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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戀是最痛苦的東西

22.只要戴上假笑面具就可以化解一切丟人

單戀是最痛苦的東西 山茶荼靡 4319 2019-03-12 20:40:57

  葉雨妍終于走了,宋明華快步到前臺。

  “顧小姐留下的東西在哪里?”

  “這個,顧小姐特意說過一定要宋先生來拿?!鼻芭_的小職員拿出一個精美信封抬頭,便看見了宋先生本人,連忙道歉,“宋……宋先生不好意思,我沒聽出來是你……”

  “沒事兒?!?p>  宋明華眉毛不自覺地擰了擰,然后擺了擺修長又好看的手,接過那個精美信封,往祁嚴卿專用電梯走去。

  電梯上行至祁嚴卿辦公室,宋明華長腿邁幾步便到了祁嚴卿辦公桌對面。他修長手指把信封按在桌上,移到祁嚴卿面前。

  “老大,顧小姐給你的。”

  祁嚴卿一聽,合上文件夾,拿起信封緩緩打開,“她人呢?”

  “早就走了?!?p>  宋明華聳聳肩,見祁嚴卿對那張喜柬愛不釋手,便悄悄從他桌面轉(zhuǎn)移掉一些文件。

  讓祁嚴卿看得出神的不過是喜柬上那工整的三個字,他認得是誰的字跡,便對那喜柬更加小心翼翼與珍惜。

  手機響了幾聲,顧傾城將車停在公園路邊,拿起手機按下接聽。

  “傾城,你猜一下我在哪兒?”

  手機那邊是祁嚴墨的明朗嗓音。

  “你該不會已經(jīng)到C城機場了吧。”

  顧傾城稍顯驚訝,明明昨天才催的他,她還以為他要今晚或是明天凌晨才能到。

  “這么多年,你就不能猜錯一回嗎,沒意思。”

  祁嚴墨嘆了嘆息,無比不爽。

  顧傾城沒理會他的抱怨,微挑眉梢,“所以我催你的時候你已經(jīng)準備回來了吧?!?p>  “對啊?!?p>  “這次竟然那么自覺?!?p>  顧傾城不禁想起以前祁嚴墨總在想方設法向他們仨展現(xiàn)毫無時間觀念的種種事件,但是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想來也并不奇怪。

  “這次不一樣,這可是施天舒小姐大婚,怎么能遲到?!?p>  祁嚴墨語氣故意夸張,顧傾城卻分明聽到了欲蓋彌彰的憂傷。

  “那你在機場等我?guī)追昼?,我就去接你。?p>  顧傾城默默忽略掉那些苦澀之意,然后淡淡地對他說道。

  “好?!?p>  祁嚴墨應下后漫無目的在機場地四處晃悠。不一會兒,一輛瑪莎拉蒂停在了他的面前,祁嚴墨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

  “送你回家嗎?”

  顧傾城問。

  “不?!?p>  祁嚴墨系著安全帶搖頭。

  “你想去哪里?”

  祁嚴墨想了想,“去中心商業(yè)區(qū)的那個玩具城吧,我想去給天誠買些禮物?!?p>  “好,不過天誠都要變成玩具富翁了?!?p>  “什么意思?”

  祁嚴墨疑惑地問。

  顧傾城回答道,“昨天我和祁嚴卿去了玩具城,給他買了很多玩具。”

  “哦。”

  “還去嗎?”

  “當然,你們買的又不算我的?!逼顕滥柭柤?,“小孩的玩具怎樣都不會多?!?p>  “唉,好吧,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再去一次了?!?p>  “我又沒逼你,你和我弟去的時候也是這種想法嗎?!?p>  祁嚴墨白了顧傾城一眼,顧傾城沒理會,竟然認真地回想起昨天的心情來。

  似乎不是,而且還很奇妙,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顧傾城的手機再一次響起,兩人同時去看突然發(fā)亮的屏幕,來電顯示是天下第二美人。

  “你就不能換個備注嗎?!?p>  祁嚴墨有些無奈,但是顧傾城卻看見他眼底有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她瞇了瞇自己那雙看穿一切的雪亮眼睛,接聽后按下免提。

  “傾城,接到嚴墨了嗎?”

