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指,一指破元!“
左手探出,已化成玉,般若金剛身已是發(fā)動。
在眾多人驚異、擔憂抑或是幸哉樂禍的目光下,在冉浩輕藐的冷笑下,陳水生的食指準確無誤的彈在冉浩的刀尖。
一瞬間,風不動,火不流,靜無聲,一切真氣的碰撞似乎泯滅了。
“咚!”一聲沉悶的音爆陡然響起,冉浩悶哼一聲,被震的倒飛出去。
他一個翻滾迅速擺正姿態(tài),落在地上時,寶刀插進武斗臺卸力,也還是滑了好幾丈遠。
而陳水生依舊站在原地,不曾退半步,右手負劍,左手半舉,食指微伸,一切還是原來的姿勢。
“嚯!”
瞬間,關注著乙號武斗臺的眾人驚愕!
“新生榜排名二十五的冉浩,心動巔峰實力,居然在心動上境面前這么孱弱?這人是哪冒出來的?”
“剛剛他那一招是什么?居然那般輕松破了冉浩的烈火斬!”
場外的白雪瑩一見,臉上笑出了花來,甚是歡喜。
“幫主加油!”
“老大威武!”
元天幫的眾人歡快的叫著。
“很好,你成功惹火我了!剛剛只是個熱身而已!”冉浩臉上盡是怒氣,眼中充滿殺意。
他站起了身,扯起寶刀,手心在刀刃上抹過。手之所過處,皆是鮮血淋漓,雪亮的刀一下子變得異常的妖異,而冉浩的臉,也異常慘白了。
“想不到,留到半決賽或者決賽再用的禁術底牌,竟然被這小子逼得現(xiàn)在就用出了!可恨!”冉浩心里不可謂是不怨恨啊。
發(fā)動禁術,冉浩損失的不僅僅是泄露底牌,還會有很多。
“血祭,滅生火!”
陡然間,冉浩寶刀上的鮮血燃燒起黑色火焰,一瞬間,黑色火焰滿布整個刀身,還發(fā)著微弱的嗤嗤聲。
陳水生一瞧,眼睛頓時一瞇,“禁術!這火,魔火的氣味!有意思了!”
“般若金剛身!”瞬間,陳水生的身體漸變,恍如白玉,散發(fā)著陰寒之氣。
“死吧!”冉浩拖著黑火的殘影,彈射而出,速度更提一倍。
“鎮(zhèn)魔經(jīng),正氣劍罡!”真氣噴薄而出,青鋒劍上附著了一層金色光暈,神圣而熾熱,正大光明,不留邪祟余地。
面對冉浩的禁術,陳水生不打算硬碰硬。要真正發(fā)揮出鎮(zhèn)魔經(jīng)的威力得需要至少心動期實力真氣。
真元動如雷,祛邪靜轉丹,是為心動!
然而在表面的境界實力上,他只是靈寂上境,達不到鎮(zhèn)魔經(jīng)的施展。
“鬼影步!”陳水生在醞釀正氣劍罡的同時,腳下步法靜默發(fā)動,趕在魔火纏繞的刀至前一刻,飄然退開。
冉浩的寶刀再一次一刀斬破陳水生,陳水生再一次如煙散開。
“可惡的鼠輩!”冉浩大怒,迅速側目掃視,落地瞬間又一個彈射,寶刀朝著剛剛顯現(xiàn)身影的陳水生橫斬而去。
“咣!”瞬間,散著兩種相反氣息的兩把兵刃相接,一瞬間,便是對上數(shù)次。
不知是因為什么,冉浩刀上的黑火居然顫抖,數(shù)滴陰森的黑火濺落,直接將武斗臺灼燒出拳頭大小的坑,使得不少觀戰(zhàn)者驚呼,嘆其兇辣狠毒。
寶刀與青鋒劍相碰之處,黑火竟是逐漸弱下。
而在冉浩操控之下脫離刀身偷襲陳水生的黑火,居然在他以為穩(wěn)操勝券的歡喜眼神下,熄滅在了對方玉一般的皮膚上。
僅僅燒穿了對方的衣袍,卻絲毫沒傷到他肉身。
“怎么回事,為什么總是克制著我!”
陳水生微微一笑,“懂的多!”
“我不信!啊!”冉浩大怒,星云爆發(fā),元府內所有真元炸裂,化作真氣噴薄而出,整個人的氣勢更上一層樓,刀上的黑火亦是大盛。
“快看,冉浩孤注一擲了!”
“要結束了?”
~
當當當!
刀光劍影,你來我往,此刻在左對招,下一刻又在了右側對招,處處留殘影,速度皆是超常發(fā)揮到了當前境界的極致!
陳水生的步法詭異,速度亦是極快,而冉浩發(fā)動了禁術,速度提了數(shù)倍,比之陳水生的速度也不遑多讓,竟是硬生生跟上了陳水生。
但是,冉浩的真氣在被急速消耗,元府真元已空,僅剩經(jīng)脈中還未消耗的真氣了,他快撐不下去了。
陳水生飄然欺身到冉浩身側,看著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喘著粗氣的冉浩,神色漠然,低聲道:“冉浩,你輸了!”
“不,我沒有!啊!”
