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急忙將Pixie抱起，瞬間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她只是昏迷。

　　我轉頭問榮恩：“二爺怎么樣？”

　　“沒事，還在睡，Pixie呢？”

　　“只是被人打昏了，沒什么大礙?！蔽乙贿厡⑺仙嘲l(fā)，一邊回道。

　　“這是怎么回事？”榮恩不解地問道。

　　我突然想到，四處尋著：“阿若呢？阿若怎么不見了？”

　　榮恩也突然意識到，對我道：“看這個出血程度，應該沒走遠?！?p>　　“你留下，我去追?！蔽乙贿叧庾撸贿厡λf道。

　　“等一下?！彼炎约荷砩系馁N身手槍扔了過來，我接?。骸澳悄阍趺崔k？”

　　他拍了拍手里的步槍，“用這個足夠了，小心，保持聯(lián)系，我會派人支援你。”

　　“好，注意安全。”我說完便走了。

　　我順著血跡，出了病房區(qū)，醫(yī)院寂靜的似乎只有我的心跳聲。

　　最后鎖定在一個緊閉的手術室，我上膛，準備著，一腳將門踢開了，

　　阿若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美艷女人，用槍指著我，一發(fā)子彈擦過我的肩頭，若不是我下意識地踢腿后退動作，這顆子彈將直接穿過我的心臟。

　　她看見是我，忙跑了過來，一把拉住我，聲色悲喜交集，我從未見過她流露出如此慌張的神色。

　　“哥，哥，你救救利維坦，救救她……”她聲音哽咽，眼淚不住的往下掉，哭得讓人心碎。

　　我扶住她，蹲下幫她擦掉眼淚，站起身來朝那個女人走去。

　　我大致得檢查了一下，將她抱上手術床，快速消毒了一下手，給她先建立了一條經(jīng)脈通路，“阿若，幫我取幾支腎上腺素，把電接上，我要給她接上心電監(jiān)護?！?p>　　“好?！彼ǖ粞蹨I，開始忙了起來。

　　我?guī)退仆昴I上腺素，裝上心電監(jiān)護、血壓計和呼吸機，但各項指數(shù)均正下降，簡單地止血，補充血容量以及推腎上腺素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阿若，她什么血型，需要輸血?！蔽覍Π⑷魡柕?。

　　阿若當即愣在原地，因為她不知道，她慌忙詢問利維坦：“姐姐，你是什么血型的。”

　　利維坦沒有說話，只淺笑地凝望著阿若，她搖搖頭，把阿若拉過身邊。

　　阿若又問了一遍又一遍，利維坦最終有氣無力地回答她：“阿若，組織是不允許讓我們知道有關于自己的任何信息的?！?p>　　這句話無疑是五雷轟頂，瞬間讓阿若頓時崩潰了，即使她從小就被逼著殺人，承受著嚴酷的訓練，歷經(jīng)這么多生死，但此時她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崩潰與無助。

　　阿若面如死灰，一邊試圖拉起利維坦，一邊像是瘋了一樣，癡癡道：“沒關系的，沒關系的姐姐，我們現(xiàn)在就去測。”

　　可利維坦，絲毫未動，我無力地站在原地，我知道即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她了。

　　“阿…阿若…”利維坦艱難地忍著劇痛喃喃叫道，她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阿若忙將她再次扯起，但由于力量懸殊，只得將她的上半身抱在懷里，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與不安：“我在，我在?！?p>　　維利坦渙散的神智在阿若的聲音中，得以有了片刻清醒，好似回光返照。

　　她用盡全力力氣抬了抬手指，阿若將她的大手握住，這才安心道：“若…我…我好累，好累……”她猛地喘了一陣子，又吐了幾口血：“不要…不要再殺人了，答應我。”

　　阿若緊緊抱著她沾著鮮血的身子，不住地點頭：“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p>　　聽到這話，利維坦地嘴角努力地扯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如春日雨后出現(xiàn)的一道彩虹。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逐漸看不見，傷口感覺也沒有那么痛了：“阿若…我來生想……做一只鯨，不做人了……自由地在大海里……”

　　“好，好，你一定是最美麗的鯨。”阿若強忍著悲痛忙回道。

　　“Al…ice，你要記住我……我會是一只叫Alice的鯨……”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幸福與期待。

　　隨后她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待要再說什么：“………”利維坦的身體逐漸冷卻，如鯨落那般，落盡繁華。

　　耳旁隨即傳來阿若的哭聲，聲嘶力竭，充斥著整個醫(yī)院。

　　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我面前展現(xiàn)真正的情感。

　　良久，阿若抱著利維坦哭得昏睡了過去，我這才將她從利維坦身上抱起，她死死地抓住利維坦冰冷的手。

　　我好不容易將她倆分開，整理好利維坦后，抱著阿若，給榮恩發(fā)了條信息，簡述了事情的大概，也問了下他那里的情況。

　　果然沒一會，榮恩派來的人已經(jīng)來了，我讓他們將利維坦抬進棺材，吩咐帶回張公館，榮恩已經(jīng)打點好停尸間的事情了。

　　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了，等我們善后事宜處理的差不多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一早了。

　　阿若一醒來，就四處尋找利維坦，我將她帶到停尸間，她和利維坦做了一個長達一天的告別。

　　等到晚飯的時候，她從停尸間走了出來，面色平靜，比往日多了一些沉穩(wěn)，見我們都在門外等著，她緩和了情緒，Pixie攬過阿若，阿若緊緊地抱著Pixie，似乎害怕再失去什么一樣。

　　我和榮恩相視，踱步出了門。剛一出門，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砜蘼暋?p>　　我們聽著只覺有什么東西將心給堵住了，十分難受，榮恩點了根煙，試圖緩解一下。

　　等她們出來的時候，兩個人眼睛紅紅的，腫得跟桃兒似的，Pixie給了我一個眼色，我知道沒事了。

　　我們吃過晚餐，商討著給利維坦準備葬禮的事宜，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們還暫時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阿若和利維坦同屬一個神秘組織。這個組織的任何信息，阿若都不了解，甚至連她自己的真實身份她都不清楚。

　　阿若從一記事就在這個組織里了，組織里的人讓她在這亂世里足以存活，給她飯吃給她衣穿、教她知識，同樣她只是一個殺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