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后,在三公里外的一處山洞里,一個蒙面的黑衣人鉆了進來,單膝跪倒地上。
“大人,豐、合兩人已經(jīng)……殉道了!”
陰森的山洞里,看不清里面人的面容,只是過了不久,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怎么死的……”
“洞太黑看不清楚!不過他兩個在山洞里是跟點子動手后過招死的!”
“你確定?”
“屬下確定!山洞里又打斗的聲音,看交手時間,雙方打斗了接近一分鐘才停止。而且我已經(jīng)查過了兩人的尸體,身上有多處傷口,都是被鋒利的武器所傷,致死原因都是服毒而死,應該是被俘后吞毒殉道的。”
許久,山洞里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年輕人就是沒有耐心,我倒是高估你們了……”
門口顫抖的聲音再次響起,“大人……需要我再次試一次嗎?”
“你已經(jīng)做好準備為侯爺去死?”
黑衣人斗大的汗珠滴下,顫巍巍的說道,“時刻……準備著!”
“這次不用了!他們已經(jīng)有所警覺了!明晚吧!”
“可是……明天他們如果向靈界學院求援……”
“哈哈哈,你覺得會有援兵來嗎?”
黑衣人愣了片刻,誠惶誠恐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只要明天穆大人趕到,咱們一定……
“去吧!”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洞里,亓辰拎著兩只烤山雞走了進來。看到國柱、哲子、悅兒各自盯著黑眼圈呆呆的一言不發(fā),他默默的點燃了一根香煙。
“第一次都這樣,以后會好的!”說完很臭屁的吐了個煙圈,然后將一根雞腿遞給沈悅兒,“嘗嘗你哥我的手藝,雖然沒哲子做的好吃,不過也許另有一番風味?!?p> 沈悅兒看著燒得焦爛的雞肉,竟然捂著嘴向洞外跑去。
亓辰撕了一塊肉塞到嘴里,山雞肉十分筋道,很有嚼勁?!耙矝]那么難吃嘛!”他又撕了一根雞腿遞給哲子,“喂,咱們的大廚,嘗嘗點評一下嘛!”
“呃……我該吃齋了……”
“???什么時候的事?”
“剛剛……”
亓辰又將肉遞到徐國柱面前,“柱子,嘗嘗?”
徐國柱這次竟然沒有讓亓辰糾正自己的稱呼,而是從背包里拿出一塊壓縮餅干,“早上吃肉太油膩了,我還是來點餅干吧。”
“莫名其妙!”說著,他將那根送了一圈都沒送出去的雞腿塞到了自己嘴里。
“他們不吃我吃!”張云海擦了擦惺忪的睡眼,從帳篷里走出來,拎著一只熱氣騰騰的肥山雞咀嚼了起來。
“呃,鹽放得不太均勻?!?p> 他不忘撕下跟雞腿,趁眾人不注意往自己的左肩丟去。
……
吃過早飯后,張云海召開了第一次小隊晨會。
“我知道大家對昨晚的事情都難以接受,可是你們想過沒有,當你們幾年之后從靈界學院出來,是要去各地當執(zhí)事的!而且每一位出身靈界學院的執(zhí)事,都是各辦事處的精英力量。”
“你們在未來要面對各式各樣的敵人,有厲鬼、有血肉模糊的僵尸,還可能有奄奄一息的普通人。如果不能擺正心態(tài),你們只能是給學院抹黑的loser!”
“可那是兩個活生生的人??!”沈悅兒還要辯解。
“如果昨晚你動手晚一步,今早上躺在那片亂石崗喂狗的就是你!”亓辰冷哼一聲。張云海覺得,此刻板起臉來說教的亓辰很臭屁,可是這時候這家伙適時的冷言冷語,反而最能起到效果。
張云??粗拖骂^去的三人,知道自己的說教起作用了,趁熱打鐵道:
“這只是個開始,今天晚上,我們還會遇到襲擊,而且比那兩個蝦兵蟹將厲害不知道多少倍。也許是邪修中的大人物。如果擋不住他們,我們將看不到明早的太陽!你們是選擇繼續(xù)裝慫,還是跟我一起殺出一條血路,昂首走進靈界學院?”
三人的眼睛里閃爍出了異樣的光芒,“能活著嗎?”
“我以性命擔保,一定會把大家平安帶出去的!”
說著,張云海將手伸了出來,伸到了眾人面前。
“好!那我都聽你的!”徐國柱那股消失了的豪情重新點燃起來。也跟著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我也是!”沈悅兒把小手伸了出來。
“云海,只要你能平安將我們帶出去,從今往后我這0.1噸就交你了!”說著伸出手搭載了悅兒手背上。
“靠!”眾人一陣哄笑,都把目光看向了亓辰。
后者沖張云海嘿嘿一笑,“你丫真不是個出色的演說家?!?p> 說完,他也緩緩伸出了手蓋在哲子的大胖手上面,“不過,總是能挑起我的戰(zhàn)斗欲望!”
五只手疊在一塊,這一刻開始,他們才真正成為一個團隊,一個不以戰(zhàn)斗力論英雄的團隊。張云海一直相信,人的能力又高低,但是只要心在一起,就能發(fā)揮團隊的最大戰(zhàn)力。
他要以這個臨時拼湊起來的團隊,去會一會那群未知的對手,看看誰才是被釣的那條咸魚!
