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千璃走到這座拍賣樓的頂層,頂層環(huán)境很好,沒有人,就有幾個桌椅擺設在哪里,看似像是宴席上的陳設。
現(xiàn)在已是旁晚,夕陽西下,天空僅剩下最后一抹殘霞。耀紅色的殘霞照樣在海面上熠熠生輝,別有一番風景。
昭千璃走到頂層的角落雙手趴在欄桿上吹著迎面而來的海風,耳邊傳來時斷時續(xù)的海鷗的鳴叫。
她還是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吹著海風,剛剛哪里面太悶了,而且勾心斗角的戲碼她很厭惡,不能很用心,現(xiàn)在出來拜托了他們呼吸新鮮的空氣讓她放松,心曠神怡。
昭千璃右手抬起,手指輕撫在眼前的白紗上她一點點地撥動著,食指摳在白紗后面,輕輕一扯,白紗飄落,隨著海風在昭千璃的手心上搖曳生姿。
昭千璃眼前一片朦朧,她緩緩睜開雙眼,眼前的光線不是很大,她沒一會就適應了。
明亮而水靈靈地大眼睛瞳孔還是銀色的,看起來更添幾分病弱。昭千璃微微一笑,她趴在欄桿上望著水天相接之處慢慢渲染而來的夜色。
昭千璃才上來不到一刻鐘后背就傳來了一連串輕微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輕微,穩(wěn)重,海風很大,空氣中還帶有一些輕微的不明顯的衣裙翻卷的聲音。依昭千璃的判決定是為女子。
腳步聲離昭千璃越來越近,最后應該在昭千璃身后十米遠的距離停了下來,她行女子禮:“千璃公主?!?p> 昭千璃眼神變得復雜,但更多的是無奈,她一邊淡然問:“你來這里做什么?!币贿呎艘幌掳准喼匦孪瞪先ッ勺⊙劬?。昭千璃這次沒有將白紗綁得很緊,反而很松動,仿佛風一吹就會將白紗吹下來,最重要的是昭千璃還把白紗往上提了一點,以至于她眼睛一撇下面就能看到腳下的路。
來者正是含玉。
含玉見昭千璃轉(zhuǎn)身她又像昭千璃行了個禮,粉面含春,說的也就是她了。
她笑著說:“見過公主,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罷了,沒想到千璃公主也在這?!?p> 昭千璃不屑道:“你剛剛也在拍賣會現(xiàn)場,是看見我出來了你才出來的吧?!?p> 昭千璃語氣里沒有一絲質(zhì)疑,因為她是十分肯定。
含玉的樣子呢都是不把別人的話當回事,也有一種我行我素色樣子。她靦腆地抿了一下唇,說:“算是吧。當日風行城一別沒想到這么快就見面了,是含玉有眼不識泰山若當日含玉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還去公主見諒?!?p> 昭千璃深吸一口氣,一臉的漠然,“我忘了。”
昭千璃說著就要回去,因為下二層的樓梯在含玉生氣,所以必須要走過含玉的身旁,所以她就朝含玉的方向邁開了步子。
一步邁出,含玉就開口說道:“公主于我家公子是何干系?”
昭千璃即然停下腳步,她心虛地抿了一下唇,想到了什么不解地問:“你家公子?”
含玉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總感覺每次你們見面都感覺你們似乎有什么過節(jié)?!?p> “有,又如何?!闭亚Я远ㄇ业灰恍Φ卣f道。
含玉像是早就料到似的,她提起一口氣,略帶些委屈地道:“我不知道你和公子何過節(jié)但我在這替公子向公主道歉,望公主能夠?qū)ξ壹夜鞅屒跋?,別再旁人面前為難他?!?p> 話罷,昭千璃表情變得嚴肅憤怒起來。
她向含的方向走出三步拉近兩人的距離,她的語氣中有著一些刻意壓制的火藥味,“你替你家公子?你姓甚名誰憑什么替他?”
含玉低下頭,卻異常堅定地說:“含玉自幼被公子所救,沒有公子就沒有今日的含玉,不過是命還是任何東西都是公子的,自然能替公子來給公主謝罪?!?p> 昭千璃臉色一青一白的,她仰天長嘆:“任何東西?那又是什么東西?你毫不知情何來謝罪,我看是你自己要來不是被他指使的吧?滾?!?p> 含玉眉毛微微一緊,她輕撫在小腹前的雙手不著痕跡地握在一起,右手上不知道拿著什么東西,有意遮掩卻又有點伺機而動。
含玉有點緊張,她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抬起頭看向昭千璃,微笑著道:“是含玉考慮不周,一心只想著公子,無意冒犯還請公主見諒。只要公主不在眾人面前為難公子,便好……”
含玉向昭千璃行了禮轉(zhuǎn)身就要告退,昭千璃卻很是憤怒,“站??!”
昭千璃一聲令下,其威嚴敢感讓含玉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含玉不知為何會這樣,但還是笑容滿面地轉(zhuǎn)身看向昭千璃:“公主還有何吩咐?!?p> 昭千璃上前一步,問著:“你緊張?我有這么可怕嗎?我難道就只會在眾人面前逞口舌之快而為難他人?你是這么認為的?”
