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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交響曲

追妻交響曲 麥兜妖妖 4220 2019-01-28 14:51:18

  上午剪彩,中午會餐,一堆應(yīng)酬總算告一段落。直到下午三點多中陸薄修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點上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一個煙柱,他只吸了半只煙便將剩下的半截?zé)熢跓熁腋字邪礈纾缓髮⑸眢w靠進(jìn)寬大的椅背里翹起二郎腿閉上了眼睛。

  他習(xí)慣性的將今天剪彩等事宜在腦海里像放電影一樣的捋順一遍,把每個重要人物的表情心思都揣摸了一番,他的嘴角扯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然而在他的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早晨的夢,夢里又再現(xiàn)了當(dāng)年離婚時的場景,安諾夕那張蒼白悲涼的臉在一年后的夢里感覺完全不同,少了鄙夷多了憐惜。

  這時陸薄修的手機響起,他拾起手機看到是好哥們房高亮的來電,他的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愉快的笑容,手機剛剛接通就聽到房高亮的鬼叫聲。

  “三哥,你知道慕二最近結(jié)識什么新人了嗎?”

  “沒聽說啊,怎么了?”

  “我早晨給他打電話說晚上哥幾個聚聚,他說他有點事要晚點來,叫我們等他,我叫他把事情安排一下,盡量按時來。剛才我又給他打電話他還是說要晚點來,在我再三挖掘下他才說出緣由,竟然是要陪一個人練擊劍!你說什么人比咱哥們還重要啊,這種情況可是史無前例??!”

  “呵呵,他說陪誰練劍了嗎?”

  “問他不說啊,氣死我了,就是要我們等。哎,你說會是誰呢?”

  “這還不好辦,去看看不就知道了?!?p>  “哈!對啊?!?p>  對于慕振東的反常舉動陸薄修也非常好奇,他掛了電話拿起車鑰匙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辦公室,他邊走邊在心中揣測,什么人能叫慕二把這哥幾個扔到一邊呢?

  高航、慕振東、陸薄修、房高亮這四人在小學(xué)的時候就非常交好,他們一起淘氣一起被老師批評罰站,他們的家長也常常一起被老師召見。在他們讀小學(xué)四年級的時候?qū)μ覉@結(jié)義非常著迷,他們便合計要結(jié)拜。于是他們選擇在一個周末舉行儀式,地點選在敬亭山上的弘愿寺。

  那一天,房高亮溜須老媽給他做了一條大魚,說是自己要在家吃魚學(xué)習(xí),可是等他的老爸老媽上班一走,他便立刻美美的將這條魚打包,拎著走出家門直奔四路公交車站。

  那一天,慕振東對他媽說要買學(xué)習(xí)資料,要了一長大錢,一大早就等在熟食店,買了熟食店燒熟的第一支燒雞,然后又去超市買了幾瓶水,直奔四路公交車站。

  那一天,高航用自己平時節(jié)儉下來的所有積蓄買了四樣水果和四個大面包,直奔四路公交車站。

  那一天,陸薄修的老爸陸德福丟失了一瓶茅臺酒。

  那一天他們在四路公交車站如期聚齊,然后坐上四路公交車來到敬亭山,他們先去弘愿寺拜了佛祖,然后來到敬亭山背面尋了一處非常靜謐的空地,紛紛拿出自己帶來的食物,一個個煞有介事的樣子。

  陸薄修的方便袋里除了有四根香腸和一捆香外,還有一個用報紙包裹的非常嚴(yán)實的東西,他一層層去掉報紙露出一瓶茅臺酒。高航、慕振東和房高亮立刻眼睛一亮一口同聲的說道:

  “我去,茅臺酒!”

  慕振東拍了拍陸薄修的肩膀說:

  “陸薄修你準(zhǔn)備的好周到,我們竟然把最重要的‘酒’給忘記了?!?p>  陸薄修得意的說:

  “想你們不會記得的?!?p>  陸薄修自小就養(yǎng)成了一種良好的習(xí)慣,就是他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會事先做足功課。最后陸薄修掏出一根針,房高亮接過針說:

  “陸薄修,這根針有點粗啊?!?p>  “針粗軋的眼兒才大,才會滴出血來。”

  慕振東煞有介事的說道。

  “也對,但是會很疼的?!?p>  “嗨!男子漢大丈夫,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了,還在意這點疼嗎?”

