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的號角聲響起,那些黑衣人都看向了那兩個矮胖的邪修,看來這便是那他們的頭領(lǐng)了。
兩個黑衣人虛晃一招,將秦以一敵二不敢托大,另一人趁機(jī)跳出戰(zhàn)團(tuán)。
“燕回之陣,撤退?!?p> 其它還站著的八九名邪修快速聚集到兩個胖子身邊,也不管那些重傷的同伴,轉(zhuǎn)過身來向山谷撤去。
這迷霧之陣能夠迷惑外部增援的人,卻不能阻止里面的人出去。
看著這群人緩緩后退,要小冉幾張符紙貼出,都被對方化解,已經(jīng)知道留不住他們。
秦將回頭看了看斜倚著大樹的同伴,知道自己也不能追趕,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放他們走吧!”
迷霧漸漸散去。
“唰!”一聲,一個身影從頭頂?shù)拇髽渖匣?,是林澤?p> “從山頭到山谷,都打起來了!咱們得去幫幫老大他們了。”
經(jīng)林澤提醒,張云海颼颼爬上一棵大樹,果然,遠(yuǎn)處電光火石,竟然有六七處打斗的聲響傳來。
“一定是秦主管的霸王鼓,把敵我雙方都吸引了過來,開始大混戰(zhàn)了?!?p> “安子,順子,你兩個傷怎么樣了?!”秦將扭頭看向大樹邊的同伴。其中一個正瑟瑟發(fā)抖,另一個喊了一句,“沒……沒事!”剛站起一半,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林澤搖了搖頭,客氣道,“秦主管,你先照顧一下這幾個兄弟,我們要去支援我們主管了?!?p> 秦將豪氣的一抱拳,“感謝各位華北辦的伙伴前倆支援。大恩不言謝!”
這話說的客氣卻又生分,張云海扭頭看了看要小冉,只見她眼中噙著淚水,緊緊咬著嘴唇,竟然像啞巴一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秦將竟然像是沒有看到,扭頭去給同伴處理傷口。
張云海微不可查的嘆息一聲,心中滿是感慨。
她穿著最漂亮的衣服,把自己打扮成最好的模樣,拋下魏長陵的命令,就是來見你一面,怕你遇到危險……可是這態(tài)度……
他知道,就算讓要小冉替你挨刀,她也會毫不猶豫去做的。而你呢,就一句豐神俊朗的“大恩不言謝!”這……真的比刺她一劍都要傷她的心?。?p> 大戰(zhàn)后,秦將自始至終沒有對她說過一句話,甚至連一個感激的目光都沒有投過去。張云海實在氣憤不過,也不管雙方的實力差距與身份,只想用自己最擅長的嘴炮功夫,為她討回一分面子。
可他剛邁出一步,一直纖細(xì)的玉手便扣住了他的手腕。冰冰涼涼,微微顫抖。那雙帶有淚痕的秋水長眸,像是三秋桂子,又如滿月紅塘,干凈中充滿乞求。
張云海剎那失神,是啊,難道自己真要當(dāng)著這么多人,告訴大家,“這里有個癡情的姑娘,正等你這個薄情寡性的負(fù)心漢嗎?”
她是多么驕傲的人啊,他怎么能連這最后一點尊嚴(yán)都不留給她呢?
張云海終于知道了,為什么她這么優(yōu)秀的一個姑娘到現(xiàn)在都沒有男朋友。知道了魏長陵、趙毅他們聽說自己被要小冉揍了,也只是嘆息。
感情這東西本就說不清楚,他知道林澤明明在心底那么的愛著要小冉,卻不敢追求,哪怕是一句曖昧的話都沒有說過。
這個姑娘的眼中已經(jīng)容不下別人……
可是,就算這份癡情再增加一萬倍,她也許都贏不到面前的這個男人。因為張云海看到了他不經(jīng)意的眼神,那是一絲愧疚,于心有愧的愧疚:
承蒙你愛慕經(jīng)年,恕我膚淺,不得償還……
所以她輸了,從一開始就輸了,輸?shù)膹貜氐椎祝數(shù)捏w無完膚。
……
張云海想用一萬句話來懟這個貌似挑不出一點缺點的混蛋,可是話到嘴邊終究是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自己縱然真的很喜歡管閑事,可是這種事又要怎么管呢?