“我……公主,我……不是……”含玉說話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地昭千璃胸口一起一伏地,很是生氣,換做是誰被別人說自己脾氣不好都不會開心,更何況她心情本就不順暢。
“快看,那是千璃公主,好大的脾氣?!?p> “嗯,是呀,和傳言說的有點不一樣?!?p> 這是樓梯走上來幾個端著些食物的侍女,看到昭千璃在上面就不敢再上前去了。
昭千璃耳朵靈,聽到一清二楚,她深呼吸一口氣,心里很是氣憤,但覺得她還輪不到那下人泄氣的地步,而且現(xiàn)在場合有所不同。
她深呼吸了幾次就邁步向前走去,她不屑理會旁人對她的想法,也根本不需要旁人對她的理解。
昭千璃想回到拍賣會上繼續(xù)拍賣,她走的路線已經(jīng)有意繞開含玉了,可含玉卻想她跨出一小步與昭千璃相撞。
這個碰撞很輕,輕到昭千璃只感覺像是已經(jīng)大棉衣撞到她身上一樣,而且只是撞到了她的左手,含玉就嬌弱地倒在了地上。她倒在地上時右手一撒,殘影中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從她手里飛出去了。
昭千璃停下腳步聞聲望著含玉倒地的位置。
含玉看上去很嬌弱,在地上琢磨了半天才坐起來。
含玉做這件事的角度很刁鉆,從那些在樓梯上侍女的角度來看,就是昭千璃有意撞倒含玉的。
“哎,那個姑娘怎么摔倒了。千璃公主怎么去撞她呀?她看起來好嬌弱的?!?p> “可能是因為剛才她忤逆了公主吧?!?p> “???我還以為千璃公主脾氣會很好,沒想到和其他人都一樣?!?p> 聽侍女們在議論自己的壞,昭千璃怒哄一聲:“再廢話把你們舌頭割了!”
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面對昭千璃語氣中的震懾誰也沒有反抗的余力。
既然已經(jīng)認為自己壞了那就壞人做到底,她有道:“不想變成瞎子,滾?!?p> 那些侍女恐懼急了,話音還沒落下就人就已經(jīng)踉踉蹌蹌地跑沒影了。
昭千璃不屑地吐出兩個字:“麻煩?!本蜏蕚潆x開。
“噠?!?p> 昭千璃走出兩步腳下就踩到什么硌腳的東西了。
她眼睛往下瞟,可以看見一小塊地面還有自己的一雙小腳。踩著的東西有點眼熟熟悉。
她抬起腳后退一步蹲下身撿起地上的東西。
一把梳子?
昭千璃摩挲著梳子上的紋理,眼睛瞟著它,一把木梳,有些銀邊花紋,這是……
當日在天竺城,北辰弦給她梳頭發(fā)時用的那把木梳。雖然那時候她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但記得卻很清楚,一點沒錯,就是這把梳子。
含玉此時已經(jīng)站起來,她右手揉著左手手腕。
昭千璃抿了抿唇,有氣無力地問:“這把梳子……怎么在你這?!?p> 含玉稍微遲疑了一會,弱弱地說:“這是……今天早上公子給我梳頭發(fā)時落下的,還沒來得及還給公子呢。”
昭千璃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她有點不相信,要求確定地問:“用這把木梳嗎?”
“……嗯,是的?!?p> 昭千璃鼻子一酸,白紗之下睫毛已經(jīng)濕潤。她雙唇顫抖著,雙手猛地攥成拳,右手緊緊的捏著那把木梳,木梳上的齒痕和指甲扎進血肉里滲出血來她都不在意。
身體再痛又怎么樣?沒有心痛?
“呵……”昭千璃笑了幾聲,右手一松,木梳掉落在地上,便灰心失意,悠悠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含玉眉頭一蹙,眼神變得凝重,她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木梳,看見木梳上有一絲血跡眼神不僅有些復雜地看向昭千璃離去的背影。
北辰弦從萬象森林回來后的幾天后清晨……
含玉端著飯菜湯藥來到北辰弦的房門騰出手來敲門。
“公子,公子……”敲了半天沒有人回應她就推門而入。
放下手中的東西她看見北辰弦一如既往白衣飄逸卻披頭散發(fā)的坐在一面銅鏡前。
她走過去到北辰弦的身后,問:“公子為何起身數(shù)時還不抒發(fā)?”
北辰弦默然,沒有回答。
“含玉開給公子束發(fā)把。”
含玉沒等北辰弦說話就主動走進北辰弦身后,抬起手要觸碰北辰弦的發(fā)絲。
北辰弦抬起手示意含玉退下。
含玉見此也能停下來。
北辰弦幽幽拿起那把木梳給含玉,淡然地說道:“把這把梳子也藏起來吧?!?p> “???為什么?”含玉不解。
北辰弦說話有點開玩笑的意思,卻淡然無味,“就當時捉迷藏把,可千萬不要讓我找到?!?p> 含玉看出北辰弦這幾日里的憔悴,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木梳。
“這幾日我要閉關(guān)養(yǎng)傷,以后你就把飯菜端到我房門前放著就好,沒有什么事情就不要來打擾我了。”
含玉眉頭一蹙:“公子你怎么了?是含玉做錯什么了嗎?還是……”
“我沒事,受傷了心情不好而且。記住我的話下去吧?!?p> “可是……”含玉還想在說什么就北辰弦就把瞬移術(shù)用在自己身上下一秒到了他的房門。
既然北辰弦都這樣了她再糾纏又有什么用?
她覺得北辰弦這樣都歸于這把木梳,還有那件披風。
北辰弦舍不得銷毀卻又不想看見,處理方法都是一樣的。到底是怎么了?
出于疑惑和囑托,含玉將木梳放在自己那里,用一個盒子裝好奇。
來拍賣會也戴著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木梳的主人,或者說是用來驗證一下北辰弦是因為那個人變得剛加沉默寡言,不茍言笑。
含玉喜歡北辰弦,也許是因為女人的嫉妒心,疑惑是女人奇妙的第六感。讓她感覺北辰弦和昭千璃之間有什么事?,F(xiàn)在一經(jīng)此驗證她知道那個人是昭千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