  慕振東大聲說道。這時陸薄修已經(jīng)將茅臺酒的瓶蓋打開,高航雙手捧著一個小二碗站在陸薄修面前,陸薄修把酒倒入小二碗里看向其他三人果斷的說:

  “可以開始了。”

  高航拿著針有點小猶豫,慕振東對高航伸出手大聲說:

  “把針給我,我先來?!?p>  慕振東拿著針稍稍醞釀了一下情緒,果斷的刺向自己的左手中指,他的眉頭狠狠的一皺悶哼了一聲,這一針下去應(yīng)該刺到了骨頭,血瞬間流了出來。陸薄修立刻將碗端到慕振東面前,四個小腦袋齊齊的圍在這個盛著茅臺酒的小二碗兒里。

  因為刺的太深,血流如注,已經(jīng)無法數(shù)滴數(shù)了。房高亮焦急的喊道:

  “三滴,三滴,怎么數(shù)不出滴數(shù)了?!?p>  陸薄修見血把酒染紅了對慕振東大聲喊‘好了’,而房高亮急道:

  “三滴,不是說三滴嗎?”

  “軋的太深了,已經(jīng)形成血流了,無法數(shù)滴數(shù)了,就這樣吧,心誠就好。”

  高航穩(wěn)重的說道。慕振東以一個資深者的姿態(tài)對三人說:

  “你們可以軋的淺一點,淺一點應(yīng)該能數(shù)滴數(shù)?!?p>  慕振東說著接過陸薄修手中的碗,陸薄修接過針,嘴唇抿緊刺向自己的手指,陸薄修掌握的恰到好處,他成功的數(shù)出三滴血來。房高亮看到慕振東和陸薄修的表情有點小膽怯,他對陸薄修說:

  “陸薄修,要不你給我扎吧,我掌握不好火候啊?!?p>  “這事不能替代,必須自己扎,這是表示你的誠意問題,你如果不扎就出局?!?p>  陸薄修果斷的拒絕。

  “誰說我不扎了,我是怕扎不好會像慕振東那樣數(shù)不出滴數(shù)嗎?!?p>  房高亮立刻急道。高航接過針對房高亮說:

  “我先來,你再醞釀一會兒哈?!?p>  高航對著自己的左手中指刺了下去。

  “哦。”

  高航哦了一聲,聲音很短暫。最終只剩房高亮了,他拿著針,醞釀再醞釀,最終他大叫著閉著眼睛刺向自己的手指,引得那三兄弟一通大笑。

  敬亭山的背面一處靜謐的小空地,四個稚嫩的小男孩兒把雞、魚、水果擺在一個小土堆前,他們點燃四炷香,每個人的手里一炷,然后整齊的站成一排,他們把手中的香舉過頭頂,對著天作了三個揖之后插在土堆上,然后他們整齊的跪在這個小土堆前對著四炷香拜了三拜。

  陸薄修端起被他們四個人的血染紅了的茅臺酒就要喝,慕振東立刻阻止。

  “陸薄修你別喝?!?p>  “為嘛呀?!?p>  “應(yīng)該高航先喝,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按照順序喝?!?p>  “哦,對啊。”

  陸薄修立刻把酒碗遞給高航,高航喝了一口后遞給慕振東,慕振東喝了一大口遞給陸薄修,陸薄修喝了一大口遞給房高亮。每個人都喝了一口酒,之后,四張無比激動的小臉面面相窺,最終高航伸出一只手,另外三只手迅速搭上高航的手,四肢小手緊緊的搭在一起。

  “我,高航,老大。”

  “我,慕振東,老二。”

  “我,陸薄修,老三?!?p>  “我,房高亮,老四。”

  “我們向老天爺發(fā)誓,今生今世永遠(yuǎn)是哥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這就是現(xiàn)代版的歃血為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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