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理由(下)
他要她學學康康體貼。
可是她理直氣壯的說自己學不來康康的那種厚臉皮,兩人不過是日常斗斗嘴,卻被路過的郁巧玲看到了。她以為兩人在吵架,在遠遠的聽到從顧漪嘴里蹦出的‘分手’二字時,她糊里糊涂的跑回教室里宣布了這事。
安靜的教室里瞬間沸騰起來,卻很不巧的被過來檢查學習紀律的凌喬看到。凌喬什么話都沒有講,只是在班級量化管理分上慢慢的劃掉了一分。
不管在哪項上被扣分,凡是被愛比較的母老虎知道后,大家都會被狠狠修理一頓!
班會課上母老虎拿這事問是誰帶頭起哄的,純美率先起來把郁巧玲揪了出來。郁巧玲狡辯說不關她事,還把顧漪在課間早退以及她和顧溪偷偷早戀的事情捅了出來。
顧漪被嚇得一身冷汗,沒想到怒火中燒的母老虎卻聽不進去!
她指著顧漪言辭犀利的說:“就這種中看不中用的女生顧溪會看得上?”
母老虎在罵人上很有天賦,她不愧是教文科班的,可以把人比喻成任何動植物罵上幾分鐘,然后在遭到了家長的質(zhì)問時又很巧舌如簧的把自己罪行掩蓋過去。
顧漪已經(jīng)習慣了她的比喻方式,甚至還經(jīng)常拿她和顧溪比較。
“人家顧溪有很多事情要忙,生物競賽、數(shù)學競賽、物理競賽…..他會有空理她?他天天在我課上做各種作業(yè)還有那種閑工夫早戀!”母老虎不由得嗤笑一聲。
傻蛋偷偷在后面說了一句:“真蠢!”
對啊,真蠢。顧漪在心里接道,她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顧溪背著她報了那么多的競賽班。
郁巧玲的話沒有被母老虎所接納,且平時她在班里的人緣又不怎么好,在遭到了母老虎的嚴厲斥責以及處罰時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替她說話。
當時顧漪還在想著,只要有那么幾個人出來替郁巧玲說話,那她和顧溪的事情就被發(fā)現(xiàn)了。
………….
再次回到同樣的事情上,郁巧玲比之前更會煽風點火更有理!她大聲的站在教室中央大聲公布:“我騙你們做什么!你們出去打聽一下都能聽到一點消息!她顧漪就是被顧溪甩了!”
“難怪剛剛?cè)ゴ蛩臅r候怎么又聽到了顧溪和顧漪的名字,還挺震驚的?!标惪赡弥畯拈T口走進來,奚落的看了顧漪一眼。
有了陳可的幫話,郁巧玲更加肆無忌憚:“說吧,沒有可靠消息我會亂說嗎?哎!空有其表有什么用?”
純美今天請假跟團隊去市里參加最后的匯演訓練,所以在她成為眾矢夭之的緋聞女主時竟沒有一個人出來為她說話。
唯一一個,卻不是她想要的。
鄭初一站起來用課本狠狠甩在了課桌上,發(fā)出的巨大聲響讓教室瞬間寂靜無聲。她似乎很生氣,那面無表情的臉上破天荒的浮現(xiàn)出了一抹憤怒。
“人家的事關你們什么事了!那么八婆做什么!”
“我八婆?”郁巧玲站在許靜音身邊嘲笑似的看著鄭初一:“鄭初一,你不覺得你現(xiàn)在的行為顯得你很心虛嗎?顧溪為什么會甩了顧漪,想必你心里很清楚吧!”
之前郁巧玲曝出來的事已經(jīng)夠震撼人心了,可現(xiàn)在又牽扯到了一個向來不聞窗外事的鄭初一!大家的態(tài)度有疑惑更有不可思議。
而接下來呂美娜說的更加讓所有人震驚:“難怪,我聽六班的人說什么五一那天看到顧溪和鄭初一一起去爬山,我還不信咧。”
“呂美娜你插什么嘴!”一直不出聲的傻蛋忍不住的大聲呵斥道。
呂美娜被吼得莫名其妙,低著頭嘴里碎碎念道:“我也沒說什么……”
這次自己的話得到了多方證實,郁巧玲別提有多興奮。尤其是看到鄭初一尷尬的杵在那時,她又忍不住奚落道:“防火防盜防閨蜜,有時候啊,這會咬人的狗不叫!”
