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關(guān)系不一般
他救不了所有人。
但是所有人都會以為他能救他們。
與其讓他們有了希望之后再歷經(jīng)絕望,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給他們希望。
“既知孤會責(zé)怪,那余縣令又何必還要玩這一套?”鐘眠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又嗓音清冷地開口道:“你的那位管家...”
“不妨事,微臣其實早就想把他辭退了?!?p> 余縣令笑得異常狗腿,不過他這說的是實話——這位管家是之前那位胡縣令在的時候留下的,討厭得很,說話尖酸刻薄,還總是倚老賣老!呸!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呢?
“余縣令起來吧。”
微微抿了抿唇,鐘眠轉(zhuǎn)頭看向秦夜:“讓他們也起來吧?!?p> 秦夜勾唇:“好。”
小朋友說什么就是什么。
然后他示意眾人起身。
原本跪在地上的眾人先是顫顫巍巍地起身,然后又瑟瑟發(fā)抖地退了下去。
“余縣令來懿陽應(yīng)該也有一段時間了。”見他們都退了下去,鐘眠這才抬眸看向已經(jīng)起身的余縣令,語氣認(rèn)真地開口:“聽聞余縣令有治水之才,不知可曾想出了治水良策?”
“這...”抬眼看了看四周的人,余縣令小聲地開口:“殿下可否與微臣去書房詳談?”
鐘眠自然沒意見。
然后兩人去了書房。
秦夜自然是不會讓小朋友和另一個男人共處一室的——哪怕那個男人長得極為不堪入目。
所以他也連忙跟上。
最后...
余縣令看著眼前唇角帶笑,長相妖孽的青年,有些茫然地對著鐘眠問道:“殿下,這位是...”
“余縣令當(dāng)他不存在就好?!辩娒咧雷约菏勤s不走秦夜的,所以轉(zhuǎn)過頭對著余縣令開口:“我們說我們的便是了?!?p> 余縣令怔怔的:“哦...”
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的好奇,畢竟好奇心害死人嘛。他看向鐘眠,語氣難得認(rèn)真:“殿下應(yīng)該知道,當(dāng)前治理水災(zāi)最重要的事情是修建堤壩?!?p> 鐘眠點點頭,沒說話。
余縣令便繼續(xù)開口:“而修建堤壩,有三個必要條件,一是銀子,二是材料,三是人力?!?p> 但不巧,他上任的時候,這些都沒有。
賑災(zāi)之銀丟失,沒銀子。
富商紛紛外逃,沒材料可買。
百姓流離失所,既吃不飽也穿不暖,沒餓死凍死就不錯了,哪還有什么人力可言。
“南方多雨,堤壩修建成功本就是一件難事?!?p> 鐘眠眉心微緊:
“余縣令可知該如何辦?”
“再難,也要修起來?!鼻匾箵屵^話題,嗓音含笑地開口:“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與天斗...我們修堤的速度,一定要比任何一場雨都要來的快。”
剛想說話的余縣令:“...”
他默默地閉上了嘴。
“治理水災(zāi),無疑只有那么幾種方法,疏通,修堤,整河道,分支河流...還有...”微微抿了抿唇,鐘眠面無表情地看了秦夜一眼。
秦夜輕笑著接上她的話:
“禍水引東?!?p> 禍水引去東邊,就不一定再是禍水了。
當(dāng)然了,現(xiàn)在說的所有治水之法都是沒用的,當(dāng)下最重要的事情自然還是——修建堤壩!
“銀子的事情倒不用擔(dān)心,孤已經(jīng)帶了五十萬兩銀子過來?!?p> 鐘眠若有所思:“可是其他的...”
她話還沒說完。
書房的門卻被敲響了。
“殿下?!笔秋L(fēng)微的聲音,他恭恭敬敬道:“醉云錢莊的物資已經(jīng)送到了。”
鐘眠:“...”
可還真是...
...及時啊...
鐘眠是怎么都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得這么順利。
三人出了書房。
剛走到縣令府門口,便看到了那老長的車隊。
不過...
“太子殿下,小郡主說,這是承諾給殿下的東西。”車隊的領(lǐng)頭人是個長相清雋的青年,他的語氣一板一眼,不卑不亢:“殿下請過目?!?p> 說著他遞上了一張紙。
鐘眠接過。
密密麻麻的字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她沒有細(xì)看,而是抬眸看向青年道:“小郡主的為人,孤是信得過的,就不必細(xì)看了?!?p> 畢竟秦婳那雙干凈的眼睛。
如今實在是太少見了。
鐘眠愿意相信她。
“殿下雖信得過小郡主,但小郡主讓屬下還是要和殿下說一下?!?p> 青年面無表情道:
“今日屬下送來的東西,一共五類——糧食,衣物,修堤材料,挖掘器具,還有菜苗或種子?!?p> “具體的,還是請殿下自己稍稍過目?!?p> 青年到:“物資既然已經(jīng)到了殿下這里,屬下們的任務(wù)就已經(jīng)完成了,告退?!?p> 說完,他帶著人走了。
毫不猶豫的那種。
鐘眠握緊手中的紙張,眸光里染了幾分若有所思:“這些人...”
訓(xùn)練有素,不卑不亢。
是軍隊的人。
...可又不像是定北軍中的人。
“大抵是陵城的軍隊。”一旁的秦夜輕笑著出聲。
陵城的人?
“為何?”鐘眠面無表情道。
陵城雖叫做城,卻不歸屬于四國中的任意一國,它是獨立于四國外的一座城。
它是九州上的第五方勢力。
四國鼎立,中間位置卻夾著這樣一座城。
看上去似乎有些礙眼。
但卻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輕易去動這一座小小的城。
因為不敢。
因為最初的時候,東盛并不是四國內(nèi)最弱的那一個——那時的四國,是真正的勢均力敵。
但東盛偏打起了陵城的主意。
然后...自然就倒霉了。
國家實力大大削減,領(lǐng)土還被陵城占領(lǐng)了一點點。
陵城。
這是一座神秘的城池。
北陵定北王府的小郡主。
怎么可能會和陵城的軍隊搭上關(guān)系?
除非...
鐘眠想到影衛(wèi)曾經(jīng)向她上報過的一個消息:“定北王府的那位小郡主,似乎和陵城的人認(rèn)識。”
想到這里,她猛地看向秦夜。
“哪里有什么為何?”秦夜有點好笑地勾了勾唇,他壓低聲音,湊到小朋友耳邊輕輕地說:“因為...你們北陵的那位小郡主,和陵城的城主...關(guān)系不太一般?!?p> 不太一般?
鐘眠的表情微微一頓。
從秦夜嘴里吐出來的“關(guān)系不太一般”...想來...
也就只有那種關(guān)系了。
也不知為何,鐘眠的耳尖微微一紅。
見此,秦夜?jié)M意一笑。
他就知道小朋友能聽懂。
不過...
“小朋友...”眸中笑意瀲滟,秦夜輕笑一聲,拖腔帶調(diào)地開口:“你們北陵那位小郡主都和陵城城主關(guān)系都不一般了...那什么時候...”
“你和哥哥的關(guān)系...”
姜似錦
嗯...不知道該說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