷尬。說到旁邊的這個女人,作為一個太監(jiān)的女人,那成多看了兩眼,但是那個眼神很熟悉,至于在那里見過,他也不清楚,但,就是熟悉。
“各位,今天不是請來了那成先生么?他是一個有智慧的人,我信他一定有辦法?!眾W古說著看著那成一眼。
“哦,有礦呢,而且現(xiàn)在已經在交易市場了?太好了!我覺得真的是很棒,缺的只是一個科學的思路以及運作吧!一切就可以了!各位,各位我覺得你們就是一群腰纏萬貫的傻子,哈哈,別傷了和氣,更別覺得我和奧古先生在一起給大家做一個圈套。一會兒我們就需要琢磨琢磨怎么分錢??!”這時候那成毫無掩飾的看了奧古一眼,他覺得奧古著一件事真的不光彩。要知道,對于一個新來的下屬,如此的甩鍋,簡直就是……怎么說呢,喪心病狂!
“各位小姐以及先生們,我榮幸的邀請今天的主要嘉賓,那成先生,為我們講講科學!特別是如何科學的賺錢!我想在這樣的科學面前,我們都更像是無知,雖然我們無知,但是我們很貪婪!這一點毋庸置疑!我們有請——那成先生!”奧古這時候有點得意,這對于他來說是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