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張云海正色道,“這幾把劍太過扎眼,一定要保密!”
眾人微微一愣,他接著解釋道,“之所以分給大家,是因為這幾把劍的威力太大,連成劍陣的威力甚至可以困住靈真巔峰境界的強(qiáng)者。如果落到有心人的手里,難保不會用來做壞事!”
“還有,這幾把劍封印了東昌鬼的事也一定要保密?!?p> “可是……那天在岸上,那些執(zhí)事們不是都看見了么!”半夏問道。
“他們之前都沒有進(jìn)入大殿,并不知道這幾把劍是封印那魔頭的。那時候滿地都是執(zhí)事們的兵刃,有不少刀劍,我倆隨手拿幾把利刃給他們解開捆綁,也在情理之中,不會多想的?!?p> “當(dāng)時在大殿里的人,莫無恨和何無眠是昏迷被帶走的,他們走的時候,我倆都還沒醒,所以他們并不知道我們拿了寶劍?!?p> “所以,同事知道這寶劍用途,而且知道在我們手里的,只有我們五個!”張云海鄭重的說道?!澳獰o恨跟何無眠是知道威力的,我怕他們知道寶貝在咱們手中,會暗中搶奪,甚至傷害大家?!?p> 眾人聽完都是點點頭,鄭重承諾不會泄露出去。其實,張云海知道自己過于謹(jǐn)慎了,如果單單是四把劍,不會引起那些邪修們搶奪的。太白劍陣的精華在那節(jié)樹干,而且不知道布陣的方法,也是白搭。而且這個陣法的威力也只是與謝王孫的遁甲大陣高上一線,并不會成為他們的目標(biāo)。
幾人又閑聊一陣,便各自回房間休息。
說起來,張三將軍已經(jīng)二天一夜沒有睡過覺了。緊張的神經(jīng)松懈下來,便蒙頭大睡了起來,一直到入夜才醒了過來。
有人喊他去小宴會廳用餐,才爬起來。一路上碰到的執(zhí)事們都是投來感激的目光,這張讓云海非常受用??磥?,雖然自己不想出名,但也怕是在某些人的眼里掛上號了,真不知道是好是壞。
依舊是那個宴會廳,卻撤去了一張桌子,人也顯得有些稀疏。
謝王孫是整個事件的臨時統(tǒng)帥,坐在主桌的位置上,此時面色憔悴兩眼無神。不知道是被大陣反噬所致,還是因為老朋友的去世而傷感。
在謝王孫旁邊的主賓位置,有一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張云海只是瞥了那個人一眼,便被他凌厲的目逼退了回來。
在東昌鬼周虬的威勢下,張云海尚且毫無懼怕,當(dāng)然不會是真的怕了這位巡檢司的外長,只是他喜歡對陌生領(lǐng)導(dǎo)藏拙的天性。
整個宴會與張云海想的差不多,歐洋代表天東辦向大家匯報了整個S事件的情況與傷亡。外長為事件定性,并對犧牲的執(zhí)事表示了遺憾和感慨,最后宣布事件的臨時小組解散,三天假期后,各回個辦事處復(fù)職。然后宴會便草草的結(jié)束了。自始至終,謝王孫這位臨時指揮沒有說過一個字,看來這次事件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第二天一早,歐洋便在門口,帶著后勤團(tuán)隊挨個送執(zhí)事們離開。張云海從房間里看到這個場景一臉唏噓。
天東地域廣闊,城市眾多,辦事處下設(shè)三個所,常駐外勤執(zhí)事總共達(dá)到了十四人之多,但是因為年關(guān)休假,外地執(zhí)事回家過年,另外兩個所需要留守相應(yīng)片區(qū),被招到臨時小組的只有五人,除了歐洋,其它四人全部戰(zhàn)死。
現(xiàn)在只剩他一個送客人的外勤執(zhí)事,那種孤單的感覺,就算感情木訥的亓辰也能夠體會得到。所以,他們四人走到了最后,陪他送走了所有人。
張云海莫名的想到了張文獻(xiàn),他臨終前的話仿佛又回蕩在他的耳邊,“我是一方靈守,不能死在別人后面!”現(xiàn)在他死了,死的讓張云海覺得有些不值得,但是,這不妨礙他尊敬這位老人。這個社會上,肯身先士卒,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人太少了。
紙短情長,訴不完當(dāng)時年少,歲月悠悠,道不盡別時離愁!
終于到了說分別的時候,亓辰最是灑脫,開著它的騷紅色BenC-slZ轎跑一個人踏上了回陵京的道。走時不忘挨個擁抱的大家,并真摯的邀請幾人去自己的陵京玩!