愛情終究敵不過現(xiàn)實,你愛的有多卑微,敗得就有多干脆。
“走吧……”
張云海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千言萬語,只化成一句嘆息。
她走的很慢,仿佛是在等他把自己喊住,可是這終究只是一個奢望。張云海跟林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忍。
“走了……老大……還需要我們?nèi)ブг?。?p> “嗯……”聲音中帶著一絲抽泣。
她的一聲抽泣,不知會又會被身邊這個矮個子的青年記上多少年呢?
也許這就是愛情的魅力吧,可是現(xiàn)在的張云海,根本沒有去評判或者憐憫他們的資格。
……
山谷里的場景,遠(yuǎn)比幾人想象中的慘烈。張云海跳上半山腰的一塊巖石,向下面看去,已經(jīng)有好幾撥人交上了手。只是下面依然是高樹林立,從上面俯視根本看到不到底。
林澤看了看精神恍惚的要小冉,又看看遠(yuǎn)處矗立在巖石上的張云海,不知支援哪邊合適。雖然依照原則,他是三個人中最早晉升為B級執(zhí)事的一個,而且又是靈界學(xué)院出來的高材生,應(yīng)該由他來指揮。
但他一個陣師,平時做做幕后工作還好,沖鋒陷陣的次數(shù)比要小冉還少。論起機(jī)靈和油滑來,更是三個林澤也趕不上一個張云海。
“云海,看出什么名堂來沒有?老大他們在哪里?。俊?p> 張云海沒有回答,眉毛一挑,反問道,“你聽見雷聲了嗎?”
“沒……沒有??!”
“沒聽見就是好消息,趙叔一次‘天雷咒’都沒有發(fā)動,這就說明他們那邊還沒有逼到他用‘天雷咒’的時候?!?p> “有道理!”
“去那邊!”張云海指著自己腳下五六百米遠(yuǎn)的地方,林澤只見有一群黑光追著幾個人往林子邊緣跑,被追趕的人不時回頭扔幾張符篆,顯得極為狼狽。
“是特戰(zhàn)隊員!”林澤驚呼一聲。
“沒錯,先把他們救下來問問情況?!?p> 一道符篆捏在手里,張云海當(dāng)空丟去,瞬間有三匹烈焰奔馬疾馳而去,正是‘烈焰符?!腥セ鹧骜R開道,又是從高處沖下,這三人仿佛就殺出了一個排的氣勢。
幾百米轉(zhuǎn)眼就到,那奔馬猛地從三名特戰(zhàn)隊員的頭頂越過,直直撞向后面的旋轉(zhuǎn)黑霧中。
“別!”一名特戰(zhàn)隊員喊道。
那奔馬由靈氣驅(qū)化,撞入黑霧竟然如泥牛入海,消失無蹤。那黑霧從旋轉(zhuǎn)中一陣停滯,眾人看去,竟是一張巨大的旋轉(zhuǎn)著的黑傘。
“這東西會吞噬靈氣!”另一個特戰(zhàn)隊員喊道。
張云海已經(jīng)看到,那奔馬消失只讓大傘停滯了片刻,便更兇猛的旋轉(zhuǎn)起來。
“噌!”??蛣Τ銮剩瑱M在張云海的胸前。
他將自己的靈氣凝聚在寶劍上,卻沒有發(fā)散為劍氣,高高躍起,向那黑霧跳去。
“小心!”
“云海!”