冉浩還要掙扎,撐起身體,揮出已是千瘡百孔還燃著殘余黑火的刀,砍向身側的陳水生。
可是虛脫的身體沒給他這個機會,刀還沒揮出,人便是又倒地上。他掙扎著還要爬起來,但一旦倒下,又豈是那么容易爬起來。
“認輸吧!你已經(jīng)沒有余力了,你的刀也快被火燒毀了!”
“不!”倒在地上的冉浩,咬著牙齒撕心裂肺的吼叫。
“我不會輸?shù)模∥疫€要晉級!我還要進決賽!我還要奪得頭籌!我還要成為大弟子!我還要成為人上人!我沒有輸!”
“擋腳石都要死!陳水生,我要殺了你!”
冉浩的眼色竟是詭異的產生了變化,黑色的眼珠此時已微紅,血紅色漸濃,他的手再一次壓上刀的刀刃。
陳水生的神色陡然一凝,劍眉一挑,原本淡漠的眼中更是閃過怒意:“執(zhí)念!魔!”
在眾多人驚恐的目光下、督戰(zhàn)長老正要施展保護的目光下,毫不留情的青鋒劍劍尖挑破了冉浩的眉心。
頓時,冉浩的眉心流出一股黑血,黑血之中竟有極微弱的黑氣纏繞,瞬間,他暈厥過去。
同一瞬間,督戰(zhàn)長老感覺到冉浩只是暈厥了,停住了幾乎要脫手而出的真氣。
陳水生沉默不語,拿出一塊錦布,將冉浩眉心的黑血擦凈,又裹好收進懷中。
“他干什么?”
觀戰(zhàn)的人們深深被震驚,但其中又有部分人理解這種行為,但僅有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連城山、任達、白雪瑩!
“陳水生勝!”督戰(zhàn)長老連忙宣布,頓時立馬有數(shù)名灰布衣雜役奔上去,將暈厥的冉浩抬走,送去療傷。
從看著冉浩被抬走,到下臺,再到走到正在向他招手、為他喝彩的人群旁邊的期間,陳水生是一直寒著臉。
陳水生贏了,但他并不高興,因為他差點見證一個魔的誕生。
“丁號武斗臺,石濤對韓吉!”
石濤是水行靈根,其劍法飄渺,出招常是出乎人之意料,且劍勢綿綿不絕,威力不可謂不強,若是普通靈寂初境的修士,在石濤劍下,怕是撐不下十個回合。
但是,入了百強的學員們都是不凡,每一個都是個頂個的高手,更不說韓吉是土行靈根,修的土行功法,氣勢雄渾重如山,從根源上克制了石濤。
石濤與其對手韓吉的實力不分伯仲,皆是靈寂期的實力,但在氣息上卻是可以看出一些差距。
石濤的氣息忽高忽低,是新晉的靈寂期上境,而其對手韓吉,氣息卻是沉穩(wěn),是老牌的靈寂上境修士。
石濤是在晉級賽前一天晚上突破,若非如此,是贏不下晉級賽。在晉級賽后的兩天,陳水生指點著他穩(wěn)固境界,但奈何時間僅有兩天,他的境界沒能徹底穩(wěn)固。
因此,對于今天的這場戰(zhàn)斗,石濤贏的局面很小!
數(shù)十個回合下來,石濤步步陷入困境,陷身泥潭,遲遲無法翻身。
“只能用那招了!第一次用,不知如何。”石濤奮力一個反擊,震開對方,同時借力后漂退去,與韓吉拉開距離。
“弱水沉世!”石濤寶劍一轉,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散發(fā)而出,如同溺在深水之中,面臨深水的壓迫。
鴻毛浮于水而沉于弱水,土沉于水更陷于弱水!
感受到石濤散發(fā)的氣息,韓吉臉色為之一寒,一改之前的輕松神色,他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力!
“山岳崩!”韓吉知道,石濤那一招他若是擋不下,他便是輸了,心一橫,也是使出絕技。真氣灌輸進他的刀中,散發(fā)著淡黃色,厚重如山!
韓吉手臂扛著刀,向著石濤沖撞而去,踏步所過之處,竟是在武斗臺上留下一串串的淺腳印。
“喝!”石濤低吼一聲,持著劍,拖出了一串黑影,迎向韓吉。
“當!”
“噗!”
石濤的實力終歸是弱了一些,且沒有真正領悟到弱水之意,連弱水沉世冰山一角的威力都沒有發(fā)揮出,冒牌的弱水終歸是被山岳鎮(zhèn)壓了,但山岳亦是被瓦解了!
“韓吉勝!”
韓吉微笑著收起大刀,對著石濤拱手“承讓了!”
石濤亦是收起長劍,回禮“沒有,是我實力不敵你,若有機會,還望賜教!”
“一定!你這最后一擊太厲害了,等到你境界穩(wěn)定我怕是不敵了。”
“韓兄謬贊了!”石濤笑道。
石濤與韓吉之間并未以命相搏,最后對決也是點到即止,所以,兩人的衣袍雖然變得破破爛爛,但僅是真元耗盡大半與受了一點輕傷,沒有大礙。
下臺的時候,石濤看著自己手中的劍,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使用這一劍!
“若非這一招,我恐怕連反擊的余地都沒有,這劍法品階一定是不低!”
石濤猜的沒錯,陳水生傳他的那一劍招品階不低。
弱水沉世,出自山海帝劍經(jīng),冥界太東典司所創(chuàng)劍法劍招之一!
而陳水生也沒有隨意傳授他人,他只傳了其意,未傳其形,保證了這一劍并未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