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蝶向臺下候著的服務生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將酒端上來了。
服務生托著托盤走到她面前,棲蝶將左邊的酒杯遞給身邊的柳如嫣,然后一手拿起一個酒杯,走到秦倫的左手邊,伸出右手。
柳秦倫順著棲蝶遞來的方向,接過酒杯,也就在他伸出左手接杯的剎那間,棲蝶豎起握拳的右手、對準柳秦倫左手食指上的戒指一松,手心里攥著的粉末便正中灑在了紅鉆上。
柳秦倫垂眸一笑,不動聲色地面向臺下,大聲道:“無論我們?nèi)绾胃淖儯跣氖冀K不變,不僅會帶動整個江城專區(qū),還會全力協(xié)助政府和喬商銀行一起出資抗戰(zhàn)。來,為了我們美好的明天,干杯?!?p> 棲蝶后退一步,和柳如嫣并排站在柳秦倫的左右兩側(cè),三人同時高舉酒杯,在場賓客也紛紛高舉酒杯,同喝新彩!
高腳杯中晶瑩剔透的淡黃色香檳,自他的唇滑向喉。
天花板上數(shù)盞圓形的白色射燈垂直照射在他那高舉酒杯的左手上——
閃閃發(fā)亮的血紅色!
全場嘉賓皆目瞪口呆地向紅色源頭望去——
柳秦倫,左手食指上,一枚紅……戒指,不知名的紅色物體晶瑩透亮,閃爍著璀璨耀目的紅色光芒,襯著他酒窩式的絕美微笑,王子雍容儒雅、圣潔高貴的氣質(zhì),發(fā)出震懾全場的魔力,驚得所有人怔愣住。
所有記者的相機對著臺上一頓猛拍,一時間,整個宴會廳只有不絕于耳的“咔嚓”“咔嚓”聲。
棲蝶揚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舞臺的對岸,高臺雅座的地方,他們的一舉一動正落入那群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眼里。
這時,有記者提問:“請問柳少爺,你左手上的那枚戒指就是今晚準備公開的銘記之心嗎?”
柳秦倫頓了一頓,側(cè)頭看向右手邊的柳如嫣。
棲蝶小兩步走到柳如嫣身邊,伸出手里的酒杯與她相碰,湊近柳如嫣,小聲道,“童靜峰正在下面看著,是你表現(xiàn)的機會,不妨拿出去年慈善晚宴上的派頭來,用銘記之心的靈力說話。”
了然棲蝶的意思,柳如嫣將手里的空酒杯遞給棲蝶。
柳秦倫欣然地往左邊大跨一步,讓出麥克風的位置。
柳如嫣走到麥克風前,美麗大方地笑道:“相信大家都對秦倫手上的這枚戒指很感興趣。是的,就像大家所看到的,這顆寶貝就是當今世上唯一的一顆紅色鉆石,它有著非比尋常的靈力,和一個非常雅致的名字‘銘記之心’,是專屬于我們王廷的寶物,相信王廷的未來,在銘記之心的助力下,一定能穩(wěn)保江城不衰?!?p> 隨著這一聲落下,整個場子都轟動了,躁動的賓客們面面相覷,對柳如嫣口中的“靈力”二字頗感震驚。
賓客群里,忽然有人提問:“請問柳小姐,這銘記之心到底有什么靈力?”