……
張云海讓大家把多余的鍋碗瓢盆都丟掉,亓辰背上了哲子的大背包,輕裝簡行,這讓行程加快了不少。下午四點左右,眾人來到一片山谷,張云海讓大家停下,打水準備做飯。
然后,他又不見了蹤影。
當夜幕漸漸降臨,張云海回到了這個已經(jīng)扎好帳篷的臨時營地。經(jīng)歷讓人成長,這幾天他們學會了很多,已經(jīng)不再是城里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哥大小姐。
月亮再次升起,張云海將一塊壓縮餅干放到嘴里,用嘴吹了吹保溫杯里的植物沫沫,輕輕抿了一口。
哲子也學著他的樣子,喝了口自己的杯子里的奇怪泡茶,“別說,云海弄的這種茶還挺好喝的,一絲甜味,還帶著淡淡花香,回頭可以申請一下專利,說不定那些大飲料公司就對咱們感興趣了呢,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海派涼茶,怎么樣!”
徐國柱看著篝火上煮著的茶湯,嘿嘿一笑,“這紫色的是……枸杞嗎?”
“是啊,純正的野生黑枸杞,能延緩衰老、美容養(yǎng)顏、最關鍵的是補腎,尤其是阿辰,人上了年紀,喝啥都得加點枸杞?!?p> “哈哈哈……”一陣哄笑,緊張的氣氛淡了不少。
“我火氣旺的很,不需要這玩意。”亓辰將手里磨好的甩刀遞給徐國柱,“在部隊上呆過的,這玩意會不會用?”
后者接過小折刀,比劃了兩下,像模像樣的。
“大哥,有沒有熱兵器什么的?比如……手槍?噴子什么的?”
“小哥,你以為我是土匪啊,還有槍有炮的,什么年代了。玩刀子頂多被抓起來罰點錢,非法持槍可是要關很久的?!?p> 張云海嘿嘿一笑,“所以你頂多是個小混混,人家國柱家就是軍旅世家啊!”
“厄……”亓辰一時語塞,“反正我就一把小折刀,你用不用吧?!?p> 說完一把塞到他的懷里,“拿著吧,就算不能傷敵,被抓住受折磨的時候,能自裁也是好的嘛?!?p> “呸呸呸,說什么晦氣話呢!”悅兒聽到這話不樂意了,“姑奶奶還要長命百歲呢?!?p> 張云海還要再說什么,只聽腦海里傳來一個聲音。
“來了!”
是游弋在外圍的小狐貍傳過來的消息。
張云海站了起來,將一旁的小背包掛在了身上,緊緊嘞了下那根皮腰帶。亓辰看到他的動作,也從包中拿出那兩把劍,斜背在身上。
“阿辰,你有大家伙??!給我一把這么短的!小氣啊。”
“嘿嘿,這家伙……你用不來?!?p> 張云海走出兩步,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跟徐國柱拌嘴的亓辰,催促道,“阿辰,準備接客了!”
“來啦?!?p> 只見不遠處的林子里,遠遠飄來一陣黑霧。
“嚯,又是這一招!”張云海想到了那晚的小環(huán)山,楚無嗪就是在一股黑霧的包裹下現(xiàn)身的。該不會……這幫家伙都是一個師傅教的吧!
“莫非接下來還會……”果然,黑霧中有三道破風之聲傳來,亓辰跨上一步,抽出瀛洲劍,“當當當”三聲,已將飛來的暗器打落到地上。
“哼,一點新意都沒有!”
亓辰將另一把劍也抽了出來,“就你們這兩三只小貓,不夠看??!”只是他還沒說完,三人已經(jīng)沖到了近前,速度快的讓人咋舌。
怎么回事,這幾個人有問題!他與邪修的接觸次數(shù)并不少,從小環(huán)山上對付楚無嗪到淄城對上莫無恨跟何無眠,再到后來大喀山里遇見的那些靈敏境界的‘熟夫’。
以現(xiàn)在他的實力,張云海自信可以在三分鐘之內搞定一名普通的靈敏境邪修,可是,對方這三人速度竟然出奇的快,猶如鬼魅一般,而且走路姿勢也透著詭異,其中兩個人仿佛腳不沾地一般。
“蹭,蹭,蹭”三人竟整齊劃一的抽出了一根三棱軍刺一樣的兵器,向亓辰和張云海戳去。
“當當當~”兩人把三個蒙面人讓過去。亓辰不忘剛躲過一人攻擊,回頭一招燕返之擊,劍光如白練刺向了一名黑衣人的后背,那人一個趔趄,向前摔去。
亓辰心頭一喜,手中“煙濤”抖了個劍花向另一名黑一身砍去。手還沒揮出,就感覺一道勁風從肋下吹來。回手去擋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 币宦暪纸?,亓辰向后退開兩步,盯著那個襲擊自己的對手。原來,是自己出手便刺中胸腔的那個黑衣人,此時,它的身體扭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一把明晃晃的短刀上面,沾滿了獻血。
張云海打出一張烈焰符,右手持劍內旋,手心向外,身臂不動,以腕力使劍尖由下向上直挑敵腕。正是道家劍法中的‘崩劍術’。
他跟趙毅學劍,后者并沒有教他很精深的劍法,而是從最基本的道家劍法學起,“抽、帶、提、格、擊、刺,點、崩、攪、壓、劈、截、洗……”
這十三式隨不精深,但趙毅讓其每天腕懸配重,各練三百次。幾個月下來,張云海已將其練得小有火候,至少速度與力量上已經(jīng)堪比道門中的大師。
這一招崩劍用出,縱使黑衣人身法快速,卻也快不過他手中長劍。只聽“咔嚓”一聲,那黑衣人一條手臂竟在青光劍氣中飛向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