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良只是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雖然已經基本后來的事情,但是他并不相信能夠簡單的這樣的遮掩過去。
畢竟思云一個女子,力氣不算是太大,不可能背著蘇良走的太遠的,只有王媽媽派人順著思云返回的相反的方向查一查,就能夠發(fā)現一具死人尸體,這個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就不言而喻。
思云說的話自然就不攻自破。
“王媽媽后面沒有說什么嗎?”蘇良問道。
“沒有?!彼荚朴行╋@然明白蘇良的擔憂,又補充道:
“你放心,我走之前特意把那個人推到了密林里面,不會被別人發(fā)現?!?p> 思云這個時候眼神多了幾分神采,素來清冷的臉色也紅潤了幾分。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想要隱瞞這些事情,但是既然你不遠別人知道,我自然替你做好,誰讓你救了我呢。”
說來似乎是理所應當,絲毫沒有提及自己一個弱女子做這些事情的辛苦。
蘇良聽思云這樣說來,一邊暗暗的有些感激的同時,也不由得感嘆思云姐的善解人意。
他現在仍然是五臟六腑里面都隱隱作痛,皮膚表面也是火燒火燎的。
如果不是昨天蘇良偶然間突破到了虎豹雷音境界,只怕是兩人都已經共赴黃泉了。
“這幾天你就在我這里歇著,我已經跟王媽媽說過了,這幾天由于受到了驚嚇,所以就暫時不接客了?!?p> 蘇良一時之間覺得有些不妥,剛剛想要出言婉拒,就被思云姐攔了下來的,一時之間就只能作罷。
朱玲兒這個時候也已經從外面進來了,她已經聽思云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因此看見蘇良這樣倒也不算是吃驚,不過還是忍不住提蘇良擔心起來。
蘇良這一次傷的還算是很重,但是由于剛剛突破了境界,所以康復的速度也算是很快,思云和朱玲兒兩人也在一旁寸步不離的服侍著,最開始弄得蘇良很是不習慣,但是蘇良本身也不是善于言辭的人,而且又行動不便了,所以只能夠在聽之任之了。
其實蘇良也感覺的到,經過這次的事情,思云姐對于自己倒是親近了幾分,現在和朱玲兒談論的一些話題也不再避諱著蘇良,如果說之前蘇良只是一個比較盡職責的嚇人的話,那么現在思云幾乎已經將蘇良當做一個親弟弟看待了。
蘇良感受得到這種變化,但是也不知是好是壞。
又過了三天,蘇良差不多已經能夠行走如常了,身上的傷口差不多也已經愈合了。雖然走起路來還是有一點疼痛,但是已經不干擾正常的生活了。
王媽媽給蘇良放了五天的假,所以蘇良趁著有時間再次去看了看玉矜,上次蘇良留下的銅板并不算事太多,僅僅夠玉矜兩三天的,蘇良擔心自己不再玉矜有去偷東西吃。
不過偷東西吃就吃吧,起碼比餓肚子強,蘇良暗暗的想到。
按照記憶之中的路線在揚州城里面穿行,熙熙攘攘的行人漸漸變得稀少,蘇良再次來到了玉矜的家。
破舊的大門依舊關閉著,絲毫出不出有人生活在其中。
緊靠著這件大門的另外一側是一個很大的宅子,正對著繁華的揚州城的主要街道,不知道是何人居住在里面。
不過這些也不是蘇良關心的內容,與他無關的事情蘇良素來是不喜歡操心的。
“玉矜,你在家嗎?我來看你了?!?p> 蘇良一邊敲門一邊在門外詢問著。
剛剛恢復的蘇良這個時候面色看起來略顯得蒼白,如今已經十五歲的他差不多已經有了一米六的身高,明明是打雜的小廝服裝,穿上去確實多了幾分文雅的味道,看上去卻像是一個熬夜過度的書生,然而消瘦的身軀下卻隱藏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
“大哥哥,是你嗎?”
門內傳來一聲怯生生的詢問,語氣之中滿是膽怯。
蘇良內心稍安,“是我?!?p>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了玉矜臟兮兮的小臉,眼睛笑的幾乎已經瞇成了一條縫。
“看大哥哥帶什么來了?”
蘇亮這個時候放在后面的一只手突然伸了出來,上面還掛著一個油紙包起來的東西。
蘇亮這個時候已經和玉矜進入了屋子里面,玉矜緩緩的打開那個紙包,里面赫然是半只燒雞,兩個白饅頭。
玉矜看了看這些東西,有些難以置信,在蘇良看不見的地方暗暗的咽了咽唾沫。
“沒事,你吃,哥哥已經吃過了,這是給你帶的?!?p> 蘇良看著咽了咽唾沫的玉矜,溫和的說到。
玉矜這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雖然說是狼吞虎咽,但是玉矜的吃相卻是怎么看怎么優(yōu)雅。
“這幾天有沒有餓肚子?哥哥這幾天有事情,所以沒能來,小玉矜,不會餓到了吧?”
