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做好了決定
操控你所有的情緒。
她若安好，便是春暖花開百花盛開。
她若難過，便是陰雨不止終年無晴。
她若有所求，你便會想著傾盡一切將她想要的東西送到她的手上去…她若是受傷，你便只想屠盡一切讓她受傷的人。
那便是你的全部。
阿夜，她的一切，便是你的一切。
所求，所想，所思。
但凡和她扯上關(guān)系，你便再也無法保持理智。
阿夜，你會遇上那樣一個人。
而若是一旦遇上了，便再也，逃不開了。
不過自然。
若是真的到了那時，便是我們盡力助你逃開，你也不會生出任何想要逃離的想法來。
因為是心甘情愿。
因為，是在劫難逃。
秦夜之前一直都不理解的。
但是如今…或許又更早，他突然就理解了。
“阿眠。”
青年嗓音溫和地喚她，華麗的聲線染上溫柔的時候，莫名的…就令人有點臉紅：“…阿眠?！?p> 好莫名其妙。
鐘眠不是很能理解。
好端端的，這人為什么突然就叫她的名字了？
而且還不是喊一遍。
不過雖然不理解…
但是鐘眠還是很給面子地應(yīng)了一聲：“我在。”
說完她又問：
“怎么了？”
“好喜歡你啊。”漂亮的桃花眸里笑意溫柔又瀲滟，秦夜抬手摸了摸鐘眠的腦袋，嗓音低低的，輕嘆一般：“怎么就…會這么，這么喜歡你呢？”
他怎么就會這么喜歡一個人？
怎么就…會這么輕易地喜歡上了一個人呢？
秦夜之前想過的。
他曾經(jīng)也是南楚的帝王，少年天子豐神俊貌，朝中大臣之女對他傾心者也從來都不乏。
至于自薦枕席的宮女…
父皇做帝王時素來在意宮中宮女的德行，父皇的手段也一向都雷厲風(fēng)行，因為他最厭惡這種事情，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所以長這么大，宮女自薦枕席的事情…倒還從來沒有在他面前發(fā)生過。
但他見過的形形色色的女人是真的很多。
他自認(rèn)為自己也算是…
“閱盡千帆”了吧。
所以那時候是真的沒有想過…
“喜歡到…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表J(rèn)真地盯著面前面色越來越紅的少年，秦夜一字一頓地開口：“就…想把命都給你了?！?p> 他有多喜歡眼前這個人呢？
若有一天…
若有那么一天…
她若是想要他的命，他也可以毫不猶豫地給她。
…只給她。
什么都愿意給她的。
只要是她想。
只要是他能。
…
前朝勢力總壇。
太子居所，稱為東宮。
青年沒想到自己會在這里看到這個女人。
他同那些前朝大臣們的爭執(zhí)不過才過去一會兒，一心亂繁雜地回到自己的居所，便看見了眼前這個女人。
一襲宮裝裊裊，衣著華麗，卻偏偏同他一樣，也帶著兜帽。
見不得人。
青年根本就不用想，就已經(jīng)能夠迅速地確認(rèn)出來人的身份。
“…您怎么來了？”
眉心不動聲色地一緊，青年抿了抿唇，兜帽下的面容隱約，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您此時…難道不應(yīng)該是在上京么？”
“你好像不怎么想見到我?！?p> 抬眸打量了一會兒青年，那宮裝女子嗓音含笑地開口：
“…我看你…”
“似乎并不是很高興?！?p> “您若是不來，我也不至于如此的不高興?！鼻嗄暾f話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態(tài)度端的還挺恭敬，但他說出來的話，卻著實沒有沾染半分恭敬：“您來滁州，有事？”
“阿奕，我可是你的母親?！?p> 女子笑意盈盈，語氣里還帶著一股輕快的意味：“所以，這么冷淡…可是不對的哦?！?p> 不對？
…那什么是對？
眸中劃過一道譏諷之意，青年漫不經(jīng)心地抬了抬眼皮看了女子一眼，旋即很快又收回目光嗓音淡淡道：“我自以為，自己的態(tài)度可謂是很客氣了?！?p> 說完他不等人回答，依舊重復(fù)剛才的問題：
“所以，您到底有什么事？”
呀，要生氣了。
女子彎了彎眼眸，依舊是笑意盈盈的姿態(tài)：“阿奕，聽他們說，你今天心情不好？”
他們？
她還能聽誰說？
前朝勢力中各部人心分散，權(quán)力分化，但不論是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方，都會無條件地服從這個女人的命令。
她才是前朝真正的掌權(quán)者。
“您多慮了，他們…也實在多嘴了。”
眸色沉了沉，青年重新斂下睫毛淡無波瀾的語調(diào)：“我沒有心情不好，也不會心情不好?！?p> 語氣很鎮(zhèn)定。
聽上去不像說謊。
但是…
“阿奕，是因為她吧？”眉骨輕輕一揚，女子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那個…叫顏卿月的小姑娘?！?p> 顏卿月。
卿卿。
青年眉心一緊。
“你們也都長大了，也都有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辈坏人f些什么，女子便自顧自地，自言自語一般開了口：“但是…阿奕，你還是要注意一些，之前你便沒有處理妥當(dāng)，差點傷了你的親弟弟?！?p> 什么親弟弟？
青年眉心擰得更緊了：“我只有卿卿一個妹妹。”
那是她的兒子。
又不是他弟弟。
“可是你們同父同母。”半點都不帶生氣的，女子對著青年眨了眨眼笑瞇瞇地開口：“而且，顏姑娘，也不是你的親妹妹，你…也從來沒有把她當(dāng)過妹妹?！?p> …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他從來沒有把卿卿當(dāng)過妹妹？
青年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你…”突然想到女子之前的那一句“也都有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青年瞬間便明白了她這句話的意思，然后他眉心擰起，語氣冷淡：“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毫無破綻。
鎮(zhèn)定自若。
眸中染了幾分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好一會兒，女子又重新勾起唇角，語氣輕快地開口：“好，就當(dāng)是我胡說八道了?！?p> “不過…”
眸色沉了沉，女子意味不明地開了口：“阿奕，你不該那般說他們的?！?p> 青年冷淡抬眸：
“怎樣說？”
“我好不容易把前朝勢力拉了起來…可不能因為你的任性就毀了母親這么久的心血?！迸拥纳ひ粢琅f帶著笑，卻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冷意：“阿奕，你太沖動了，明白么？”
明白么？
不明白的。
喉間溢出一聲冷笑，青年面無表情地垂眸：“您同我說這些做什么？”
“明明，你都做好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