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三人帶著何婉潔下樓后,柜臺的老板立即站了出來,這時丁一凡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旅館老板立馬退了回去。
何婉潔則是微微笑道:“老板,今天晚上我沒有開工,我就先回去了?!?p> 旅館老板本想說什么,可看見丁一凡那雙犀利的眼睛后,又把話咽了回去。
四人上車后,何婉潔把地址告訴了開車的劉博宇。
這時何婉潔問:“丁老板,你們來我們縣城是有什么事嗎?”
丁一凡回道:“我們歲數(shù)差不多,我也不是什么老板,以后叫我一凡就好?!?p> 這時丁一凡發(fā)現(xiàn)何婉潔有點緊張,仔細(xì)一想,也對!這大晚上的跟著三個陌生男人坐車出來,不緊張才怪,這也是為了她弟弟的病才冒這個險,換成正常情況下的話,打死也不敢和陌生人上車。
想了想后于是開玩笑的說了句:“小何啊,坐在前排的那兩個才是老板,在高速服務(wù)區(qū)里,差點把人家的超市都買下來?!?p> 聞言,劉博宇知道丁一凡說這句話的用意,開玩笑的回了句:“師父,我們是怕跟著您,本事還沒學(xué)成就餓了死,所以我們不得不給自己準(zhǔn)備條后路?!?p> “噗呲”何婉潔笑出了聲。
看著她的笑容,丁一凡的腦海里閃過那么一下憐愛之心,只是一閃而過,很快丁一凡就恢復(fù)正常。
見兩人的玩笑讓何婉潔沒有那么緊張,丁一凡就問:“小何,你能告訴我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嗎?”
何婉潔沒有避諱,告訴丁一凡,從小她的眼睛是看的見得東西的,十四歲那年就感覺看事物有點模糊,剛才認(rèn)為自己是看書太累了有點近視,也就不當(dāng)回事,可后來發(fā)現(xiàn)越來越嚴(yán)重,在家里不是撞門就是撞墻,后來父母帶著她去醫(yī)院一檢查才知道是視網(wǎng)膜脫落。
可災(zāi)禍永遠(yuǎn)不會單行,就在父母為何婉潔準(zhǔn)備錢做手術(shù)的時候,何婉潔的弟弟突然生病了,那時何婉潔雖然小但是個很懂事的姑娘,就對父母說,先給弟弟瞧病,等以后弟弟的病好了再做手術(shù)也不遲。
何婉潔的父母于是就帶著弟弟去醫(yī)院檢查,縣城的醫(yī)院沒查出來什么,于是就去了市里的醫(yī)院,到醫(yī)院后醫(yī)生也檢查不出來什么病,于是就去了省城的大醫(yī)院,省城的醫(yī)院也是一樣,檢查不出來到底是什么病,只是讓他們先住院,然后再仔細(xì)檢查。
這三次轉(zhuǎn)院,光檢查費就已經(jīng)花光了何家的所有積蓄,可病不能不瞧??!于是何婉潔的父母就找親戚朋友借,好不容易借到三萬塊錢,剛從銀行取出錢準(zhǔn)備回醫(yī)院的時候,被一輛拉土的卡車從身上壓了過去,由于卡車沒有牌照,司機見自己壓死了人就丟下車自己跑了。
說到這何婉潔的聲音哽咽,臉頰上的淚珠不斷地往下流著。
丁一凡想伸手幫她把眼淚擦掉,可到何婉潔面前時停了下來,突然對汪濤說:“車?yán)镉屑埥韱幔俊?p> 汪濤回道:“有!”說完把副駕駛的儲物箱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包紙巾遞給了丁一凡。
“對不起啊,你先擦擦眼淚。”丁一凡滿臉歉意的把紙巾遞到何婉潔手里。
何婉潔回道:“沒關(guān)系的,我覺得你們是好人,所以才把這些事對你們說的。”
丁一凡沒有回她的話,而心里則是在琢磨著,從她十四歲那年開始,她家就發(fā)生了這么大變故,這事肯定有問題,如果沒問題的話,她弟弟的病不可能治不好,就算治不好,也不至于連什么病都檢查不出來吧?
丁一凡陷入思考之中,前排的兩人聽到她家的事后也沉默不語,車內(nèi)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后,何婉潔開口:“一凡,我一直想問你,你是怎么看出我弟弟有病的?”
丁一凡回過神來道:“我是個道士,自然會看一點面相,對了,你弟弟有什么癥狀嗎?”
何婉潔回道:“就是沒精神,總說脖子痛,頭也抬不起來,一天也吃不下什么飯,其他的也沒什么癥狀?!?p> 丁一凡繼續(xù)問:“哦!那你弟弟今年多大了?他出現(xiàn)這個情況的時候是什么時候?”
