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俞小飛低聲念叨著這句話,繼而抬起頭雙眼噴火的盯著任辛的面容,聲音有些悲涼道:“好一句我喜歡,哈哈,做的好啊,任辛”。
“任辛”,李樓珊眼神冰冷的看向任辛。
“注意你的口氣,如果你這樣,我不介意也將你殺掉”,一句話使得李樓珊將剩下的話語憋了回去,只是眼神狠毒的盯著任辛,
“要是家父還在...”,李樓珊難過的想著,不過那已然成為過去時了。
而此刻,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那已然死去的李樓琦身上緩緩飄出一絲靑色的霧狀氣流,于空中徘徊,飛舞,似精靈一般,于虛空之中游蕩,繼而向著前方緩緩飄去,顏色越來越淡,氣流越來越稀薄,
在幾近消失的那一刻,這絲青色的霧狀氣流落在了俞小飛的身上,在俞小飛那一吸一呼之間,鉆入俞小飛的身體之內(nèi),不見了蹤影。
俞小飛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噴嚏,靈魂深處似乎有什么觸動了他的心弦,眼前的景象似乎起了變化,不再是那充滿著熱浪的巖漿洞穴,
朦朧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片草地,那草地之上有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姑娘在翩翩起舞,裙邊的流蘇,腰間的鈴鐺,在徐徐微風(fēng)的吹拂之下,發(fā)出一絲悅耳的聲音,聲音不停的撩撥著俞小飛情緒,
那曼妙的身姿,那動人的舞姿,那清香的味道,仿佛真真切切的就在俞小飛面前存在著,他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情不自禁的伸手向前抓取,
可是那朦朧的幻影卻在他的手掌之下宛若泡沫一般,隨風(fēng)散去,消失在浮空之中。
當(dāng)淚水啪嗒一聲落在俞小飛的腳下之時,俞小飛才反應(yīng)過來,他抿了一下嘴唇,輕輕笑了一下,伸出食指指向任辛。
“終有一天,我會成龍,而那天,便是你的死期”,此刻他的心中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憤怒與不甘,更多的反而是平靜,在話語說完,一扭頭便向著黑色的寶盒之處走去。
腳步聲啪嗒啪嗒的回響在了整個空間之中。
而任辛,當(dāng)然不會理會俞小飛的威脅,想他化靈期的等階,還是紫靈軍的隊長,他能爬到這個位置絕不是溜須拍馬到來的,那些威脅他的同等階高手他都不怕,難道會怕面前這個不過行者期的后生嗎。
“簡直是個笑話”,
任辛心里想,雙腳一蹬地面,整個人飄在了空中,向著俞小飛緩緩飛去。
“少年,投降吧”。
俞小飛沒有搭理他。
“你知不知道在剛才我就能隨手一擊將你殺死”。
“那你殺啊”,盡管俞小飛明顯的感覺到任辛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盡管他心中明確面前那個黑色的盒子也不一定就能保他的命,但他的腳步還是沒有停下。
“少年,你知不知道紫靈軍中有多少種折磨人的方法”?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俞小飛說完這句話,倒是使得任辛話語一窒,不過他嘿嘿一笑,還是繼續(xù)說道,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少年你死不成,在下便將話說明白吧,少年,你將手中的那枚玲瓏戒解開交于在下,同時將俞林的行蹤告知在下,便可以留個全尸,否則...”,任辛沒有繼續(xù)向下說,但傻子都知道任辛想要表達的意思。
“癡心妄想”,然而說歸說,俞小飛心中有個疑惑,這任辛直接殺掉自己再去搶那玲瓏戒不更好,何必要多此一舉,不過,俞小飛心中也有了一個答案,
“怪不得任辛這廝如此放任自己,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這玲瓏戒啊”。
然而俞小飛不清楚的是,任辛并不是不想直接殺掉俞小飛奪得他手中的這枚戒指,若是普通的玲瓏戒也就罷了,單單這枚卻是一枚寶器,
俞小飛手中的這枚玲瓏戒與俞林的那枚本是一對,從制造出來彼此之間便有感應(yīng),雖平時察覺不出,但若不是主動解除,或者兩枚戒指距離很近的時候,戒指的主人便能感知到,
而這也是任辛所忌憚的,如果不是走到最后,他是不會冒這個險的,畢竟現(xiàn)在的他,可不像被一個渡劫期的天才追殺,并且還是傾雨軒,與紫歸堂同盟的五長老。
“唉”,任辛微微嘆了口氣,“少年你怎么敬酒不吃吃罰酒呢”,談話間,任辛已然來到了距離一步之遙的地方,
“放棄吧,少年”,說著,一只手便欲抓向俞小飛。
卻在此刻,整個空間轟隆作響,俞小飛腳步一軟,向前爬去,而任辛也有些疑惑,看著那近在咫尺的俞小飛,一把揪住其胳膊,靜靜的浮在半空之中。
咔嚓一聲,李樓珊所站的平臺面上產(chǎn)生了一道裂縫,平臺劇烈的晃動著。
“發(fā)生了什么”?有一名紫靈軍的士兵反應(yīng)較快,向著那之前的甬道之中沖去。
然而反應(yīng)快,不代表身手也快,轟隆一聲,一道重愈千斤的石門轟然落下,那名紫靈軍的士兵躲閃不及,真正的砸在背上,直挺挺的被石門斬成兩段,一段在甬道之內(nèi),一半在平臺之上,看著那微微還在動彈的雙腳,不死也只剩下一口氣了。
李樓珊張大嘴巴,卻沒有呼喊出來,之前阿姐橫死所產(chǎn)生的憤怒,也在此刻被恐懼沖散的一干二凈。
“任辛”,她大聲喊著,眼中充滿了對活著的期望。
咔嚓一聲,平臺與甬道連接的地方又產(chǎn)生了一道裂縫,平臺之上的幾人腳步不穩(wěn),跌坐在那里。
“這就是地獄嗎”?李樓珊面色慘白,“難道我要死在這里了嗎”?她喃喃道,猛然她似乎決定了什么一般,向著任辛吼道:“不我不能死,任辛,快來救我,我給你想象不到的好處”。
“哦”?任辛驚異道,“二小姐能給在下什么好處”?
