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可嘉因為和男朋友分手，需要事情讓自己忙碌起來，很快就把“閑時”的二樓裝修好了。柳賢和馬朵朵搬了進去。方圓最后一學(xué)年已經(jīng)開學(xué)，專注學(xué)業(yè)很少過來。
時間長了，柳賢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與馬朵朵同住。柳賢打心眼里沒把馬朵朵當(dāng)女人。馬朵朵更是沒把柳賢當(dāng)同類，看他如同螻蟻，很是寬容。兩人相安無事。
柳賢從樣五爺那里回來后，發(fā)呆的時間變多了。
這天天氣很好，陽光從大玻璃透進來。柳賢看著空氣中飛舞的灰塵，又陷入了沉思?？吹今R朵朵沉迷于游戲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羨慕。
馬朵朵似乎什么煩惱都沒有，自己家的這些秘密、恩怨，在她眼里估計也就是個消遣，隔岸觀火的姿態(tài)。怪不得人人羨慕仙神。
樓道里響起腳步聲，馬朵朵雙眼盯著屏幕，頭也不回地說小眼鏡來了。
果然，許素臉上掛著一如既往和氣的微笑，推開了二樓的鐵藝玻璃門，見柳賢看自己的眼神帶著些期待，連忙搖搖手，有些抱歉地推著眼鏡，說自己來是為了其他的事情。
柳賢回來后沒有把金色羊角的時候告訴方錦水和許素，只是打聽季家父子的案子的時間變多。方錦水從未見柳賢對某件事情這么積極，已經(jīng)問過他幾次，但是柳賢都搪塞過去。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想告訴方錦水和許素太多。
柳賢招呼許素坐，從一樓去給他端了一杯水上來。因為和他不熟，柳賢對他還是很客氣的。
許素連聲說謝謝，又推了一下眼鏡，主動地說起來自己來的目的。
“一個月前，梅南百貨商場里，有個導(dǎo)購員自殺。這個導(dǎo)購員是賣瓷器餐具的。自殺沒有留下遺書，因為是在賣場里自殺，推測起因是她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盤子，價值不菲，老板說了她兩句，她想不開就自殺了。”
正在玩游戲的馬朵朵聽到這里，扭過頭夸張地說：“什么？被老板說了兩句就自殺了？這女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丟下電腦，坐到柳賢旁邊，聽許素講。
許素說：“可能是吧。我沒有直接參與調(diào)查那個案子，詳細情況不清楚?！?p> 柳賢問：“然后呢？”
“哦，然后家屬鬧了一場，瓷器老板賠了不少錢，這件事情就算結(jié)案了。不過前段時間，瓷器老板跑來報案，說有人報復(fù)她，惡意打壞她的瓷器，懷疑是自殺員工的家人。
“我的同事們查了，并不是員工的家人，甚至根本不是人。從商場的監(jiān)控視頻里看到，瓷器摔碎的時候，根本沒有人在場。都是放得好好的瓷器，突然就摔到了地上。
“老板看了監(jiān)控后懷疑是非自然的事件，怕孫思變成冤鬼前來報復(fù)，賴著不肯走。同事就把她支到特命隊來了。因為只是打碎了幾個盤子，沒有出人命，我們也不好出面調(diào)查，就看你愿不愿意接?！?p> “接啊，怎么不接。”馬朵朵搶先說。自從覺得吸鬼氣恢復(fù)法力以后，就沒有遇到過惡鬼了，看來兇神也不容易當(dāng)上。
柳賢看穿了她的想法，“還不一定是鬼怪作祟呢。”
“閑著也是閑著嘛。不如多調(diào)查些案子，沒準(zhǔn)就查到你想知道的事情了?！?p> 柳賢低著頭不說話，在屋里坐著確實太過消極了。
許素見柳賢默認(rèn)了，就站起來說：“那老板在一樓，我把她叫上來。”說完下樓去了，不一會，領(lǐng)著一個年約四十，微微發(fā)福，嘴角下垂，臉頰垮著的中年女人上樓來。
許素給柳賢他們介紹說這是當(dāng)事人瓷器老板。
瓷器老板本來有些拘謹(jǐn)，看到柳賢和馬朵朵這么年輕，特別是馬朵朵，眼里就浮現(xiàn)出不信任。
許素說：“柳賢大師是驅(qū)鬼世家柳家的傳人，整個城找不出第二人比他法力高強?！?p> “既然許警官都這么說了，”瓷器老板依然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柳賢。
柳賢有些不耐煩了，對著許素說：“不熟的客戶最麻煩了，我還要花時間去了解值不值得救，以后不要隨便給我介紹客戶了。我沒那么多時間?！?p> 許素溫和地笑著，他的人設(shè)是不允許他說出你剛剛明明閑得發(fā)呆這句話的。
瓷器老板有些著急起來，“大師，我可是好人??！從來不拖欠員工工資，過年過節(jié)都給他們發(fā)紅包，我只是性格直了些，有時候說話重了些?！?p> “哦？重了些？”馬朵朵把些字的音尾發(fā)得很高，“那你到底說了什么，把人都逼自殺了？”
“怎么是我逼的呢，是她自己想不開嘛，”瓷器老板心虛地說，“我也沒說什么，就說了些那個盤子很貴，比她都貴，她賠不起……”
“什么破盤子？比人命還貴？當(dāng)老板了不起啊?！瘪R朵朵還想數(shù)落瓷器老板幾句，被柳賢攔住了。他們又不是道德教育家，說那么多干什么。
柳賢問瓷器老板：“你認(rèn)為后來打碎盤子的，是你自殺員工的鬼魂？”
雖然是白天，瓷器老板的身軀還是抖了抖，“我沒想那么細。但是每隔幾天就打碎一個盤子，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我這些盤子都是進口的，小本生意，再摔下去，我就要破產(chǎn)了?！?p> 瓷器老板看上去可憐巴巴。
柳賢問監(jiān)控錄像帶了嗎。許素拿出一個U盤遞給他，說是從事情起因那天起的所有錄像。
柳賢接過U盤，隨便報了個瓷器老板能承受的價格，并說可能會到商場去徹夜調(diào)查，讓她負(fù)責(zé)和商場的人溝通。
瓷器老板一一應(yīng)下，離開了。
柳賢從玻璃窗看到瓷器老板走到了外面街上，對許素說：“剛才我說的話，你別介意?！?p> 許素瞇著眼笑笑，推推眼鏡，也告辭了。
柳賢把U盤遞給馬朵朵。馬朵朵挑眉問：“干嘛？”
“你不是喜歡玩電腦嗎？看監(jiān)控可好玩了，像看電影一樣?！?p> 馬朵朵狐疑地看著柳賢，柳賢和藹地問：“你餓不餓？想吃什么嗎？”
“我想吃面包咖喱雞?！泵姘оu做起來很麻煩，田可嘉很少做。
“我下去讓田可嘉給你做一個，再給你來一個櫻花凍，你把監(jiān)控看完，怎么樣？”
“好啊?！瘪R朵朵高高興興地把U盤插在電腦上，認(rèn)真地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