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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為諜太兇猛

047 太甜膩

美人為諜太兇猛 水靈妖十二 3189 2019-03-01 11:05:07

    裴楠鉉就是再聰明,也絕不會明白阿瀅口中那句你別拋下我真正的含義。

  他心里哼哼的想,到底是個女孩兒,膽子再大,再聰明,其實也會怕。

  到了能看見的地方,裴楠鉉立刻慌忙就松開了手,順手拍拍手掌。

  阿瀅看著他這副樣子,自然心里不舒服,不覺為之氣結(jié),瞪了裴楠鉉一眼。

  “多謝公子剛才居然沒扔下我,不過,卻不知曉你怎么找到我的。”

  裴楠鉉簡直無語,這個女人的好奇心也未免太重了些了。

  她死里逃生,如今也不算完全逃生。

  通常換作其他尋常女孩子,早就嚇得鵪鶉一樣了,膽子小的,只怕連路都不會走了。

  眼前這個倒好,居然還有心思,有這個閑情逸致問東問西。

  不過裴楠鉉本來就是個膽子很大,又桀驁不馴的性子。

  所以阿瀅這么有膽色,他反而隱隱有些欣賞。

  太過于蠢鈍的女孩子,其實裴楠鉉也不大能入眼。

  他心忖,難怪阿揚會喜歡。

  裴楠鉉揉揉鼻子,樣子有些裝:“誰讓你身上,臭臭的。”

  阿瀅本不想生氣的,聞言卻忍不住大怒。

  “你才渾身,又臟又臭!”

  卻不敢聲音太大了,故意壓低了嗓音罵她。

  阿瀅心里卻明白了裴楠鉉的意思,大概裴楠鉉鼻子生來就很靈敏,嗅得到自己身上的脂粉味兒。

  狗鼻子!阿瀅內(nèi)心不屑。

  裴楠鉉心忖,這元郡謝家自命尊貴,特別的矯情,還特意開設香坊制香,味道也特別。

  當然這件事,裴楠鉉有點兒不想跟別人說,這雖然沒什么見不得人,可似乎也有點點曖昧。

  兩個人一邊斗嘴,腳步也沒停。

  沒走多遠,阿瀅就看到了受傷的衛(wèi)揚,頓時眼睛一亮。

  地上還有幾具尸首,卻是赫連烈的手下。裴楠鉉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主,順手將這些北楚密諜給宰了。

  阿瀅卻已然飛快掠過去,雙手死死攥住了衛(wèi)揚的手臂。

  她的手指很用力,攥得也很緊,緊得好似要將指甲陷入了衛(wèi)揚的手臂。

  衛(wèi)揚也只道她怕了,倒也不如何覺得如何,倒是生出了幾許憐香惜玉之情。

  說來,阿瀅也算是被自己連累了,才遭遇這般劫數(shù)。

  他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阿瀅的秀發(fā):“放心,放心,阿娥,便算我活不了,也定讓裴少救了你出去?!?p>  這些男人的甜言蜜語,阿瀅也是一點兒都不信。

  她抬起了自己秀潤的小臉,輕柔細語:“衛(wèi)少,你對我作過的事情,我肯定會記在心上?!?p>  阿瀅嗓音越發(fā)低:“一定一定,一輩子都不會忘記?!?p>  那一雙黑眸深處,煥發(fā)著一股子柔潤光芒。

  那漆黑的瞳孔,其中的黑污,也不知曉能有多深。

  就連衛(wèi)揚也怔了怔。

  只不過此時此刻,衛(wèi)揚也不及細想。

  一旁的裴楠鉉,只覺得阿瀅和衛(wèi)揚調(diào)笑的話兒,讓人牙酸。

  他暗中抖了抖,果然自己不喜歡女人是極正確的。

  真甜膩,膩味得讓人牙酸。

  裴楠鉉有些發(fā)怵的想,難道男人跟女人在一起,都會這么膩味?

  他不覺暗中抖抖,凝神抽出了自己的血龍狼。

  咚!裴楠鉉將手中的血龍狼狠狠的砍向了石壁,不覺發(fā)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響。

  血龍狼外形其實更偏劍一些,卻比平常的劍要厚實一些。

  而血龍狼不愧是神兵利器,居然將堅硬的巖石塊塊斬成了碎屑。

  阿瀅瞪大眼睛看著,簡直不明白裴楠鉉在做什么。

  裴楠鉉砍了幾下,旋即一股子潮潤的水汽卻鋪面而來。

  涓涓細流從石壁上這樣兒的滲透而出,水流涌動。

  阿瀅這才明白,估計這附近有一條地下的暗河,又被裴楠鉉檢查到了。

  裴楠鉉砍破了石壁最薄弱之處,想要進入這條地下的暗河。

  巖石堅硬,裴楠鉉最初砍得也有些吃力,不過等鑿通一個小洞之后,水流壓力也不覺沖破積石,漸漸水流越發(fā)急促。

  阿瀅也懂了裴楠鉉的意思,忽而不覺弱弱說道:“我,我力氣不夠?!?p>  阿瀅會水,還會潛水。

  可自己也不知曉要在地下潛游多久,她武功一般,自然擔心自己力氣不夠。

  阿瀅雖然要強,該示弱時候,也不會硬撐。

  更何況,她如今真不想死了。

  裴楠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袖子飛出了一條綢帶,纏住了阿瀅的腰身。

  他還扯了扯,示意自己會拴住阿瀅,不會放棄阿瀅。

  阿瀅咬咬唇瓣:“我,我要跟衛(wèi)少一道。”

  她話兒這么說,理直氣壯纏著衛(wèi)揚手臂。

  耳邊聽著衛(wèi)揚安撫似的嗓音:“阿娥,裴少是個好人,他定然會救你的”

