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排隊買包子
“主子怎么了?”聽到響動的車夫弓正擔(dān)心地問道。
“沒事?!蹦蠈m弈淡淡地說,須臾又冷冷地著看琉璃:“說!”
琉璃怔了怔,記起方才南宮弈問她是何身份?被誰追趕?追她的人可是家人?
這要她如何說呢?如據(jù)實說來,南宮弈在沒恢復(fù)記憶前是不會相信,這諾大的人世間,頭上的九天之外,還有圣界這么一個結(jié)界存在?
更不會相信,他們的感情發(fā)生在那樣一個安寧詳和之地?
她現(xiàn)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不過既然她冒充了范小薰這個凡人,那她就暫且用用這身份說事吧!
“此事說來話長??!”她倏地皺起了眉頭,長嘆一聲,一副痛不欲生,泫然欲泣之狀:“我雖生于高門大戶,可自小失了生母,繼母一直虐待,最近還逼迫我嫁人,我誓死不從跑了出來,方才那兩人便是捉我回去的家奴?!?p> 她說完,又順勢一把抓住南宮弈的衣袖:“你看我這么可憐,且收留我?guī)兹瞻桑俊?p>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不從?!蹦蠈m弈臉色更冷了幾分,倏地站了起來,長袖嫌棄的拂了拂,卻拂不開琉璃緊緊抓在手中的衣袖。
“放手!”南宮弈低喝道。
“想不到你竟然見死不救?”琉璃扁了扁嘴,眼珠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埋怨道:“是你讓我不從父母之命跑出來的,我被追的這么慘,說到底與你脫不了關(guān)系?!?p> “你的事與我何關(guān)?”南宮弈冷冷地道。
“這與你關(guān)系可大啦!我一心愛慕著你,心中已是非君不嫁,才會抗命逃婚的?!绷鹆С榱顺楸亲訚M臉委屈地道。
“你的心事與我沒任何關(guān)系?!蹦蠈m弈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請你將手放開?!?p> “??!你這衣袖好像被我抓皺了,對不起!”琉璃放開了南宮弈的衣袖,卻又拉住他的手掌,很真誠地道:“看在我一心為你抗命逃婚的份上,收留我?guī)兹瞻???p> 并非她死皮賴臉地要留在他身邊,只是這諾大的京城,她確實沒地方去了?。?p> 掌心傳來她手中柔滑溫軟的觸感,南宮弈的心中不由自主地顫了顫,可他的臉上還是維持著千年寒霜的模樣,看向她的眼神卻不再那么寒涼:“我無意收留于你,追你之人已然擺脫,何去何從你自己權(quán)衡。”
他話才落,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傳來車夫弓正的聲音:“主子,豐悅錢莊已到?!?p> 南宮弈輕嗯了一聲,臉色霎時帶了幾分嚴(yán)肅,深邃清冷的目光又往琉璃看了過去:“我有要事需處理,你在此下車回家吧!”
“我不回家。”琉璃見他又要趕自己離開,不由得有些傷心,眼中蘊了一點淚光,倔強的道:“那個家我不能回,他們總是虐待我,讓我吃不飽穿不曖,住破屋,還逼我嫁人,好不容易跑出來了,若回去非被他們打死不可。”
她故意將自己的處境說的可憐兮兮,想惹出他幾分同情之心。
可是南宮弈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
“你別胡鬧!我回來之時,不希望再看到你在車上?!蹦蠈m弈冷哼道,伸手撥開車簾,徑直下了馬車。
看到她那雙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泛起淚光的樣子,不知為什么他心中有點悶,想要回頭看一看她,可理智告訴他,要遠離這個女人。
琉璃見他頭也不回地下了馬車,也郁悶地踏出了車沿,朝他的背影叫道:“你不喜歡我在你馬車上,那我在馬車下等你總可以了吧?”
南宮弈沒有應(yīng)她,也沒有回頭。
直到南宮弈的身影消失在錢莊里,琉璃才滿臉沮喪落寞地步下了馬車。
車夫弓正見她這樣有些于心不忍,輕聲勸道:“緣份天定,姑娘何必強求?還是回家去吧!”
琉璃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家?我如今哪里有家?”
她的家在圣界,為了留在南宮弈身邊,她連家都不要了,便是想回去,也已是有家回不得。
站在一邊等了好一會,南宮弈還是沒有出來,問弓正,弓正說主子辦事指不定什么時候,她見這周圍商鋪眾多,也頗為熱鬧,便在附近逛了起來。
她不敢逛太遠,所到之處皆抬頭能看到南宮弈進去的豐悅錢莊。
逛著逛著,突然鼻子間聞到一陣引人垂涏三尺的香味。
聞到這香味,琉璃肚子“咕”地一響,她這才感到肚子已餓,早上夏婆婆端來的那一碗清可見底的咸稀粥已被她消化干凈,此刻又是晌午,是時候吃午飯了。她不由自主地往香味處走,只見一家門店前排起了長長的人龍。
琉璃驚奇地問一個排隊的人這是做什么的,那排隊的人指著前面說:“我們排隊是買包子的,這包子店便是京城老字“聞香識包,它賣的包子是全京城最香最好吃的,姑娘你也來排隊買幾個吧!”
琉璃本是吃貨,聽聞有好吃的立刻歡歡喜喜地加進了排隊的長龍之中。
良久,輪到她買了,只是眼前的包子各式各樣,她看得眼花繚亂。
她問店小二:“小二哥給介紹一種招牌包子吧!”
店小二著指著包子笑道:“我們店里的招牌包子可不止一種,這蝦仁包,這叉燒包,還有這玫瑰豆沙包,都是我們店里的招牌,姑娘可買些嘗嘗。”
“那我要兩個玫瑰豆沙包?!绷鹆ё孕∑珢埘r花,聽到有玫瑰豆沙包,立刻垂涎三尺。
那店小二眉開眼笑地給她用油紙包好兩個豆沙包,她也眉開眼笑地低頭到乾坤八寶袋中翻銀子付錢。
可就在她低頭翻錢的時候,她眼尖地看到排在她身后的一位男子,將緊跟著身后排隊的青年婦人的錢袋,放進了自己的袖袋之中。
偷錢袋的男子個子矮小,所用手法精妙絕倫。那青年婦人一點也沒有發(fā)覺自己的錢袋已被偷了,其他人也對此渾然不知。
琉璃雖已是凡人,但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這五覺比常人敏銳,那小偷的舉動瞞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