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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詭

第十五章 告狀

唐詭 畫生人 2004 2019-05-05 20:09:28

  牙門!

  衙門的前身!

  古來戰(zhàn)事,軍事將領們往往會將猛獸爪、牙置于辦公處。到了漢末,“牙門”一詞便被廣泛用于軍旅營門的別稱。

  后隨戰(zhàn)事結束,部分軍隊或被遣散、或被派遣到地方,這一別稱也隨之被用作于治理地方的政權機構。

  直至唐代中期,“牙門”其一字才被改而為“衙”。唐朝之后,“衙門”一詞便被廣為流傳。

  卯時,天色已亮,長安府牙內已陸續(xù)站滿差役,等待點卯。

  唐朝以前,子時從凌晨零時始;唐朝自李淳風更改了歷法,才變?yōu)閺奈缫故粫r始。

  卯時剛過,牙門大開,門外開始陸續(xù)圍過來看熱鬧的人。這個已經逐漸完善的政權機構開始了新一天的運轉:審理舊的案件,和受理新的案件……

  “堂下何人?”

  “齊國公府總管事,今受傳喚前來領就尸首?!?p>  “哼!一個賤籍,本官乃五品朝廷命官,見到本明府……為何不下跪!”隨之,驚堂木一聲響起。

  “明府還請息怒。”長孫管事伸手作揖,連忙解釋道:“并非本管事不愿,只是涉及到齊國公府的威面,不得已為之,還請明府看在長孫府的份上,大人不計小人過?!?p>  官身,賤籍,可不僅僅只是身份的差別!這是一道永遠也跨不過的天險!就算他背后倚仗再大,也難免心底發(fā)虛。

  “哼!怎么,長孫家的狗都敢在本明府面前叫喚?!遍L安縣令雖口氣未變,但是臉色也有所緩和。

  “因為昨夜出了命案,犯人招供事關長孫府,你在此稍等片刻,證明清白后,本明府才能放你離去?!?p>  說罷,他轉眼看向門外,喊道:“將犯人帶上來!”

  一聲令下,經過層層傳遞,不多時一名穿著囚服、身上帶傷的囚犯被解押上來。

  “長孫管事,這人你可認得?”長安縣令用手一指厲聲道。

  “不認得?!?p>  但不待他再次開口,跪在堂下的囚犯就開始用手指著,大聲哭喊起來:“明府,就是他…就是他,那日在賭坊里找到我們的就是他!”

  “那天晚上他說要處理幾個人,并給了我們五貫錢,并且事成之后還會在加五貫。正好我那天輸錢輸的厲害,稀里糊涂便答應了……”

  “啪——”

  長安縣令拍響一聲驚堂木,打斷了囚犯的求饒聲,然后頭轉向旁邊:“長孫管事,這事——你怎么看?”

  “什么意思?”長孫管事面色不改,冷靜說道,“明府該不是信了這市儈之徒的詆毀之詞吧?”

  “是不是詆毀之詞本明府不知道,但是……”說著,他朝另一旁擺擺手,一名不良差役應勢從懷中掏出一物,遞上前來。

  “不知道這契紙上的血字作何解釋!”長安縣令接過來,手掌一拍怒聲道。

  “這又能說明什么?”長孫管事不為所動,背后的齊國公府便是他的倚仗,只要沒有確實的證據,這個五品縣令還奈何不得自己。

  “別以為是為長孫家辦事就能有恃無恐?!?p>  “明府冤枉啊~!”

  “哼!”長安縣令冷撇一眼,然后朝下面擺了擺手,于是,剛被解押上來的囚犯又被帶了下去。

  “外面的尸首讓你們的人拉走,滾吧。”

  雖說事關國公府,但畢竟事關人命,走個過程還是必須要有,這個案子自昨晚接手起,他怎不知后面有房相府的影子。

  更何況這偌大的長安城中,上有宗正、大理,下有刑部,他這個長安令牙就是個擺設。

  而作為寒門子弟的他,哪來的膽量敢審問國公府的人。就連傳喚也只不過叫來個管家而已。

  自從隋煬帝設立進士科舉,取締了漢代以來的察舉制,平民得以有了通過讀書考試入仕的機會,但也從而使寒士瞧不起那些靠家族萌蔭入仕的紈绔子弟,士族子弟也瞧不起寒門出身的士子。

  正所謂“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五品作為古代官制的分水嶺,他能爬上這個位置,怎么可能是偶然之事。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陣鼓聲從外面?zhèn)鱽怼?p>  “何人在擊鼓?”

  “回明府,好像是房家的二公子!”一名剛跑進來通報的牙役回答道。

  “房家二公子?”長安縣令面露疑惑,“他來這干什么?”

  話音未落,另一道聲音從外面響起,一位翩翩少年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立于堂下朗聲道:“除了告狀,來這里還能干什么?”

  “告狀?”長安縣令譏笑一聲道:這里可不是供爾玩樂的地方!”

  “請問,我什么地方看起來像是來玩樂的?”

  “堂堂宰輔次子,能受何冤屈,不去直接狀告圣上,卻來這小小的牙門擊鼓鳴冤,難道還不像是來玩樂的?”

  “難道這縣府牙還規(guī)定士族就不能來伸冤了?”

  “這……沒有規(guī)定?!遍L安縣令語塞。

  “既然如此,那不妨看看我的狀紙,如何?”說著,少年從懷里取出一物遞了上去,這位少年自然便是房俊。

  一刻鐘后,長安縣令陰晴不定看著前面,緩緩開口道:“你——確定要如此?”

  “有什么問題嗎?”房俊似笑非笑反問道。

  “這狀紙倒是沒有問題,只是……這上面的內容……凡事都要講證據的……”

  “證據?”房俊打斷道,“昨天晚上你們不是剛救下一個嗎?我想——他現在一定非常樂意說些有意思的東西?!?p>  “……這……”

  長安縣令一時猶豫了,按照以往流程,凡是此類案件一般都是上報交由大理寺審理,更何況還牽扯到兩個國公府。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在證人移交過程中,誰能保證會發(fā)生什么事,證人會臨時改口都不奇怪。所以說,能得到真相的地方,只有在此地、此時!

  “……抱歉!這個案子……本…縣令需要上報。”一句話說完,在真正的權勢面前,他依舊選擇了退縮。

  ……

  日光傾斜,天色漸暗。

  本來便無任何期待的房俊出了府牙,來到馬車旁一躍而起。

  “去酒樓?!?p>  “哎!”

  趕車的馬夫早已準備就緒,抬手一個鞭花隔空響起,馬車應聲而動。

  一柱香的功夫,便來到酒樓門前。

  剛下馬車,視線望去,就見“買椅送冰,限量一百”的四個大字便映入眼中。

  效果不錯!

  房俊滿意地點點頭,現在剛入盛夏,冰對于那些富貴人家誘惑力是巨大的,雖然在這些家族中都有冰窖,但要滿足一個大家族一盛夏時間的用量,這無疑是不可能的。所以對他們來說,冰依然是能省則省的奢侈品。

  而現在,只有買一把躺椅就能免費得到半方的冰,由不得他們不心動!

  當然,房俊想到的可不止是這一點,將躺椅和冰捆綁起來賣,從另一方面,無疑會一定限度地延長躺椅被仿造出來的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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