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的確是她的目的,但是這些人...
她不知道該用什么言語形容。
不過眼下倒也不是在意這些事情的時候。
極為干脆地將手中的長劍扔到一旁,鐘眠面無表情地抬眸看了一眼有點不明所以的南嶼眾人,抬起了步子——
迅速向船邊掠去。
秦夜漫不經(jīng)心地跟上。
拂曉等人也緊隨其后。
南嶼眾人:“...??”
事態(tài)的發(fā)展顯然是超出了他們的預(yù)料,以至于南嶼眾人都極為懵逼,但很快,他們便反應(yīng)了過來。
這下倒也不需要說了,一大群人就欲迅速地將船邊圍住。
但是他們的動作慢了一步。
不過短短一瞬間,大批的人就已經(jīng)掠到了船邊。
如今,局面已定。
但是他們的任務(wù)卻...
眸中狠辣之色一閃而過,領(lǐng)頭的人抬了抬手。
弓箭手就位。
拿箭,拉弓。
旋即,尖銳的箭頭對準(zhǔn)了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開始往海里跳的一行人。
秦夜和鐘眠自然時刻注意著他們。
眉心微緊,鐘眠才剛冷著臉將面前似乎有點猶豫的拂曉干脆利落地推下去,鋪天蓋地的箭雨便落了下來!
麻煩!
眸中劃過一道冷色,鐘眠頭也沒回,抓著秦夜的袖口就欲往海中跳。
但是...
她才剛抬步,就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等等?!?p> 聲音重合。
秦夜竟也同時開了口。
無形的內(nèi)力屏障在身后形成,阻擋了箭雨的動向。
鐘眠默不作聲地垂眸。
她看向腳下的位置。
...真是...大意了。
眉眼間冷意一閃而過,鐘眠抿了抿唇,卻沒有再動作。
“他們藏了東西?!?p> 眸色頓冷,秦夜嗓音沉沉:“...還真是小看秦熙鸞的人了?!?p> 他這話說出來自然有原因。
秦熙鸞手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她從各地招來的,并不是所謂的亡命之徒和皇家暗衛(wèi),是以惜命得很,自然也無法與正規(guī)的軍隊與暗衛(wèi)相媲美。
但奇怪的是...
他們,到底是怎么在船上做手腳的?
云安決堤也不過是昨夜發(fā)生的事情,即便消息再怎么靈通,今天知道也就已經(jīng)是極限...那些人是如何找到機會在船上做手腳的?
...除非...
懿陽縣之中,隱藏著秦熙鸞的人。
這個想法一出,秦夜便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他大意了。
他一直覺得秦熙鸞不過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卻未曾想過她竟然對小朋友有這么大的敵意——但分明就不應(yīng)該的...秦熙鸞并沒有見過小朋友,雖說大抵會因為那些留言對小朋友沒有什么好感,但也絕不會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所以,到底是因為什么緣故?
不動聲色地握緊了鐘眠的手,秦夜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劃過一道道身影。
被握緊手的鐘眠面無表情地看他。
原本打算讓他放手的話在看見青年冷凝的眉目時,莫名其妙地就咽回了肚子里。
算了。
握一下也不會少塊肉。
鐘眠這樣告訴自己。
兩人思考的時間看上去不短,但實際上并不長。
因為秦夜很快便鎖定了目標(biāo)。
...西疆人。
西疆太子。
就是這個人了吧。
他的記憶力一向好,比如說到現(xiàn)在,他都還記得曾經(jīng),霜霖同他說:“鸞和長公主,似乎與西疆的人有一點聯(lián)系?!?p> 秦熙鸞與西疆人有聯(lián)系。
當(dāng)時的秦夜對這個消息并不是很在意——只要秦熙鸞做的事不突破他的底線,哪怕他對這位一母同胞的長姐再厭惡,他也不會對她做什么。
但是沒想到,當(dāng)日的不在意,竟然令得今日的小朋友陷入了危險之中。
眉目間寒意凝結(jié),秦夜深吸一口氣,扭頭看向一旁似乎依舊面無表情,實則掌心已經(jīng)開始冒汗的鐘眠。
冒汗...
眸中一陣錯愕,秦夜忍不住確認(rèn)了一遍。
沒錯,的確有汗。
所以,小朋友,是在緊張?又或者,是在害怕?
“你做什么?”
掌心一陣發(fā)癢,鐘眠先是看向他,旋即嗓音漠然地開口。
好像沒什么不一樣的。
但秦夜就是莫名從她的聲音里聽出了幾分顫意。
小朋友在害怕。
這個認(rèn)知令得秦夜的內(nèi)心升起一股從未有過新奇之意——畢竟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小朋友這幅樣子。
但是...
“別怕。”
眉眼間染了幾分溫和,秦夜一字一頓地開口:“別怕,有我在?!?p> 鐘眠:“...”
看似淡定得胸有成竹,實則內(nèi)心慌得一批。
但她堂堂太子的面子不能丟。
所以她別開眼,故意忽略自己發(fā)紅的耳根和發(fā)燙的雙頰:“胡說什么,孤沒怕?!?p> 她真的沒怕。
她只是有點慌。
雖說已經(jīng)死過一次,但如今再讓她去死,她自然是不愿意的...畢竟皇兄們還在等她回家...父皇和母后,還有皇叔,也都在等她回京。
若她真的出事,他們又該怎么辦?
鐘眠不敢想象。
“嗯,小朋友沒怕?!贝浇菗P起醉人的弧度,秦夜揉了揉鐘眠的發(fā)頂,嗓音含笑道:“是哥哥怕了?!?p> 鐘眠:“...”
冷著臉保持沉默。
而兩人身后,正在攻擊內(nèi)力結(jié)界的南嶼眾人:“...”
殿下和這位北陵太子是不是忘了自己還處在被刺殺,而且生命危險還沒有保障的處境了?
有必要把他們直接當(dāng)空氣么?
于是...氣憤的南嶼眾人打得更起勁了。
秦夜漫不經(jīng)心地瞥向眾人。
體內(nèi)的內(nèi)力在源源不斷地流失著,他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而是輕聲詢問鐘眠:“小朋友知道,下面藏著什么么?”
藏著什么?
唇瓣微微抿起,鐘眠面無表情地開口:“...你明明知道?!?p> 對,他知道。
這下面藏得,是炸藥。
而且是一種很奇怪的炸藥——至少在幾十年前,這種踩中也不能動,否則就會爆炸的炸藥原本是還沒有出現(xiàn)的,但是自從那一個奇怪的女人出現(xiàn)...
總之,這種被稱之為“地雷”的炸藥,簡直要命。
眸色沉了沉,秦夜盯著鐘眠腳下的位置盯了好一會兒,才啞聲開了口:“...別擔(dān)心?!?p> 有點苦惱的鐘眠不明所以:“什么?”
“別怕。”
秦夜再一次開口,聲音很輕,卻極為認(rèn)真:“我陪你?!?p> 黃泉人間,我都陪你。
說完,秦夜也不等鐘眠反應(yīng)過來,猛地拽緊了她的手。
鐘眠:“...?”
她剛想說話,整個人卻是被秦夜摟進了懷中,步子也微微抬起...
下一秒,兩人凌空而起!
“嘭!”
頃刻間,煙塵四散。
姜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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