兩聲呼喊剛剛喊出,就見張云海騰空的身體如同陀螺旋轉(zhuǎn)一般,跟大傘同一個旋轉(zhuǎn)方向,向那個黑霧的中心刺去。
這并不是張云海不知死活,如果自己攜下山之勢,與剛打過一場勝仗積攢下的勇氣,都不敢硬碰這黑氣,那么自己幾人也只有被這黑氣逼著走的份了!
他雖然不知道那黑傘是什么材質(zhì)做成,但既然能撐起這么大一片黑霧,攻擊范圍越大,通常某一點的承壓能力就不會太強(qiáng),所以他把自己‘變’成一把電鉆,要生生在這傘面上鉆出一個窟窿!
而且他十分堅信,這把大傘再神奇,都不會比自己手里的‘??汀衼須v,那可是組成太白劍陣的節(jié)點,是能夠封印靈剎甚至更高級別大能的神器。
果然,只聽“刺啦”一聲,那傘面劃出一道長長的大口子,劍勢絲毫不減,直直刺去。那傘的背后是一名靈敏巔峰境界的邪修,仗著神兵在手,就算應(yīng)對一般的靈智初境修行者,也有一戰(zhàn)之力,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有人會持利器從正面刺破。
“?。 蹦敲靶迍偤俺雎曇?,長劍已經(jīng)刺入他的咽喉,一命嗚呼了。
說起來,這還是張云海第一次殺人,他來不及感慨,已被爆炸開的黑傘震飛了出去,這種感覺他簡直太熟悉了,他都記不清自己受過多少次傷了。
眾人看著張云海從頭頂飛過,要小冉高高跳起,將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男孩在空中接住,嬌軀后退五六步才緩下身形。
那撐傘的邪修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他身旁的兩名伙伴一陣錯愕,趕忙抄起手里的家伙,與特戰(zhàn)隊員們戰(zhàn)在一塊。
就算同為靈敏境界,余下的兩名邪修沒有了大傘的神兵之利,哪里是整日磨合的特戰(zhàn)隊的對手。三才陣法攻守兼?zhèn)?,不出幾個回合,兩名黑衣人被殺的丟盔卸甲,跪地投降。
特戰(zhàn)隊員給兩人捆上特定的靈繩,又在胳膊上每人注射了兩針不知道什么藥劑,便不再理他們。領(lǐng)頭的那位跑過來向林澤道謝,又看到一瘸一拐的的張云海,從身后的綠色書包里掏出一瓶藥劑,便向叢林里追了過去。
要小冉扶著張云海,看他背后衣服已經(jīng)攪成了碎片,露著的后背有一大塊鮮血淋漓,觸目驚心。連忙從林澤手里奪過藥劑,給他涂上。
“疼疼疼……”
“看你以后還敢不敢逞能了!”
林澤見他還有心情喊疼,想來是沒有大礙,便湊過來問,“咱們接下來去哪邊?”
張云海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圍的靈氣波動,那股黑色的腐敗氣息已經(jīng)越來越少。
“大局已定,咱們幫不幫忙已經(jīng)不重要了?!?p> 果然如他所說,打斗的聲音越來越少。最后甚至一絲都聽不到了。
“呲呲呲……”林澤腰間的對講機(jī)突然傳來一陣電流音,是成京辦的頻道。
“林子能聽到嗎?”
“老大……是老大!我在呢老大?!?p> “你們是否安全?在什么位置”
“就在……山谷的西邊,云海受了點輕傷,其他人都還好?!?p> 就在結(jié)束戰(zhàn)斗的第一時間,特戰(zhàn)隊已經(jīng)沖到了山谷樹林中間的兩排小木屋里,將電磁干擾設(shè)備破壞掉,并搭建自己的臨時電臺,恢復(fù)了通訊。
所有人都來到了樹林中間的木屋地帶,這里像是個原生態(tài)的村落。
順著一條崎嶇的林間小路,特戰(zhàn)隊眾人找到了一個山洞,原來那山洞就是進(jìn)山眾人‘消失’的原因:他們有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