何婉潔說:“我弟弟比我小三歲,他今年十九歲,我眼睛看不見的那年他就開始了?!?p> 聽到這句話后,丁一凡心中不由的一驚,十年前的事了,她們姐弟倆就這樣過了十年?其中的艱難恐怕也只有她們姐弟倆才知道。
丁一凡再次陷入沉默狀態(tài),十年的光陰?。∵@大好的青春就被這么白白的浪費掉了。
就在丁一凡分神的時候,劉博宇手機里的導(dǎo)航說了句,已到達(dá)目的地附近。
接著劉博宇說了聲:“師父,我們到了?!?p> 丁一凡“哦”了一聲,下了車,趕緊跑到另一側(cè)把車門打開,扶著何婉潔道:“這車底盤有點高,你注意點。”
“謝謝你一凡。”何婉潔微微一笑。
扶著何婉潔下了車后,丁一凡才看清楚環(huán)境,這里是縣城邊上的一個小村莊,由于里縣城比較近,村里的路還算比較寬敞,車子就停在一戶人家的門口。
這時一聲狗吠聲從這棟比較舊的二層小樓里傳來。
聽到狗叫聲,何婉潔說道:“這就是我家,你們跟我進來吧?!闭f完拄著小竹竿向前慢慢的走著。
丁一凡見狀急忙扶著何婉潔進了家門,四人進了院子里后,墻角拴著的大黃狗叫的更加厲害“汪汪汪!”
如果沒有鐵鏈拴著的話,估計要撲上來咬人。
“大黃,你消停點!這是我的朋友?!焙瓮駶嵆鴫钦f道。
話音剛落,這只大黃狗就像能聽懂人的話一樣,立馬消停了下來,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丁一凡他們?nèi)恕?p> 丁一凡無意間一扭頭,發(fā)現(xiàn)這只大黃狗...
“姐姐,你回來了?”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只是這聲音給很沒底氣,很飄,接著屋里的燈亮了起來。
“弟弟,我回來了,還帶了幾個朋友過來給你瞧病?!焙瓮駶嵒亓艘痪浜蠼又鴮Χ∫环舱f:“一凡,我們進屋吧!”
丁一凡點了點頭道:“好”就在進屋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墻角的大黃狗。
三人跟著何婉潔來到堂屋后,四周看了眼,頓時被一股酸楚包圍,屋里除了一樣破舊的桌子和幾把凳子以外,基本上沒什么家具,屋里正中間掛著一個瓦斯燈泡,看這亮度估計只有5W。
“我們家的條件不好,你們不要嫌棄啊?!?p> 說著何婉潔摸到桌上的一塊抹布,然后慢慢地摸索著周圍的板凳,擦了擦后接著說:“你們先坐,我這就去把我弟弟扶出來?!?p> 丁一凡走到桌前坐了下來,說了聲:“好”,接著對汪濤和劉博宇使了個眼色。
結(jié)接過丁一凡的眼神,汪濤和劉博宇同時說道:“小何姑娘,我們幫你?!?p> “謝謝!”說完何婉潔摸著墻走進房間。
不一會兒的功夫,劉博宇和汪濤架著一個病殃殃的小伙子出來了,看著他的樣子,丁一凡的淚水差點沒忍住,只見這個小伙骨瘦如柴,臉上是一點血色都沒有,就連活人的氣息都弱如玄絲,難怪他的聲音很飄。
劉博宇和汪濤扶著他坐下后,沒有離開依舊站在他的身旁扶著,生怕一松手就倒了。
“你們坐下吧,我沒事!”這個小伙說了句。
劉博宇和汪濤回了句:“沒關(guān)系的?!笨伤麄冋l也沒有松手。
這時何婉潔說道:“一凡,這是我弟弟何敏義。”接著對何敏義道:“弟弟,這是我的朋友,丁一凡,和他的兩個徒弟,他們都是道士?!?p> 劉博宇和汪濤各自說了聲自己的姓名,算是自我介紹了。
丁一凡則是盯著何敏義的面相看的入了神,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大概又過了幾分鐘,何婉潔想開口說話的時候,被劉博宇小聲的制止道:“小何姑娘,我?guī)煾冈诮o你弟弟看病,先別打擾他。”
何婉潔點了點頭,把話又咽了回去。
這時丁一凡回過神來小聲說了句:“這是被人下了咒啊!”
接著大聲的問道:“小何,你家以前是不是得罪過什么人?”
何婉潔想了想后,搖了搖頭:“這個...我不是很清楚。”
丁一凡接著問:“你家的大黃狗是哪里來的?”
何婉潔回道:“這狗是我爸媽的后事處理完后不久,也就一個多禮拜的樣子,我家突然就進來了兩只小狗,我見它們可憐就把它們留了下來,平時它們兩挺乖的從不惹事也不亂叫,可有一次家里來了個串門的,其中一只狗撲上去咬著那人不放,后來被那串門的人打死了,從那以后我就把剩下的一只栓了起來?!?p> 聽到這后丁一凡雙手一拍道:“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