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尋蘭一路跟著哥哥回到臥室,夏尋寒嘴角有些苦澀:“妹妹,不知你為什么要將我牽扯進去?!鼻厥|失蹤事情剛剛過去不久,夏尋寒在秦蕓面前本不想多露面,多事之秋,萬一漏出馬腳,豈不麻煩。
窗外斑駁的樹影印在地面上,掠過幾道輕快的身影,滑落幾聲清脆的鳴叫。
尋蘭向著屋外瞧了眼,確認沒人后,長長的舒了口氣,輕聲道:“難道哥哥以為這樣一直躲著,就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嗎?”
夏尋寒敲了敲桌子,低語道:“所以我最近才會一直和李秉德在一起,這樣起碼也有個推辭?!?p> “你沒發(fā)現(xiàn)雨柔姐姐已經(jīng)不耐煩了嗎?這幾天李秉德天天來找你,她早就受不了了,以她那個性格,那個醋勁,自己解決不了,準會將母親都拉進來,你確定你能在母親眼皮子底下不露餡?”尋蘭辯解道。
想起母親夏尋寒就是一陣后怕,作為是夏侯府唯一嫡子,更是侯府唯一繼承人,母親對自己極為嚴苛,不容許自己犯一絲錯誤的,別看平日里就像個普通的華貴婦人,毫無心機,但當年也是闖過京城,名揚大唐的人物。
夏尋寒聽到母親,心中有些心慌,坐不住起身,在尋蘭面前走來走去,喃喃道:“母親……?”
對于夏尋寒的的反應,尋蘭嘴角漸漸勾起點了點頭:“不錯,你以為母親開放藏書就只是為了雨柔和秦蕓嗎?以母親性格,她何時管過這種瑣事,隨便去過人不就行了,何必自己親自前去,你難道忘了母親的她還有個身份嗎?”
尋蘭所指的夏尋寒當然知道。夏夫人當年在洛州城可是一枝獨秀,技驚四座,父親就是因此才認識母親的。
兩人小時候聽李二叔講過,母親當年取得“洛女”頭銜后,去過京城,與當年同期的“醉美人”相遇,一言不合直接將對手虐的體無完膚,據(jù)說當年場面極其奢華,更是引得當今老太后親自當選官。
“母親“洛女”的身份誰人不知?!?p> 話說一半,突然會過意的夏尋寒驚訝道:“你是說這次母親會親自當選官?”
母親已經(jīng)很多年不管事了,自從二十年前與“醉美人”比試后,就一直沒有動靜,但母親也是“洛女”,自然是有資格當選選官的。
尋蘭點了點頭,握著哥哥的手,安慰道:“哥哥,你就放心吧,這次母親忙著“洛女”盛會,自然就不怎么管我們了。我提出比賽主要是為了將秦蕓她們的注意力都放在競選上,所以我們現(xiàn)在只要安靜的等著看戲就好了?!?p> 夏尋寒疑惑道:“難怪妹妹會這么有把握,可你又是從哪知道母親會參加,畢竟以母親的性格早已不在乎這些虛名了?!?p> “那天秦蕓失蹤,我去過云玉樓,你知道我遇到了誰?”尋蘭有些壞笑的盯著夏尋寒,他和李秉德這幾天太過親密,竟然惹得何雨柔都吃醋。
夏尋寒正喝著茶,看著尋蘭那不懷好意的笑容被水嗆住,不停地咳嗽。要不是平日里極為注重禮節(jié),茶就要從鼻子噴出來了:”“妹妹莫要說笑了?!彪S機沉下心思仔細一想。
“難道是李秉德,他就住在云玉樓,可這有關他什么事。”夏尋寒鄒著眉頭,對尋蘭非要將李秉德硬拉進來很是不解。
“我在李秉德處見到了名冊,就請他將我也報上去。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我在上面看到了母親的名字?!?p> 夏尋寒點了點頭:“難怪,原來如此?!?p> “李秉德他允許我報名,只是要我競選的時候,必須換個名字掩蓋身份。”尋蘭始終對于此事很是不滿,憑什么自己要換名字。
夏尋寒沉思道:“這洛女母親既然會參加,那你肯定是逃脫不了她的法眼,這李秉德會如此跟你說,八成是母親暗許的。”
尋蘭瞪大眼睛:“你是說,那李秉德是聽了母親的話才跟我這樣說的?”
原來這家伙不是單純的認為我能獲勝啊,枉我認為他這么好,原來是受命而來,等下次看我怎么對付你,對于李秉德心中很是不悅。
“那你取了什么名?”
尋蘭聽到此處,拍了下大腿:“哎呀,我忘了問了?!?p> “這個李秉德,下次定要他好看?!本镏∽炷又鴮嵖蓯?。
夏尋寒看著她,暗笑道:這才是正常夏尋蘭嘛。摸了摸下巴:“李秉德此人恐怕也不是簡單的執(zhí)金吾都尉,母親眼光很高,平日里城里那些公子可有誰能這么自由進出我們夏侯府?!?p> 尋蘭回道:“嗯,的確,母親最近有意想讓你和李秉德多交流,以我們夏侯府在大唐、洛州城的地位能被她看上的還真沒有幾個,我大概已經(jīng)猜到他的身份了?!?p> 夏尋寒拍了拍尋蘭的胳膊:“所以啊,你就別想著整人家了?!?p> “整不到他我還不會整你嗎,整你不就是整他?!睂ぬm壞壞的笑道。
這句話直接堵住了夏尋寒的嘴,楞了半天只干搖著頭:“你呀你,這次母親這么照顧你,你就不要再惹禍了,等大事已定再公布身份不遲,否則以你的名聲,恐怕整個洛州城聽到就會被你嚇跑?!?p> 尋蘭心中一暖,握著夏尋寒的手點了點頭,又摸了摸他的左臂,見他點了點頭,心中才稍稍安心點:“最近就不要太忙了?!?p> 夏尋寒點了點頭:“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
尋蘭吸了口氣,一向溫和的目光倏然凝成兩道冷厲的光:“哥哥,那日究竟誰想傷我?!?p> 要不是夏尋寒那一掌,恐怕自己就要躺在床上了,自己平日里只是小打小鬧,可這次竟然有人想直接下殺手,夏侯府以武立家,夏家就沒有心慈手軟過,功名都是血海里打拼出來的,尋蘭要出手一定是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夏尋寒摸了摸尋蘭的頭:“妹妹,此事是我的不對,是我不該出手的,此事別多想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敝灰娝钌畹狞c了點頭,語氣從未有過如此肅然。
尋蘭微微垂眸,唯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