“是啊,柳小姐既然說了一半,不如爽快點告訴我們這寶貝有什么靈力,讓咱們見識見識啊?!?p> 棲蝶望向?qū)Π叮窌勛谏嘲l(fā)上,翹著二郎腿,一手搭在沙發(fā)扶手上,一副隔岸觀火悠閑樣靜觀這幕好戲。
旁邊的童靜峰則是相反的一臉焦慮緊盯著臺上的柳如嫣。
再旁邊,棲蝶感覺到一道炙熱的目光正向她投來,沒錯,就是她,不止,那人手執(zhí)兩杯酒,朝舞臺走來。
身旁,柳如嫣接著道:“鉆石是愛情的信物,而銘記之心就有為擁有者指引愛情的靈力,不過它最大的靈力是能夠脫離險境、改變未來,我也很想和大家一起看看這種靈力到底有什么威力,但可惜,銘記之心的靈力只有在關鍵的時候才能發(fā)揮作用,所以我們不妨拭目以待?!?p> “下面請大家稍作休息,待會兒會有更精彩的互動節(jié)目呈上?!?p> 柳如嫣說話時,棲蝶走到舞臺邊緣,將手里的兩只空酒杯放回服務生手里的托盤里,又與其旁邊站著的菀兒耳語了幾句。于是,隨著柳如嫣話畢,頂上的燈光也隨之淡了下去,舞池中心的燈光大亮,眾人的注意力被順利轉(zhuǎn)移。
等到他們走下舞臺,侯云帆已走到棲蝶面前,將其中一杯酒遞給她。
棲蝶接過酒杯,像是面對一個好久不見的老友,高興地與他碰杯。
身邊,柳如嫣看了他們一眼,向侯云帆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徑直朝廳外走去時,卻被大步趕來的景依婷攔下,略略問了問可有與秦倫提過訂婚的事,柳如嫣解釋著連日來忙著今夜的事還沒能抽得出時間,只道今夜是良機,切莫錯過了和秦倫相處的機會,提醒她與其旁人傳話不如主動出擊。
景依婷雖有些不悅,也頗為理解的讓出道來。
雅座里,童靜峰起身尾隨著柳如嫣出門去。
旁邊,童靜雪的臉上樂開了花,莫宸晞問她樂什么?童靜雪直言曾見過一張柳如嫣和大哥的合照,知道他對柳如嫣有情,卻不知道為什么壓抑著,看到大哥終于打開心扉,邁出這一步,可不該樂嗎。
莫宸晞不以為意,興致勃勃地與幾個公子哥玩兒著搖骰子游戲,童靜雪照舊依偎在身邊。
再旁邊,柳家父母和景懷生、侯蕤聲聊得正酣,景懷生一個勁兒地夸贊柳秦倫的優(yōu)秀,說,看過去年秦倫回來參加慈善晚宴的報紙,他的高學歷和優(yōu)秀的外形條件,當真是出類拔萃。變著法地促著能盡快將景依婷和柳秦倫的事定下來,那么下一屆的喬都商會會長,也就非柳秦倫莫屬了。
棲蝶目光轉(zhuǎn)向左邊,柳秦倫從舞臺左方下臺來后,立刻就有無數(shù)男人女人圍上去獻媚。
侯云帆身后,景依婷正大步走來,一邊走一邊用左手捏右手。
棲蝶看著侯云帆,拿過他手里的酒杯:“借我一下?!?p> 快兩步擦過侯云帆的肩,正面攔下景依婷:“景小姐腳步匆匆,是要去哪兒?”
景依婷猝不及防地剎住腳步,看著面前突然冒出來的人,有些生氣:“柳棲蝶?我去哪兒需要向你報備嗎?”
棲蝶將右手酒杯遞給她,柔聲道:“今夜美景良辰,景小姐何以如此焦躁,心不寧氣不順又如何彈出最美妙的音樂呢?”
景依婷奇怪地瞪住了她。
棲蝶微笑:“很奇怪我怎么會知道?這個方向過去只有一架鋼琴,古有女子撫琴為博愛人一笑,今有景依婷為吸引心上人的注意,潛心苦練。如果我沒猜錯,景小姐兩只手又酸又痛,可在愛人跟前,也只得硬著頭皮上。”
景依婷只覺心中轟的一聲,有種被人揭開私密的羞惱:“你……”
棲蝶迅速按住景依婷的手:“就像二哥說的,我們生活在戰(zhàn)爭年代,沒有人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與其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姐妹?!睏麥惤耙梨茫汛劫N在她耳邊,說,“對嗎,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