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我分析的呃……有問題嗎?”
“呵呵,當(dāng)然有問題!”趙毅停住笑聲,轉(zhuǎn)頭看向要小冉?!斑@個說來話長,還是等回去讓老魏慢慢講給你吧??磥碓蹅兊瞄_個掃盲班了!”
“小冉,這一單你怎么看呢?”
要小冉聽到話題轉(zhuǎn)回了案件,也止住了笑聲,“剛才聽云海和那個‘悶兒’說的,我覺得案情應(yīng)該并不復(fù)雜?!?p> “悶兒?”張云海重復(fù)了一句。
“呃,簡單來說,就是我們對非靈職執(zhí)法者的統(tǒng)稱。”要小冉解釋道。
“接著說。”
“這應(yīng)該是個單純的怨靈報復(fù)事件。”要小冉分析道。
“怨靈?!”張云海木然重復(fù)著。但這次要小冉耐著性子給他解釋起來。
“女性屬陰,女生宿舍便是陰氣很重的地方。不知什么原因這個霍燕形成了怨靈,并通過那本書與被害者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要小冉喝了口水。
“這個怨靈通過一步步的設(shè)計誘導(dǎo),劉靜雅在19日晚上約到了李奇,我看了日歷,19日是中元節(jié),那一天她很可能釋放了本體?!币∪浇o張云海拋了個媚眼。
“不然這種只有幾年道行的怨靈,不可能強到傷害人的性命?!彼畔滤旖俏⑽P起,“說起來,這個怨靈還挺聰明的,運氣也不錯。兩個遇害人還是元陰、元陽之體?!?p> “慢著,慢著,什么是元陰、元陽之體?!睆堅坪4驍嗟?。
要小冉看向張云海的下體,努了努嘴,然后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毛。
張云海一陣臉紅,瞬間明白了這兩個稱呼的意思。
“你跟我想的差不多。”趙毅接口說道,“現(xiàn)在問題好像變得簡單了。看來這個霍燕應(yīng)該在三年前就遇難了,看這怨氣,八成還是那個老師做的孽。說起來,她也是個苦命的人。”
“趙叔,你又來!”要小冉打趣道。
趙毅擺了擺手,接著說道,“既然事情分析的差不多了,那就研究下怎么解決吧?!?p> “既然本體已現(xiàn),那我們也不用去費心思的找媒介了。直接鎖定目標,驅(qū)散怨靈就是了?!?p> 趙毅又再次前后思索了一遍,也說道,“嗯,正應(yīng)該如此?!?p> 要小冉又湊到張云海耳邊腹誹道,“老同志就是喜歡‘三思’而行?!?p> 這次,張云海的耳朵卻沒有那股奇怪的瘙癢感覺??磥?,剛才果然是要小冉有做手腳。
“慢著,我還是沒有太聽懂?!睆堅坪柕溃澳銈儼盐摇f糊涂了……我們要怎么辦?”
“簡單來講,就是……捉鬼唄!華夏五千年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你沒聽說過嗎?”要小冉打趣道。
“呃,聽你們一說,好像確實挺有道理的,而且也挺簡單的。只是我一時還沒完全搞不清楚。”說完,張云海又細細的回想起來。
“慢著!可是我還有幾個疑問沒搞清?!睆堅坪2灰啦火埖淖穯柶饋怼?p> “有疑問很正常啊,年~輕~人~,”要小冉雙手盤胸,擠出兩團渾圓,故意裝作老氣橫秋道?!罢f出來姐姐給你解答。”
“第一,這個怨靈是怎么回事,她又是怎么形成的呢?”
“這么跟你說吧,如果人,不對,應(yīng)該是智慧生物,在非正常死亡后,心里懷著很重的怨氣,而且在極其巧合的情況下,便可能形成怨靈。比如陰氣很重的地方,比如專門聚靈養(yǎng)鬼的地方,比如專門拘魂的陣法或法器。比如附著在一本書上。那本書很可能就是媒介?!?p> “奧~大概明白了,”他點了點頭,但是,當(dāng)小張同學(xué)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脾氣上來時,那是幾頭驢都拉不回來的。
“第二個問題,釋放……本體是什么意思?”
“新~同~事~你真該去老魏那里找本書補補課啦?!币∪綗o奈道。
“這么說吧,人是萬靈之尊,本身就帶著排斥怨靈的陰陽之氣,這種只形成了幾年的怨靈,還沒有吸收太多的陰氣,只能依附在媒介中。嚇一嚇膽小的人還可以,不過很難迷惑到陽氣旺盛的活人,更不會害死他!”
“可是……明明已經(jīng)有兩個人被害死了??!”
“這只能說是她的運氣太好,”要小冉遺憾的搖搖頭,“中元節(jié)那天是一年里陰氣最重的一天,如果在那天正巧還吸納元陰、元陽之氣,便可能讓她掙脫媒介束縛,游蕩到外面,或者直接依附到人的身上,讓生人逐漸失去意識,甚至于害人性命?!?p> 張云海有些后怕的點點頭,突然冷不丁想到那張帶著邪魅微笑的臉。說道,“大概……我看到的那團青氣,就是怨靈的本體吧……”
要小冉點點頭“孺子可教也?!?p> “我基本明白了。”張云海點了點頭,“為什么她掙脫了媒介,我們抓……她……反而更簡單了呢?”
“笨,剛還夸你聰明?!?p> 要小冉接著說道,“她在媒介里,加上怨氣又那么弱,我們用什么手段都很難感應(yīng)到她。找不到她,或者她沒出來害人,我們怎么消滅她?而且……如果她不作孽,我們也沒有理由消滅人家嘛!”
