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何惜安全回了家,就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后。
母親在廚房里做菜,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艉苁莿勇?。放好鞋子,柳何惜坐回屋里,掏出作業(yè)認(rèn)真做了起來。
柳母敲了敲她的房門。
“乖乖,吃飯了?!?p> 父親沒有到家,只有她們兩個人。熱騰騰的霧氣緩緩升起,兩人面對面坐著。
“乖,最近在學(xué)校怎么樣?”柳母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卻又包含濃濃的關(guān)心。
柳何惜點點頭,繼續(xù)低頭嚼著飯。
“學(xué)習(xí)要是有些跟不上,沒關(guān)系。別害怕,咱們繼續(xù)努力?!?p> “你底子弱,沒關(guān)系的,慢慢來。”柳母苦口婆心,柳何惜又點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
母女倆嘮了嘮學(xué)校的一些事情,柳何惜回應(yīng)有些冷淡,但柳母仍然覺得開心。
女兒很少跟她們交流,以前是,那件事情過后更是。
柳何惜進屋拿起手機,就看見了16個未接電話。她一愣,號碼有些陌生。
思考半天,她撥打了回去。
“喂?”
“小惜惜,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嗎?”電話那頭是略帶急躁的男聲。
“不是,你,你是……”
那邊的人停頓了好久,突然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你聽不出來我是誰,嗯?”
柳何惜揉了揉太陽穴?!邦櫮铣峭瑢W(xué)?!?p> “今天謝謝你?!?p>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顧南城聲音放柔了許多。
柳何惜思索半晌。
“嗯---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你們看見的?!?p> 柳何惜萬萬沒想到,顧南城會跟她說這句話。
“柳何惜,你千萬別害怕,有我在,不會有人動你的。”
那種自信的語調(diào),還有16通未接來電,都像是一場溫柔的春雨慢慢降臨在柳何惜心上。
柳何惜不是狼心狗肺之人,她看的出來顧南城真的很幫她。
本沒有什么交集的,卻如此對待自己。
跟這個人交朋友,其實也挺不錯的。
掛下電話,顧南城抬頭望了眼樓上亮著的人家。
他不知道哪戶是柳何惜,他只是想確定這一路上她是否安全。
顧南城嘆了口氣。
他沒料到,自己好像真的挺喜歡這個姑娘的。
“?!碧崾疽羰謾C,顧南城掏出手機。
“顧南城同學(xué),那群人中有人罵你是他們的孫子。再見?!?p> 顧南城抬了抬眉毛。
“小姑娘,還會告狀了呢?!?p> 柳何惜冷哼一聲?!耙詾槲液闷圬?fù)?!?p> 洋洋得意半天后,柳何惜又覺得不太對勁。
“我這是不是,算是又麻煩人家了?”
第二天,顧南城就知道了是哪幾個人。
也算他們倒霉,宋清回家的時候,路過了家煙酒店。好巧不巧瞅見了他們,宋清心里總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于是便留了個心眼。
宋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進店買煙,那幾個人站在店門外吞云吐霧,也沒太留意進去的人。
宋清給老板付了錢,豎著耳朵在一旁偷聽。
“md,那小丫頭運氣還真好,真給碰見顧南城了?!?p> “宇哥,你不會真是想揍個女的吧。”
那個宇哥好像一巴掌拍在了剛才那人的后腦勺上。
“我就是嚇嚇那女的,誰知道你們一個個不爭氣?!?p> 宇哥好像越來越生氣。
“難不成我還真打女人?只要讓那個女的慘一點,別的方法也行啊?!?p> “真是一群廢物,連個女的都追不上?!?p> 宋清忍不住笑了一聲。
“小伙,你還要什么?”店老板敲了敲柜臺。
宋清又胡亂指了些東西,心思卻完全在外面。他隱隱覺得,可能柳何惜本人就會讓這群人摔個跟頭。
“但是,宇哥,”旁邊有人接了話,可話語中滿是畏懼。
“那女的好像和顧南城挺熟的?!?p> 外面突然沒了聲響,宋清低下頭,偷偷朝外看去。煙霧繚繞,好似仙境,卻又散發(fā)著惡心的氣味。
“md,管他的,反正顧南城也不知道我們是哪個學(xué)校的。指不定他連我們是誰都沒看清?!?p> 幾人也好像抽完了,跺了跺腳,便是離開了。宋清剛打算跟上去,誰知道店老板卻說話了。
“真搞不懂你們一群學(xué)生,小小年紀(jì)抽什么煙,還抽這么貴的?!?p> 宋清心下一動,堆起笑臉。
“老伯,剛外面的幾位同學(xué)你也認(rèn)識?”
“可不是嘛,”店老板拿著抹布擦拭著柜臺?!斑@附近就那一個學(xué)校,平日里穿著校服經(jīng)常路過,或是來我這買煙,我能不清楚?!?p> 晚上回去,宋清就找人打聽,把這領(lǐng)頭的那個人查出來了。第二天,人就給顧南城說了。
“那人還有點名氣,在我們家附近的華中上學(xué)。”
周正拿著宋清買的煙,“老宋,你怎么連女士煙都買?!?p> 宋清隨便挑的,怎么管過這些。
“我記得你家離咱們這里挺遠(yuǎn)的啊?!?p> 顧南城盤腿坐在操場上,眼神卻飄向了遠(yuǎn)處和劉美涵聊天的柳何惜。
“是啊,”宋清點點頭,“我們家那邊應(yīng)該算是北校區(qū)了?!?p> “北校區(qū)的人為什么來找嫂子麻煩?”猴子將周正遞來的一盒煙悄悄藏了起來。
“而且還敢罵我孫子。”顧南城瞇上眼。
眾人想不明白。
周正不在意地踢過前面的一片落葉。
“多大點事,咱們?nèi)枂柌痪椭懒??!?p> “不能冒然去,”宋清出了聲。
“這是我覺得最麻煩的一點。那個人叫劉宇,貌似是曹思涵的人?!?p> 眾人都贊同地點了點頭。
如果是曹思涵的人,那必要的面子還是得給。
“那我一個人今天下午去找曹思涵問問?!鳖櫮铣瞧鹕?,拍了拍身上的灰。
“柳何惜的虧和我的虧,可不能白白吃了。”
“你們幫我看著點,別讓他們找著機會再圍了柳何惜?!?p> 可計劃卻總是趕不上變化。
柳何惜,沒有來上最后一節(jié)自習(xí)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