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知錯了嗎?
心堵得特別慌,她很想他狠狠的罵她一頓,總比現(xiàn)在這樣不理不睬好的多。
周若瑩看著垂頭喪氣的琉璃,輕笑了一聲,走上前去對正要上馬車的南宮弈柔聲道:“殿下,我扶你上車吧!”
南宮弈搖了搖頭,清雋的臉上沒什么表情,看著她的眼神卻溫和了幾分,輕聲說:“若瑩你上另外一輛馬車?!?p> 周若瑩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丁紹允臨時在皇宮借來的馬車,固執(zhí)地?fù)u了搖頭:“我不過去,我要照顧太子殿下?!?p> “只是一些皮肉之傷,我并無大礙,你過去吧!”南宮弈的眼神語氣都很淡,淡的讓人不容置疑。
周若瑩見南宮弈不肯和她同乘一輛馬車,悶悶不樂地往臨時借來的馬車走去,經(jīng)過琉璃身邊時悵然嘆道:“殿下身體不好,我們都不要打擾他了,跟我過去吧?!?p> 琉璃見南宮弈將周若瑩趕到另一輛馬車上,料想他是不想與她們同乘,便識趣地跟在周若瑩身后走。
經(jīng)此一事,她將性子收斂了一些,怕又惹什么禍?zhǔn)鲁鰜碜屇蠈m弈受苦,她想快點離開這金碧輝煌的皇宮,她不喜歡這里,這里的空氣讓她感到非常壓抑。
“站?。 蹦蠈m弈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
琉璃和周若瑩一起回頭。
琉璃悶悶地瞧著南宮弈。
周若瑩卻驚喜地問:“太子殿下喚臣妾何事?”
南宮弈輕轉(zhuǎn)著雙目,緩緩看向周若瑩的眼神帶了一點溫度。
琉璃見南宮弈并不是喚她,又看到南宮弈這么溫和地看著周若瑩,卻連瞧也不瞧自己,更加悶悶不樂。
“若瑩,那馬車檻較高,你小心一些。”南宮弈淡然卻溫曖的話讓周若瑩心花怒放。
周若瑩笑道:“謝殿下關(guān)心,臣妾自當(dāng)小心,殿下也要注意身子,千萬莫要再受損傷?!?p> 見這兩人說著這些好像情意綿綿的話,琉璃氣悶地加快腳步往借來的馬車走去。
周若瑩轉(zhuǎn)頭看她,臉上禁不住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
“站住!”南宮弈冷洌的聲音再次傳來。
琉璃停住了腳步,回頭見南宮弈目光湛湛地望著自己,她訝然地問:“你叫我?。俊?p> “不然呢?”南宮弈入鬢的劍眉揚(yáng)了揚(yáng),聲音加重了幾分。
“你叫我何事?”琉璃莫名其妙地問,原來他一直就是在叫她呢!
“隨我上來?!蹦蠈m弈拋下一句話后,轉(zhuǎn)身讓丁紹允和高風(fēng)崖扶上了馬車。
“讓我跟你同坐一輛馬車嗎?”琉璃立即高興了起來,郁悶一掃而空。
正往另一輛馬車上走的周若瑩卻晃了晃身子,滿懷興奮的心一下子跌進(jìn)了谷底。
“你可以不上來?!蹦蠈m弈在車沿上頭也不回地說,撩開車簾鉆了進(jìn)去。
“上,我當(dāng)然隨你上去?!绷鹆查g高興起來,蹦蹦跳跳地上了馬車。
車內(nèi),丁紹允和高風(fēng)崖將南宮弈扶上床后,轉(zhuǎn)身下了車廂。
高風(fēng)崖是皇宮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還有公務(wù)在身,丁紹允與其他太子府的侍衛(wèi)騎馬前行。
琉璃剛坐到俯臥在小床上的南宮弈面前,馬車已緩緩起行。
“你……”琉璃見南宮弈側(cè)著頭目光炯炯地望著她,深邃的雙目倒映著她的影子,頓時被他這樣的目光瞧得有些口干舌燥,喃喃道:“說吧,你叫我過來何事?”
她當(dāng)然不會以為,他只是單純地要與她同坐一輛馬車這么簡單。
南宮弈深深地注視了她半響,才淡淡道:“你知錯了嗎?”
原來興師問罪來了,琉璃目光落到了他被打的屁股上,心中一痛,乖巧地點了點頭:“我知道錯了?!?p> “你錯在何處?”南宮弈平淡的聲調(diào)中加了一些磁性的起伏。
琉璃低下頭,輕聲道:“我不該貪玩,不該亂走,不該偷聽……偷聽別人聊天?!?p> 她本想說偷聽南宮辰和周若瑩的談話,從中得知這兩人從前有男女之情,可從他們對話之中,那周若瑩現(xiàn)在對南宮辰好像并不留戀,她雖然不喜歡周若瑩,可不想沒憑沒據(jù)便陷害人。
“還有嗎?”南宮弈像是來的興趣,優(yōu)美的唇邊帶了一些不易察覺的微笑。
“我不該偷聽被發(fā)現(xiàn)后到處亂跑,不該跑急了背后不長眼睛撞碎了送子觀音,不該差點被徐貴妃罰到慎刑司,不該惹皇上皇后及眾妃嬪過來看笑話,不該讓你代我受過,不該讓你丟了大祭主持之責(zé)。”琉璃一口氣連珠炮似地說。
“還有嗎?”南宮弈饒有興趣地問,一張清冷的臉像裂開的冰,細(xì)水長流。
“還有什么嗎?”琉璃想了想,沒相到,苦惱地抬頭問:“你告訴我還有什么吧?”
南宮弈目光閃爍,緩緩的說:“你只有一樣做錯了,遇到這么緊要之事,怎么不立即找我?即便你當(dāng)時不能找我,也可亮出身份,讓別人通知我。要知認(rèn)真算來,貴妃并沒有權(quán)力隨意處置太子妃,可若你故意藐視貴妃,態(tài)度極端惡劣,她越矩處置你亦無人指責(zé),方才若不是風(fēng)崖派人找我,也不知你被送進(jìn)慎刑司折騰成什么樣子?!?p> 一道暖流從琉璃身上流過,令她身心輕顫,南宮弈這句話雖然不是什么情話,說得也不是特別的溫柔,卻是她聽過的最好聽的話。
“你不生我氣了?!彼χ痤侀_的問道。
“怎么不生氣?你方才太讓我擔(dān)心?!蹦蠈m弈冷冷的道,緩緩伸手握住了琉璃的一只小手,深深地看著她,認(rèn)真地說:“我方才不理你,是想讓你記住這教訓(xùn),往后遇到危險要先想到我?!?p> “我下次有危險一定先想到你,我害你受罰,害你失了主持,你不怪我?”琉璃吶吶地問。
南宮弈雙目輕眨,一字一句地說:“我為何怪你?保護(hù)你是我的責(zé)任,為此失了主持之責(zé),亦為我之過”
他竟將所有的責(zé)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你真好。”琉璃歡快地笑了起來。
現(xiàn)在的南宮弈已經(jīng)有了幾分從前的影子,她相信不久,南宮弈會像從前一樣愛她。
俯下身,琉璃輕輕在南宮弈額上落下一吻,就像從前她總喜歡踮起腳跟吻他的臉額,他也喜歡低下頭吻她的額頭一樣。
那樣的日子會再回來的,琉璃兩眼冒著星星,對未來充滿了憧憬,離開他的額頭后,她紅著小臉,喜孜孜地問:“你是不是有一點點愛上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