  阿瀅慢慢的抿緊了唇瓣,心尖兒倒生出了一縷不屑。

  好人?她也沒覺得這個世界上好人壞人能分得那般清楚。

  她討厭裴楠鉉,真的好討厭,如果沒有裴楠鉉,衛(wèi)揚早就死了。

  還有,自從自己遇到他,都沒什么好事情——

  還隨身帶著綢帶,娘兮兮。

  就連裴楠鉉的笑容也討厭,無緣無故,不分場合,都笑得那么甜,甜得好膩味。

  從頭到腳,連根頭發(fā)絲都討厭,阿瀅簡直被他氣飽了。

  旭日初升,夜晚的冰冷和寒氣仿佛都驅(qū)散。

  咔擦一聲,卻是人踩在了枯枝上。

  赫連烈一身狼藉,面頰之上,卻禁不住浮起了一股子近乎猙獰的寒意。

  就連追隨赫連烈多年的鳳奴,也不覺心尖兒微微一顫。,不覺生出懼意。

  赫連烈雖然心狠手辣,可行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

  自家主子,想來是極怒,極生氣。

  不過也怨不得自家主子了,那個裴楠鉉,可真是夠狠。

  又用毒,又用火,這一次他們據(jù)點損失可謂極大。

  便是自己三人,也是好不容易逃出來。

  鳳奴手臂也是受了傷,稍稍動了動,便是扎心似的疼痛,難受得緊。

  她與黑鷹隨主子潛伏云漢多年,日子自然談不上如何的好過。這些年來,也吃了些苦頭,乃至于被人追殺。

  可再怎么說,也沒糊里糊涂,吃過這般大的虧。

  一股子極憤怒的惱恨,涌上鳳奴心頭。

  主子心高氣傲,心中恨意,自然是勝過自己百倍千倍。

  耳邊聽到了赫連烈冷冰冰的說道:“離鄉(xiāng)背井,我等潛伏于云漢,攢下點家底,也是并不容易——”

  一番話可謂說得鳳奴心尖兒微微一酸,這個最大的據(jù)點,里面北楚密諜差不多盡數(shù)化為了焦尸。

  裴楠鉉狡詐心狠,點火時候,還用他那血龍狼廢去出去甬道。

  是赫連烈臨危不亂,費勁力氣,開啟一道廢用氣道。三個人卸去肩膀,從那小小氣道蠕動爬出來。

  至于其他的人,自然無此鎖骨的本事,只能活活被硬生生烤死。

  “主子,這次是我等一時不查,讓那裴楠鉉奸計得逞,等到下一次,下一次,定然是讓他粉身碎骨——”

  黑鷹一向是沉默寡言,如今也不覺張口發(fā)起了狠話。

  赫連烈沒有回到,回應的是一片如水的沉默。

  眼前的地表,也被地下的烈火烤焦了去,使得地表上的植物一片枯死。

  然而烈火未波及處,植物猶自是郁郁蔥蔥,青翠欲滴。

  一陣風輕輕的拂過,恍若卷來了草木的清香。

  只見一朵鮮艷的野花,猶自在草叢中嬌艷綻放,亭亭玉立,嬌艷欲滴。

  赫連烈伸手,輕輕的摘下了這朵花兒,甚至湊到了鼻端,輕輕的嗅了嗅:“不是一時不察——”

  他臉頰白皙,是那種冷白色,和硬玉似的。

  晨曦的柔光,似輕輕的這般染上了赫連烈的臉頰,竟似讓他容貌仿佛也添了幾許的柔和。

  他的眼神也似柔柔:“是我們輸了,甚至是我等運氣太好,之前被裴楠鉉盯上了,猶自不覺?!?p>  赫連烈的眼神是柔和的,下手卻狠,伴隨手指揉動,一朵花讓他揉個粉碎。

  “可惜年紀小,到底心腸不夠狠。兄弟又如何,總歸用來出賣的。若他不來救衛(wèi)揚,我們連被人盯上也不知曉。若他不救衛(wèi)揚,那他小小年紀,就能立下大功,抓住我這個北楚第一密諜,只怕能揚名天下!”

  鳳奴和黑鷹對望一眼,都不覺不寒而栗。

  而赫連烈如今柔語稱贊,只能說赫連烈已然冷靜下來,而那極致的冷靜之中蘊含了極致的恨意!

  更何況,裴楠鉉還帶走了那個女人!

  別人只道北楚皇子赫連烈宮婢所出,無人知曉他生母其實是一個北楚人從邊境掠來的云漢女奴。

  能爬上龍床,這個云漢女奴自然是極美極美。

  可她終究是北楚皇族一個污點,也是北楚皇帝的污點。所以他堂堂皇子,才會被打發(fā)到云漢當密諜,而不像他那些皇兄似的,在北楚的大都享受榮華富貴。

  而他赫連烈,只能在南柯流月這樣子強大敵人的圍剿之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過日子。

  而這,就是他的命。

  其實他也有云漢血脈,可那又怎樣?他生來一副北楚男人的容貌,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肌膚,乃至于北楚皇族特有的血眸。這么一副容貌,云漢必定難容??墒潜背?,也不會真正的把他當作所謂的自己人——

  所以他被阿瀅那個謊話所動,誤以為這個小女孩兒,是一個跟自己同病相憐的可憐人??上]想到,這只不過是那個小騙子隨口編出來的一個謊話。

  赫連烈只覺得臉頰熱辣辣的,只覺得分外受辱!

  他修長的手指上沾染了花汁,殘破的花片卻輕盈的從赫連烈指間滑落。

  等著吧,阿瀅,你這個小騙子,我呀,會將你那條會說謊話的舌頭給扯下來的。

  赫連烈這樣子笑著,仿佛是一條毒蛇,煥發(fā)著著粘膩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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