“我家父雖然死了,但是她的寶物可沒有全部帶在身上,若我活下去,我給你一成”。
“不,在下要一半”。
“你...”,李樓珊用手指著任辛,雙眼冒火,卻說不出什么。
咔嚓,又是一道裂縫出現(xiàn)。
“好好好,一半就一半”,李樓珊服軟了。
“不,已經(jīng)晚了,現(xiàn)在在下改條件了,要七成”。
“任辛你,你不要太比我”。
“無所謂,反正不是我死”。
“好...”,
卻在此刻,那最后的一聲咔嚓之音傳來,平臺徹底失去了與甬道之間的聯(lián)系,
“任辛救我”,然而話音落去,那平臺卻沒有按照眾人的想象那般向著巖漿之中墜落,反而于空中飄向?qū)γ妗?p> 咔嚓幾下,宛若玻璃碎裂一般清脆的聲音在浮空之中傳來。
俞小飛嘆了口氣,他心中明白,他之前所踩的無形的連接兩個平臺的橋梁,恐怕在此處,徹底的沒了,他抬頭看著頂部不停跌落而下的碎石,再看看底下翻涌,不停咕嘟著氣泡的巖漿,最后俞小飛回首望向了抓著他的任辛,眼中充滿了決絕。
“十二年后,爺還是條好漢”,手中忽而閃出一把小刀,直接向著上方滑去。
“哼,雕蟲小技”。
任辛連躲避都沒有躲避,任憑俞小飛手中的小刀向著自己扎來,他身上的血肉之軀早已經(jīng)化為了靈體,面對這稚嫩的攻擊,能砍斷他一根毛發(fā),都算他輸。
“你竟然...”,然而接下來的動作卻使得任辛產(chǎn)生了震驚。
他手下的少年,目標竟然不是他,在即將扎在任辛的那一刻,猛然換了個方向,直直的砍向自己的手臂。
就在任辛驚詫的那一刻,俞小飛再度一刀砍中自己的手臂,已經(jīng)隱約能看到自己手臂之上的白骨。
“你瘋了”,任辛看了眼腳下的巖漿,失去了平時的冷靜,這三個字幾乎是對著俞小飛噴出來的。
“我絕對不會死在你手上的”。
任辛一時失語,手掌之上流出一道靈氣,直接將俞小飛手中的小刀彈掉,腳步向下微蹬,向著對面的平臺沖去。
轟隆一聲,整個空間抖動了兩下,那李樓珊腳下所踩的平臺撞到了對面的平臺之上,碎石飛濺,塵埃遍布。
幾乎在同一時間,任辛帶著俞小飛也來到了那平臺之上,緊接著一把將俞小飛粗暴地甩在了平臺之上。
“怎么這里還有個寶盒”,此刻,任辛終于注意到這個平臺上的不同之處。
轟隆又是一聲,似乎有什么在低語一般,整個空間霎時間充滿了窸窣的妖異聲音。
“這是什么”?這股聲音使得李樓珊面容之上的煩躁越來越重。
“快,快堵住耳朵”,任辛猛然說道。
“怎么了”?李樓珊這般問著,不過還是用靈氣將耳朵與外界之間的聯(lián)系隔斷。
“啊”,
一聲慘叫,一名離巖漿最近的紫靈軍的士兵發(fā)出一聲慘叫,
“不不不,不是我做的,你們不要來找我...”,然而喊叫只是一瞬,這名紫靈軍緊接著桀桀怪笑了兩聲,拔出兵刃鼓足靈氣,插在了自己的丹田之處,躺在地上抽動了兩下,不再有任何言語傳出。
隨著那名紫靈軍的鮮血冒出,整個平臺之上紅芒大盛,宛若虛幻的世界,耳畔之間的妖異聲音越發(fā)的清晰。
“啊”,又是一聲慘叫,有一名離巖漿較近的紫靈軍士兵沒有抵擋的組,拔出兵刃插在了自己丹田之上。
轟隆又一聲巨響,聲音達到一個頂峰,戛然而止,而此刻,那巖漿之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緩緩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