“行了,巧玲你不要說了?!痹S靜音有些看不下去,站起來拉著郁巧玲的手勸道。
“我就要說!”郁巧玲咄咄逼人道:“誰讓許純美平時總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這次她不在顧漪又出事,我怎么也不能放過這次機會?!?p> 她重新把目光放到顧漪身上,見顧漪低著頭坐在位置上一副失魂落魄樣再無平日里的驕矜時,堵在心里的那口氣松了一半,卻也不放過嘲諷她的機會。
“顧漪,被人甩的滋味不好受吧,最強的靠山也沒了??上]能等到主任發(fā)現(xiàn)整治你們的那一天!不過…”她洋洋得意的看著鄭初一說:“雖然女主角變了,但是我們還是支持你去舉報的?!?p> 郁巧玲話里的挑釁意味顧漪怎么會聽不出來,她在落魄也只是一時,強悍的母老虎都打不倒她,何況是一場小小的失戀!
她重拾心情,恢復了往日的傲嬌姿態(tài),睨了她一眼道:“別浪費你的口水了,沒人買你的帳,知不知道現(xiàn)在的你多像一種稀有生物?!?p> “顧漪!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
她快速的打斷郁巧玲的話:“你自己回家拿鏡子照照頭上究竟有幾根蔥,沒有的話去買幾把插在頭上裝蒜吧你!”
“你!”郁巧玲氣得臉變成了豬肝色,正想發(fā)飆時便看到了母老虎拿著教材出現(xiàn)在教室外。
高中時間大家都在爭分奪秒的過,就連母老虎,也是把這個成語發(fā)揮到極致。都是提前一兩分鐘到教室,然后等預備鈴打響后直接上課。
大家都恨死了她這個爭分奪秒!
郁巧玲心有不甘的坐了下來,那眼神恨不得吃了顧漪。
母老虎進來后廢話不多說直接進入主題,她叫班長上來把手上的一疊白紙交到她手中吩咐:“發(fā)下去,一人一張?!?p> 許大班長每組每組的數(shù)好人數(shù)發(fā)下去,顧漪拿到手上時才看清這紙上的內(nèi)容:
文理分科表。
“這張表呢,想來你們?nèi)雽W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了。還有一個多月你們就是高二了,高二要文理分科。想學文的同學呢,就不需要了,隨你們處置。想學理的呢,就要按照上面的內(nèi)容一一填好,到時候一起交給我。當然了,不管是學哪種,我都希望你們要好好的跟家長商量?!?p> 高一即將結(jié)束,顧漪難得的在母老虎身上看到了一種溫柔的母性光環(huán)。或許只有面對這種分離的時刻她才恢復了點人性,說到底,母老虎也只是個人。
上學期她咬牙切齒的強調(diào)差生優(yōu)生制度,到了這個學期開學后她的‘一百種活不下去方式’始終沒有實行,除了時不時找顧漪泄泄火外,大的懲罰都沒有。
傻蛋說女人是善變的生物,這話是真理。
文理分科表的到來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她一天都沒有見到顧溪,兩個人的聯(lián)系自五一過后就好像斷了。放學時鄭初一過來找她,或許是想解釋今天早上郁巧玲的話,但顧漪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隨便找了個借口便將她打發(fā)了。
學生會這段時間比較忙,好像是為高考做什么準備,陸斐然也是在學校留到很晚才回去。她回家后把文理分科表放在客廳茶幾上。
爸爸說:“學文吧?!?p> 媽媽說:“學理吧。”
他倆是文理最佳代表,在顧漪學文學理上始終達不到統(tǒng)一意見。倘若有一方是個白癡還好,偏偏兩人都是精英。
顧漪覺得讓他們來決定自己是學文還是學理是最愚蠢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