“沒有,沒有,玉矜不餓?!庇耨孢@個時候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一邊打著飽嗝一邊說道。
“玉矜這里是幾件衣服,記得以后換上哦。”
蘇良走之前跟思云姐說了這件事情,思云姐聽了就把自己小時候的衣服拿了出來讓蘇良帶給玉矜。幾乎都是全新的衣服,不過思云姐素來性子冷淡,所穿的衣服也都是素色為主。
蘇良一個男人自然是不好意思提玉矜換上,只能夠放在那里。
上次因為沒有什么時間所以蘇良將玉矜送到這里就走了,不過這次蘇良也算是有了時間,便準備幫玉矜清理一下,雖然傷口還沒有完全的痊愈,但是基本的打掃還是可以的,只不過不能干重活。
蘇良和玉矜一起將廚房、客廳都打掃了一番,灰塵清掃過后這里倒是顯出幾分古樸的模樣。
大廳的上方寫著一副對聯,左邊是“問君天地心”,右邊是“念人云雨?!薄?p> 蘇良搖了搖頭,好怪的對聯。
“哥哥,你說什么?”玉矜問道。
“沒什么。只不過是覺得這對聯有些奇怪?!?p> “玉矜看不懂?!?p> 蘇亮這個時候才記起來,問道:
“玉矜,你認識字嗎?”
“不認識?!庇耨嫠坪跏切那橛行┑吐洌瑵u漸地垂下了頭。
“要不哥哥以后每次來教你認字?”
“好啊?!?p> 玉矜一聽,有些興奮,小臉紅撲撲的。
看來下次要帶一些筆墨來,不然玉矜不容易認字啊。
蘇良內心謀劃著。
又陪玉矜玩了一會,蘇良給玉矜留下了五六天的銅錢,便在玉矜依依不舍的注視下離開了這里。
趁著還有時間,蘇良又來到了之前遇到無傷盜的地方。
思云姐說已經把東西放在一堆石頭的附件,蘇良可不希望自己去的晚了就白白的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無傷盜雖然已經死了,但是蘇良還沒有拿到無傷盜身上的念珠,如果念珠丟了,那蘇良才真的算是白忙活一場。
再次來到前幾天的那個地方,蘇良有些感嘆,至今回想起來都有一些兇險,不過還好在是福大命大,蘇良現在仍然是好端端的站在這里。
順著軌跡找了找,蘇良看到了石塊遮掩下的一堆東西,蘇良看了看沒有人,若無其事的拿了起來,慢慢的看了看里面的東西。
里面沒有多少的東西,只有一串念珠,一個精致的小瓷瓶,上面貼著“仙人毒”的字樣,看來就是之前無傷盜用的那種毒了。
蘇良不由得變得謹慎了一些,省的一不小心再出了事情。
其他的也就是一些碎銀兩和一些銀票,上面寫著“吳氏錢莊”,足足有五萬兩銀子,實在是不知道無傷盜從哪里偷來的。
另外就是有一張羊皮,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看起來年代已經很是久遠了,其中最為醒目的地方寫著:“千葉星流”。
蘇良粗略的瀏覽了一下,才發(fā)現赫然是之前那個無傷盜施展的暗器功夫。蘇良雖然自身的飛刀扔的很好,但是只不過是力道和準頭比同階的敵人要高一點,其實并無多少的技巧可言。
但是無傷盜的暗器卻是給蘇良留下了深刻的影響,他的暗器能夠在空中回旋,出其不意傷人,起到了很大的震懾地方的效果。
看到這門功夫蘇良才知道原來還真的是有這樣的功夫。這暗器功夫一共六層,到最后幾乎是所見皆可為暗器,施之隨心而動。更重要的是,這功夫到了第二層以后,施展的飛刀等可以變向一次,而不是無傷盜這樣靠著暗器的特殊回旋變向,看來無傷盜赫然是連第二層都沒有練到。
到了第四層的時候,所施展的暗器數目不僅變多,而且可以三次變向,不過上面說這個時候就幾乎要練習六七十年才能夠達到這種狀態(tài),而且在江湖上已經可以說是一方巨擘了。
但是這功夫顯然是不全的,羊皮紙右側邊緣彎彎曲曲,顯然是人工撕掉的,沒有后兩層的心法。
蘇良本來看的是振奮不已,以為自己終于時來運轉見到了什么絕世神功,沒想到轉眼之間就被現實無情的打擊到了。
“還好還好,也不算是毫無所得,起碼這利息算是賺回來了?!碧K良自己暗暗的安慰自己。
“不知道有這五萬兩銀子,夠不夠思云姐和玲兒贖身的?!碧K良有些拿不準,他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不過想到還有一段時間,也還不著急。
蘇良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就不急不慢的朝著瀟湘館回去。
瀟湘館,最上層一間房子里面。
之前與屠夫相見的那位手拿長笛之人,此刻正面窗而立,身后是一人身穿黑衣。
“如何?”那位手拿長笛的人問道。
“屬下一直跟著那人,他去了一個小叫花子那里,后來他去了城外一處荒山,似乎是找什么東西?!?p> “沒了。屬下不敢跟的太近,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下去吧?!?p> 手拿長笛的人依舊沒有轉過頭來,雙眼看著遠方山色,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待到黑衣人退了下去,那人自言自語道:
“有意思,罷了,只要不危害瀟湘館,便與我無關?!?p> 說完便將長笛一舉,靠近唇邊緩緩的吹奏起來,悠揚的笛聲婉轉動聽,卻似乎又有著幾分憂愁,在淡淡的夕陽下顯得意味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