“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她已經(jīng)出來了,而且還傷了人命,我們只要用帶有她殘留怨氣的東西,便可能追蹤到她,把她消滅?!?p> “那……李奇和劉靜雅又不傻,為什么要放出怨靈呢?”
“威逼,利誘,好奇……都有可能唄?!?p> “他們怎么知道如何放出怨靈來???”
要小冉壞笑的看著張云海,“你沒聽說過‘筆仙’嗎?”
張云?;腥淮笪?,一拍腦門,自己怎么沒有想到這一茬呢?!
“冉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你怎么有那么多的問題,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嗎?”要小冉有些不耐煩道。
張云海撓了撓頭,嘿嘿笑道,“小冉姐就幫我解釋解釋唄,就是那個天花板上的‘符篆’是怎么回事?我在里面感覺很不舒服?!?p> 要小冉和趙毅同時一愣,對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疑惑。
“怎么把這一茬給忘了,我說怎么好像漏了點什么?!?p> 要小冉皺了皺眉,“那個不是符篆,是我不在行的領(lǐng)域。我看到你給老魏發(fā)的圖案了,我還沒來得及查,趙叔見過的場面多。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p> “嗯……”猶豫了片刻,趙毅接過了話頭“小冉說的沒錯,那個圖案確實不是符篆。這世上的符篆大都是以朱砂或更特殊的材料寫成,沒有聽說過用黑墨寫成的。讓我想想……”
趙毅在會議室里踱了幾步。
“我也是頭次見到那幾個不同的圖案,單以墨跡和形狀來看,像是我?guī)资昵霸诖ㄎ饕娺^的一種咒牘,也叫‘墨牘’,可以算是咒術(shù)的一種……但是,這個圖案跟我之前見過的明顯是不同的。而且,這個圖案還是呈四象陣法的排列,一時也搞不清楚?!?p> 趙毅又踱了幾步,嘆了口氣說道,“自古法咒不分家,雖然‘術(shù)’道并沒有正邪之分,但那些咒術(shù)還是更多用到了害人的領(lǐng)域。這個咒術(shù)的作用是什么,還真不好說。”
“來之前,我去過了那間宿舍,倒是并沒有云海所說的靈氣波動。應(yīng)該不會有很大的危害,我已經(jīng)拍照了,并把那四個墨咒抹去了。”要小冉接著說道。
趙毅想了想,“你回去查一下資料吧,看看有沒有線索。”
說完,又嘆了口氣,“靈道一途,傳承何止千年,我們懂得都只是皮毛,老祖宗的東西我們失傳了太多……”
“趙叔,我想問的是,這玩意是怨靈畫上去的嗎?”
趙毅搖了搖頭,“這個很難說,怨靈通常會保留生前的部分殘存記憶,有可能她生前記得,借遇害者的手畫上去的,也有可能是宿舍里的其他人所為,再有可能就是有人故意為之,以達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p> “我們需要查一下嗎?”
“弄不明白這個咒牘的作用,很難去查啊?!?p> 張云海聽得似懂非懂,不過那種進了網(wǎng)中的感覺確實貨真價實的。但是既然‘大仙’們都說不好查,那自己八成也是毫無頭緒了,看來以后要多了解一些這些靈異的知識了。
“我們……下一步要怎么辦?”
“笨,剛才不是說過了。你怎么還問?!”要小冉有些惱怒。
……
只見趙毅抬頭看了看屋子里掛著的鐘表,又掐算了下時辰。用手指沾水在桌面上劃弄了一會,口中念念有詞。張云海湊過去看了看,有點像是個八卦。
“趙叔不會是道士吧?”張云海心中冒出個疑問,然后又自我否決了,“哪有道士整天穿中山裝的。”
之后,趙毅從桌上拿起那個放著書、筆的文件袋,將里面東西放到‘八卦’中間。然后,他像是跳大神一樣,走了個奇怪的步伐,然后手中快速掐了幾個手決。
按理說趙毅的手法飛快,一般人很難看清楚。但張云?,F(xiàn)在目光如炬,看清了快速變化的每一個手決!
他發(fā)現(xiàn),趙叔每個動作做完,都會金光一閃四散開去,當(dāng)真是仙氣十足。
“偷看別人施法,可不是個好習(xí)慣哦~”
要小冉又湊到張云海身邊,悄悄說道。“你看不出門道的,趙叔的絕學(xué)你不知道法門,是弄不明白的?!?p> 張云海點點頭,此時趙毅已停止掐訣,正戟指八卦。只見書、筆有絲絲黑氣冒出。
過了片刻,趙毅又伸手往額頭一抹,輕喝一聲,“開”。踱步到窗邊向?qū)W校望去。
張云海隱隱約約中,好似看到一道紅光從趙毅的額頭激射而出,追著一道黑氣向?qū)W校飛去。
忽然,身后有一陣風(fēng)動,他轉(zhuǎn)身看向要小冉。
只見她雙眉緊鎖,手中掐著一張不大的紙片,這張‘紙’正以緩慢的速度一點點變成粉末消散。
“這就是符篆了吧?!”
張云海猜測著。盯著那個漸漸消失的小符紙,原來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而且還很精致。原來也不需要用火燒啊。
……
兩個人的“法術(shù)”讓張云海目不暇接,羨慕不已,這是個全新的領(lǐng)域!一切都那么的神奇。
也是在這一刻,張云海對發(fā)生的一切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興趣,“我要變強,變得像他們一樣強。”他在心中吶喊著。
未知的世界,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