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就算長成八塊腹肌的肌肉男,未必就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厲害。”
少年頓了頓。
然后深嘆了口氣。
以為他要發(fā)表什么深長大論。
但卻聽見少年一本正經(jīng)的補充道,“而且,宮少,像我這種既有顏值又能抗打的人,在現(xiàn)在這個艱難的世道上已經(jīng)很難找得出來了。
不僅能保護宮少您的安全,說不定還能幫您擋桃花呢?!?p> 男人:“……”
男人的臉色微沉,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踱步走到沙發(fā)前坐下。
隨手解開手腕處的袖扣。
冷聲道,“抗打?”
少年點了點頭。
眼神卻若有若無的飄向男人手腕露出的那一抹白皙。
耳根處開始微微泛紅。
輕咬了唇,“宮少,要是您不信的話,我可以現(xiàn)場表演給你看一下?!?p> 聲音帶了點嘶啞和低沉。
男人沒有說話,仿佛默認了。
少年清了清嗓子,把目光移向別處。
然后將帶來的背包里的東西一股腦砸向地面。
少年從里面挑了一把長劍出來。
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塊黑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一片沉寂中,忽聽一聲鏘然一聲,刀劍出鞘。
少年微微勾唇,輕喝一聲,轉(zhuǎn)動起劍柄,執(zhí)著手中已然出鞘的紫金色花紋式長劍向前揮出。
身姿手腕靈活的變換著。
劍光如靈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
化為一個個如少年一般模樣的劍影,在少年身邊演繹種種玄妙的劍式。
末了,少年削如蔥根的指尖在劍身上輕輕劃過。
還未靠近。
那浩蕩的劍氣直面靶子撲去。
“嘭”的一聲,靶子應(yīng)聲而落,裂成兩半摔在地面上。
并恰好一邊刻著“宮”字,一邊刻著“家”字。
少年淺淺一笑,收劍而立。
負手站在男人后面。
“這樣宮少可以相信了吧?”
男人淡淡的掃了眼他。
那漆黑如潭般的深眸看不出幾分情緒。
原來……
是個異能者啊……
有趣。
男人微勾著唇,只撇下一句,“明天早上八點準時到這里?!?p> 隨后大長腿一跨,便離開了。
只剩下有些意猶未盡的少年停在原地。
少年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楠楠自語道,“怎么這么容易就過了,我還以為有多難多難呢~”
眾人:……????。。?p> 此時,恭候在外面的柳管家走了進來。
看到少年呆愣的表情后,柳非白爽朗的笑了。
走到少年身旁,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后將手里的一個密封的紙袋子遞給少年。
柳管家如臨大赦的舒了口氣,“好了,傅荷,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少爺?shù)膶B毐gS了。很高興認識你,我是這里的管家柳非白。”
少年禮貌性的伸出手和柳非白對握了一下。
柳管家:“傅荷小兄弟,可以啊。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過了少爺這關(guān)的?!?p>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看似一頭霧水的。
就好像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自己會過了這關(guān)那般。
“也沒什么,可能剛剛宮少的心情比較好吧。”
聞此言,柳非白驚得瞪大了眼睛。
心情好?
少年,你是得有多瞎,才會覺得有京城第一面癱之稱的太子爺宮少,剛才的心情好?
柳管家不禁抽了抽嘴角。
幸而少年此刻只是在專心致志的看著手里那個袋子,并沒發(fā)現(xiàn)他的小動作。
少年有點疑惑,“柳管家,請問這個袋子里面裝的是些什么?。俊?p> 柳非白解釋道,“這里面裝了兩套專門為你準備的職業(yè)套裝,還有一份資料,關(guān)于少爺?shù)囊恍┘芍M,在他面前不能提到的一些東西和不能做的事情?!?p> 少年挑了挑眉眼,“那,怎么沒有關(guān)于他的喜好方面的東西呢?”
這會兒,倒是輪到柳非白一臉奇怪的看著少年了。
“你覺得我們少爺會有什么喜好?”
會有什么喜好?
