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語好奇的接過信,大致的掃了一眼后,也帶著震驚的表情緩緩地將信的內(nèi)容讀了出來。
“當你們看見這份信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保護了一輩子的文物被發(fā)現(xiàn)了,我希望是被國家發(fā)現(xiàn)的,這樣我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使命,可如果不是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善待這批文物,將它們交給國家,讓它們回到它們該去的地方,再有,我希望你們能找到我的孩子們,告訴他們,他們才是我最珍貴的寶藏?!?p> “在許宅里有一個小閣樓,閣樓的名字就叫瑄圓瑾頤,取自我孩子名字的諧音,里面放著的都是我四個孩子的物品,衣服、玩具、讀的第一本書、寫的第一個字……都是我的珍寶?!?p> “可是我也犯了很大的錯誤。在我年少跟隨父親經(jīng)商時路過一座小城,在那個小城里我遇見了一位美麗的女子,一眼便沉淪了,可父親不許,因為她是鄉(xiāng)下的女子,我被父親強行帶走,那女子也不知所蹤,我們就這樣失去了聯(lián)系,后來我便成家繼承了家業(yè)??啥嗄旰?,我又再次遇見了她,我們惺惺相惜,在初遇的小城里渡過了最快樂的時光,也有了我們的孩子??晌以缫讶⑵?,我也答應過父親許家的人一輩子只能有一位夫人,無奈之下只好找到我最忠實的摯友蘇家的家主幫我這個忙,將艷秋接去蘇家,做蘇家的三姨娘?!?p> “后來沒過多久,我和艷秋的孩子便出生了,是非??蓯鄣呐畠?,我為她取名為錦,希望她一生錦繡,歡樂無虞。再后來我們有了第二個孩子,我也不知是男是女,卻取名為藝,希望他可以文雅平的淡的過一生。原本我以為我們生活就會一直這樣下去,可萬萬沒想到,蘇家的二當家知道了我許家保護寶藏的事,硬逼著我說出藏寶的地點,我拒絕之后他竟然帶人打砸許家的工廠,無奈之下,我將藏寶的地方以書畫的形式交給了安家和林家保管,希望這些寶藏不會落入歹人之手能得到善終?!?p> “言盡于此,也對我的孩子們道一句,人世之珍貴之物,皆在于你們。”
林清語話音落下,蘇錦便搶過信自己讀了起來,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她不信,她活了二十多年的信念就是打壓許家,將許家人全部拖進地獄,可到頭來自己竟也是許家的一員,這真相可真是可笑。
“不會,怎么會呢,大伯說……”
蘇錦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對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大伯說的,所有的恨意也是大伯告訴她的,可事實卻與他說的截然不同,難道說……
蘇錦掏出手機,將她唯一一張與她大伯的合影翻出來遞給安良說道:“安良,你看看,你認不認識他,他是不是就是蘇錦的二當家?”
安良接過手機,照片里的人是一副慈愛的面容,可誰能想到這慈愛的面具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是一場用血親相恨的手段來得到自己的目的。
“是的,就是蘇家的二當家。這樣說來,就是他一手策劃了這一切,從一開始收留你們,照顧你們,就是為了有一天你們姐妹反目,互相仇恨,這份心可真是歹毒?!?p> 許媛強忍著淚水,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即使是在錯誤的情況之下,自己也是叫對了那么多年的姐姐啊,已經(jīng)失去了最疼愛自己的母親和姐姐,這來之不易的血親,無論發(fā)生了什么,都不會改變我們是一家人的事實啊。
“蘇錦,到這一刻,你還要去找什么所謂的寶藏嗎,你真的以為你能找到嗎,這些年你一直被蒙在鼓里,你被人利用了,白白仇恨了那么多年。”
安良撫著蘇錦的肩頭,這一刻才是他最不愿意看見的,他知道她受了很多的苦,她一向?qū)⒆约翰仄饋?,不茍言笑,就連對自己的愛意也是表現(xiàn)的那么無所謂,好像這世間沒什么事是她在乎的,可是他知道,她全都在乎,她在乎親情,在乎友情,她甚至是在被歪曲的恨意之下也想好好保護著許媛,她也在乎許媛的那一聲“姐姐”。
蘇錦終于繃不住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她已經(jīng)不記得上次哭是什么時候,可是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
“蘇錦,你真的那么不在意我們這么多年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嗎?就算是沒有血親,我們不也是過得很開心嗎,為什么非要走到這一步呢?”
許媛蹲坐在蘇錦的面前,帶著哭腔說道,從始至終她都把她當做是姐姐,從沒有想過要放棄這一段家人的緣分,如今真相大白,又多了這一份血緣,自己的心中突然充滿了底氣,好像這一次自己可以理直氣壯的喊出那一聲“姐姐”。
蘇錦并沒有抬頭,只是眼神空洞的看著地面,此刻的她就猶如瀕死前抓著的那根稻草突然間消失了,她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這一切,又該如何自處。
許藝從一開始就沒有說話,說實話,這一封信帶給他的同樣是震驚,只不過這些年,他一直懷疑那所謂的“大伯”的話,只是自己太小無法去驗證,如今這情況就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一樣,內(nèi)心反而多了份竊喜。
“姐,我想這一刻你早就料到了,只是一直都不相信而已,如今這樣,我們就當沒發(fā)生過吧,我們回去吧,我們?nèi)ズ桶布易婺傅狼福先思夷敲春吞@一定會原諒我們的,再說了,這一切本來就是那個人逼著你做的啊。對了,我們還有母親,母親還在等著我們,我們回去吧?!?p> 無論許藝怎么說,蘇錦都像是失魂一般,就那樣癱坐在地上,誰也不理。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真相大白,其實這一切都是那人的安排,而且那人也已經(jīng)離開了人世,上一輩的恩怨也該落幕了,屬于我們的時間開始了,以后,都可以帶著自己的姓名好好的活下去,蘇錦,不,是許錦,我們不會追究你的過失,以后和家人在一起好好生活吧?!?p> 安良拉著蘇錦站了起來,蘇錦苦笑道:“算了,我不配做許家的人,再者說畢竟我是在蘇錦出生的,想必蘇家的家主是個很好的人吧,不然怎么會幫許正英養(yǎng)孩子呢,就留著蘇姓,我依舊是蘇錦?!?p> 安良帶著笑意點點頭,這樣也未嘗不可。
許藝看著滿屋子的空箱子,微皺著眉頭說道:“那這批文物究竟去了何方?如果是被國家找到了的話,這么大的一批文物怎么會沒有報道呢?”
安良聽到許藝的話也看了看這些空箱子也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