下午,張云海把雙胞胎姐妹送到火車站,兩姐妹哭哭啼啼,一直到車子開動前的時候才跟張云海擁抱告別。臨走前,半夏送給張云海一個淡紅的流蘇劍穗,是連夜趕制的。
張云海回來的時候,歐洋把一部最新款的手機(jī)遞到他的手中,電話卡跟號碼還是老手機(jī)里的,著實讓他高興了好一陣。
又在淄城呆了幾天,回家報了個平安,與劉志小夫妻、周磊胡吃海塞了一天,等天東辦其他幾地的執(zhí)事趕來,張云海才與歐洋道別。踏上了返回成京的高速公路。
馬上就是十五元宵,在華夏,元宵節(jié)古時候被稱為上元節(jié),燈火日盛、天官賜福,可是要比新年還重要的節(jié)日。張云海知道,凡是在這種大節(jié)日里,妖鬼邪怪們總是不甘寂寞,往往出來湊湊熱鬧。對零捷各外勤辦都是挑戰(zhàn)。
而且,每到這種道家的傳統(tǒng)節(jié)日,趙毅大叔一定有好多禮節(jié),幾個小輩也少不了被強(qiáng)拉著忙著忙那的祈福禱告。小張同志可不想入職第一年就放大家鴿子。
正月十四,逆著出京的人潮,張云海駕著他的‘小白’就踏上了返程。雖然在成京還沒住滿半年,但他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的奮斗方向,已將這個華夏最大的城市看成了自己的第二故鄉(xiāng)。
北去的高速也是在今天才開通,車?yán)锓胖p松的音樂,張云海沒有年前的急切,他對新一年有了自己的目標(biāo)。既然自己總能在臨危狀態(tài)時短暫破境,那么一定要學(xué)幾手更高級的招數(shù)。這一年,自己要把魏長陵的書架借空,再死皮賴臉的跟趙老道底學(xué)幾招壓箱底的本事,可不要再像這次這樣狼狽了。
這幾天里,他也曾拿出那把斷劍仔細(xì)研究,能讓周虬供奉在內(nèi)殿里的東西,怎么可能只是一把普通的廢鐵。
但是,不管他水淹火烤,砂紙打磨,灌注靈力,怎么擺弄都完全看不出它又什么異樣。難道就只是一把撲通的,斷了的,生了銹的鐵劍?沒道理啊。
在返程的高速上,小云湖不再隱藏自己,鉆到一堆零食里胡吃海塞。這趟鬼窟之行,那個披頭散發(fā),李逵一般的人物,居然能看見隱藏起來的自己。他真是嚇破了膽兒。
沒錯,現(xiàn)在惡補(bǔ)人類知識的小狐貍,已經(jīng)開始看水滸傳這樣的古典白話名著了。這讓小張同學(xué)十分尷尬,他自己還沒怎么通讀過這些大部頭呢。
在小云湖身邊,正放著太白劍陣的陣樞,那節(jié)焦黑的樹干。小狐貍研究了兩天,只看出來這是一截槐木,這可讓張云海郁悶了,小家伙研究了半天,還沒自己知道的多呢。
“我說小湖,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這寶貝的神奇,故意耍我呢。”
“真不知道,我就從紋理和味道知道這是一截棗木。那漆黑的部分像是木炭,看起來平平無奇嘛?!?p> “你難道看不出這是一截雷擊木?”
“我也猜測是雷擊木的,但是從來都是聽說雷擊木是震懾邪魔的法器,可沒聽說當(dāng)陣樞用的啊?!?p> “我也覺得納悶啊!雖然純正的雷擊木可遇不可求,但功效也只能震懾一下一般的的陰靈剎鬼的,對稍微能化形的家伙威懾力就有限了,何況是臨近靈剎境的東昌鬼呢!”
“不知道啊,不過看那能放閃電的能力,卻是比雷擊木要厲害不少呢?!?p> “難道這一節(jié)是雷擊木中的戰(zhàn)斗機(jī)?哈哈哈!”
“云海,你把那幾把古劍送給他們是有點可惜呢。如果我們自己所用,沒準(zhǔn)還真能研究出名堂呢?!?p> “可別這么說,我還是蠻珍視這段時間感情的,大家都是這一代的年輕人,彼此之間互相親近,等未來都在靈界獨當(dāng)一面了,相互之間都有個照應(yīng)不是?!?p> “那倒也是,哎,你說那個靈界巡檢司的處長,肯定知道你出謀劃策的事了吧,而且也知道張文獻(xiàn)死的時候你在旁邊了。怎么就沒單獨找你談話呢。”
“說實話吧,我也覺得有些奇怪。歐洋去匯報的時候,我故意讓他把事情往模糊了說,就是想可能那家伙會來追問我。結(jié)果,那個什么處長,愣是一個屁也沒放就走了?!闭f著,張云海摸著下巴仔細(xì)推理起來。
“這其實也印證了周虬說的話,靈界是知道東昌鬼會出來的。不盤問有幾種可能,其一,這一切都在預(yù)料之中,甚至連傷亡人數(shù)都在可接受的范圍。第二,他們以為我活著只是因為東昌鬼不會欺負(fù)小輩,問我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還有可能被我猜忌。最后一種可能,我希望只是我個人猜測?!?p> 張云海表情變得有些冷峻,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張文獻(xiàn)打斷自己對總部沒有增援的抱怨,字斟句酌道,“張文獻(xiàn)很有可能惹到了靈界決策層的什么人物,并利用他個人的使命感,借東昌鬼的刀殺人。”
這個推斷剛剛從腦海中產(chǎn)生,自己不禁打了個冷顫,自己跟他走的那么近,不會被波及吧。他打定主意,這次回辦事處,一定仔細(xì)問問魏長陵,讓這個老滑頭幫自己分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