少年怔了怔,愣在了原地,如水般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不經(jīng)意的異色。
隨后又沉沉的低下了頭來,悶聲收拾著地上的東西。
少年問了柳非白一些問題后,就匆匆離開了坂明軒中心區(qū)別墅。
玄關(guān)處,柳管家看著少年匆促離去的背影,臉上那抹祥和的表情旋即消失不見,化為一臉冰霜凝在他的臉上。
只見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先生,事情果真如你所料,少爺選擇了那個七號少年?!?p> 對面?zhèn)鱽硪粋€雄厚的聲音,“這不足為奇?!?p> “那……接下來?”
“按照原計劃進行下去?!?p> “哦,好的,先生,我明白了。”
……
從別墅區(qū)里出來的少年,漠然行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到了某一個轉(zhuǎn)角后,他突然繞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里。
然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面帶譏笑的看著在他周圍形成一個包圍圈的黑壓壓的人群。
而為首的男人,正是今天那個在別墅里對少年動手的,下場落荒而逃的男人,三十九號,馬哥。
“傅荷,是吧?今天咱們可真有緣啊,又碰到一起了?!?p> 或許是仗著身后有人,此刻,那個男人全然沒有了在別墅區(qū)時的驚慌感。
有的只是無盡的囂張跋扈。
少年蹙了蹙眉,剛想說些什么。
就看見那男人沖他擺了擺手,一臉得意。
“別,別急著道歉,別向老子求饒,老子一個字都不接受。
老子告訴你,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今天下午,居然讓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丟了臉。
你以為這是你一句簡單的道歉就能夠解決的?兄弟們,你們說,是吧?”
“是啊是啊,一看這小子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面色這么蒼白,牛郎店里的紅招牌吧?我很好奇你昨晚是忙活到了幾點?”
“這還用說,看看他那張臉就知道了,這蒼白得跟墻壁似的。”
“話說,那人是給了你多少錢,你居然這么費力工作,怎么樣?那滋味還不錯吧?”
“要不要我給你多加一塊錢,跟哥哥我回家怎么樣?很劃算了,你考慮下唄?!?p> “就是,我看你這么面熟,怕不就是怡紅院里的頭號招牌吧?!?p> “哈哈哈,我覺得我更好奇的是,包你一個晚上多少錢啊?用不用十塊錢,還是免費倒貼的?”
周圍即刻響起符合他的聲音,還有各種不堪入耳的話語。
這根本就看不出來啊。
今天下午他們的老大馬哥居然就是被這么一個小白臉給欺負了?
敢欺負他們老大,這小兔崽子是活膩歪了?
哼!囂張,看他們等下不把這臭小子打得屁滾尿流的,他們就不算是為馬哥出了這口惡氣。
然而……
此時矗立在人群中的少年,干凈利落的劉海窸窣的散落在眉間。
微微的瞇起了如水般的眼眸,如透徹湖水般泛著瀲滟波,看不出是什么情緒。
“你是說……我要跟你道歉?”
聲音低沉得有些詭異。
可惜的是,馬哥并沒有注意到這些,仍然是洋洋自得的說,“道歉是肯定要的,這個不用說。
至于放過你,可就沒那么容易了,你要是現(xiàn)在從老子的胯下爬過,再給老子磕上三個響頭。
老子或許可免你今日之苦,否則……”
說罷那馬哥擺出了扎馬步的姿勢,就像是肯定少年會從他胯下爬過去。
“道歉?你是說,要我給你道歉是嗎?”
少年的聲調(diào)顯然比之前的要拉長了不少,低沉喑啞,有幾分勾人的韻味。
此刻藏在黑帽底下的,他的那雙深邃的墨色眸子里淌出動人心魄的邪魅之氣。
馬哥的臉霎時黑成了鐵板,怒視著少年。
“小兔崽子,今天老子不把你打趴下,然后跪下求著我原諒你,我就不配馬哥這個稱號,兄弟們,給我上?!?p> 混亂之中,沒有人看見少年嘴角噙著的放蕩不羈的邪笑,殷紅的薄唇扯出一抹邪惡的弧度,笑容驟然猛增。
在那群人沖上來要圍住少年之時,突然感覺到他們的眼前藍光溢顯,原本應(yīng)該被困在他們中間的少年消失不見。
直到身后傳來的那冷冷的嗓音時,他們的心頭才不由得一陣,瞳孔猛地一縮。
“怎么?不是說要把我給打趴下來么?”
那群人機械的慢慢轉(zhuǎn)過了頭,而少年,正揚著邪氣的微笑,手里把玩著的匕首像是隨時能夠不小心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