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服了!她和這個小丫頭壓根就不在一個頻道上,怎么聊都聊不到一起!
李子染頹然不語。
李子馨心中難過,慢慢說道,“那日我去爹爹書房找爹爹,想求爹爹給姐姐主持公道?!?p> 李子染依舊不語,只是看著李子馨。
李子馨只好繼續(xù)說道,“我剛要敲門,聽到爺爺和爹爹在說話,我本想回避,但聽到他們提到姐姐,我便留下了。”
偷聽長輩談話,這可是大大的不敬,李子馨心中羞愧,但是卻不后悔,為了姐姐,她什么都可以做,“我聽爺爺和爹爹的意思,軒王爺并非對姐姐無情,他如此冷落姐姐,恰恰是對姐姐情深似海,愛護有加!”
李子染覺得李子馨的小腦瓜幾乎被封建思想蠶食殆盡,忍不住敲了敲李子馨的額頭,“是你瘋了,還是我傻了?哦,他冷落我,還是對我好了?按照這個邏輯,天下所有的殺人犯,都不應(yīng)該受到法律制裁,因為他們都是為了‘死者’好!”
李子馨皺了皺小鼻子,小手揉了揉被敲疼的額頭,“這怎么能一樣的?爺爺說王爺和太子同為皇后所出,都是正經(jīng)的嫡皇子,但是兩人所娶正妻的娘家勢力卻不匹配,太子妃是劉太傅的嫡女,而姐姐你則是三代帝師的嫡長孫女。劉太傅家雖不錯,可怎么和咱們家相提并論?”
李子染本就有一顆七竅玲瓏的心肝,李子馨還未說完,李子染已明白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若嫁給太子,太子妃若嫁給軒王,這就兩相匹配,相安無事了?”
李子馨點點頭,“應(yīng)該是這樣!”
“扯淡!”李子染憤憤地道,“這立嫡立長,立賢立能,是我能決定的?再者說,我嫁給誰是我決定嗎?我待嫁閨中時,怎么沒見他們這群人有這番盤算?好了,現(xiàn)在木已成舟,他們開始說這說那,統(tǒng)統(tǒng)都怪在我頭上了?這馬后炮當?shù)眠€真是心安理得呀?”
李子馨想想,覺得李子染說得甚是有理,“姐姐,說得也是這個理。只是……”
李子染心下有些厭煩,除了這具肉體,她和這小丫頭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管她那么多干什么,各人有各命,順其自然吧!
“你和娘親一回到京城,就來看我,還沒有休息吧?先下去休息吧!”李子染不等李子馨開口,便對門口道,“若芷,請二小姐下去休息!”
李子馨見李子染是真的乏了,便向李子染做了一個萬福,隨著若芷去偏房休息了。
若芷安頓好李子馨便回到房屋伺候,卻見李子染愁眉緊鎖,心中大驚,自王妃落水后,王妃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每天都笑嘻嘻的,何曾有過一絲愁意。
“王妃,您這是怎么了?”
李子染朱唇微張,吐出一個字,“煩!”
“王妃煩什么呢?”若芷又問。
“什么都煩!”李子染嘟起小嘴,“若芷,我不想在這王府呆了,太憋屈了!”
若芷眨了眨眼睛,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王妃,那你想怎么樣呀?”
李子染低頭沉默,猛然一抬頭,堅定地對若芷說,“若若……”
若芷心頭一顫。
“你把咱們這屋里的東西能賣的都賣掉,能當?shù)亩籍數(shù)?,統(tǒng)統(tǒng)都換成金子、銀子?!?p> 若芷弱弱地問,“王妃,你想干什么呀?”
李子染說,“買房子去!”
“???”若芷不解。
李子染拍了拍若芷的肩膀,“既然京城的房子咱們買不起,咱們就找一個山清水秀偏僻一點的小地方,買房子?!?p> 若芷心中的苦水,咕嘟咕嘟,直往外冒。但若芷最可取之處,就對李子染的忠心和盲從,雖對李子染的決定百般不解,但是若芷還是一絲不茍地貫徹執(zhí)行。
痛痛快快地哭了好幾場,好說歹說送走了娘親和妹子,李子染眼淚一抹,小臉一繃,開始她的斂財大計。
兵分兩頭,李子染在明處,各種坑蒙拐騙從劉伯那里又預(yù)支了好幾年的月例銀子;若芷在暗處,像小老鼠一般,偷偷將屋里值錢的物件變現(xiàn)成金銀,藏在府外。
按理說,一切都在按照李子染的計劃進行,這應(yīng)該是好事;但不知道為什么,午夜夢回時,她老是夢見,那日送別娘親和李子馨時,李子馨那意味深長的回眸。
如此行事,已有一月。
除了太子爺和六王爺,間歇性地拜訪;軒王爺不定期的‘抽風’,一切倒還安好。
太子爺來,自然是為了韻兒姑娘;而六王爺明顯是和朱姑娘有故事;才子佳人嘛,李子染理解理解。
可軒王爺這一個月賴在她屋里,陰沉沉地看著她,又是為哪般呀?
“王爺,請用茶!”李子染端著大家閨秀的架,小心翼翼地奉茶。
軒王爺接過茶,喝了一口,便放在茶幾上,繼續(xù)看書。
她的軟塌呀!她最愛的軟塌?。∽阅侨哲幫鯛斖蝗怀轱L來看她,一眼便相中了她的軟塌,說她的軟塌極為舒服,便整日來她的屋里,霸占著她的軟塌。
李子染向窗外看了看,提醒道,“王爺,天都黑了。光線太暗,看書對眼睛不好。”
“那就掌燈吧!”
若芷無聲地將燈點上,看了一眼李子染,對著李子染搖了搖頭,又悄然退下。
軒王爺剛來聽雨軒那幾日,梅姨娘不是肚子疼就是頭疼,軒王爺還沒坐穩(wěn),就被梅姨娘請走。
今日,軒王爺都坐了大半天,眼見天都快黑了,這梅姨娘怎么還不派人來?
李子染站著伺候了大半天,腿都僵了,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住輕聲提醒,“梅姨娘最是怕黑,天一暗,她就心慌氣短,非得見了王爺才能好些。王爺,要不先去看看梅姨娘,畢竟梅姨娘現(xiàn)在有孕在身,疏忽不得?!?p> 軒王爺頭都未抬,翻過一頁書,說道,“無礙,我已經(jīng)從宮中請了一位老太醫(yī),就住在梅園,全天候著呢!”
李子染臉上的笑容幾乎僵住,“讓外男住在內(nèi)院,這不太合適吧?”
軒王爺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書,抬頭看著李子染,冷笑一聲,“蔣太醫(yī)是女的!王妃可還覺得有什么不妥嗎?”
李子染連連賠笑,“妥,妥,王爺如此安排甚是妥當!”
軒王爺似是被李子染的假笑刺激到,抬手,夾住李子染的下顎,“王妃,似乎很不想本王在這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