  施天舒柔和如風的聲音頓時飄散在車空間里。

  “接到了,但是他要去玩具城給天誠買禮物?!?p>  顧傾城邊開著車邊回答。

  那端傳來施天舒動人的笑聲,“唉,你們太溺愛他了吧?!?p>  “你的兒子嘛,這是他應該享受的?!鳖檭A城笑了笑,“我在開車,讓嚴墨和你聊?!?p>  “施大小姐可有想我?”

  祁嚴墨自然地接過顧傾城的話,和施天舒相談甚歡。

  快要到中心商業(yè)區(qū)時,顧傾城遞給祁嚴墨一個眼神,祁嚴墨會意地與施天舒說了再見。

  瑪莎拉蒂再一次停在玩具城門前。祁嚴墨與顧傾城一起走進去時,昨天見過的一些熟悉面孔迅速圍了過來。

  她們看見顧傾城時很是驚訝,顯然還記得她,她們不只記得顧傾城,還記得祁嚴卿。那么完美的一對任誰見過都難忘,何況還是昨天才見,記憶清晰得很。

  “太太?”

  面對店員們異口同聲的熱情招呼,顧傾城不知道除了微笑她還能做些什么,便微笑地點頭應下,“嗯?!?p>  店員們的目光又轉(zhuǎn)移到祁嚴墨身上,他的眉眼與昨天她們見過的這位太太的先生很像,卻不是她的先生。

  顧傾城見她們好奇的目光漸漸詭異,只好解釋道,“這位是我先生的哥哥?!?p>  “噢噢,哥哥好?!?p>  店員們發(fā)現(xiàn)自己盯著祁嚴墨太久太過失禮,紛紛鞠躬表達歉意。

  “哈哈,你們忙,我自己挑?!?p>  祁嚴墨大笑,擺了擺手將她們都打發(fā)了。

  兩人往玩具城深處走去,祁嚴墨給了顧傾城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打趣道,“買玩具而已,怎么就變成他的太太了?!?p>  “我什么都沒說,我當時就只是和一位店員說我是與他一起來的,她們便喚我太太了,”顧傾城攤了攤手表示無辜,“我還想知道他是怎么和那些店員們說的呢?!?p>  “既然你好奇,要不要我去問問看。”

  祁嚴墨笑道。

  顧傾城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那些架子上的玩具,“你要怎么問?”

  “還能怎么問,”祁嚴墨挑眉,“就和她們說,我才是你的未婚夫,然后再生氣錘桌質(zhì)問,昨天那個男人都說了什么。”

  “別。”顧傾城覺得這方案不太行,伸手拉住了他。

  祁嚴墨深深望了一眼她的側(cè)臉,唇角勾出一抹神秘的笑意,然后投身進挑選禮物之中,沒有再多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祁嚴墨選好了幾樣禮物,回頭時見顧傾城在走神,便悄悄將一個手提箱掛在她手指上,如愿地嚇了她一跳。

  “祁嚴墨!”

  顧傾城瞪了他一眼,努力平復著被嚇快的心跳。

  祁嚴墨摟住她雙肩晃了晃當作安撫,自己也提著幾個大件玩具,“走啦,以后別時不時就走神了?!?p>  兩人把玩具帶到收銀處,祁嚴墨付了錢,然后讓店員把它們包起來送走。

  出了玩具城,正是黃昏,落日余暉將兩人影子拉得很長。

  “接下來要去哪里?”

  顧傾城看了祁嚴墨一眼,問道。

  “我聽說這里的游戲廳很好玩,可是每次來這里給天誠買禮物都是我自己一人,所以總是沒發(fā)去。既然今天你在,不如我們?nèi)ビ螒驈d,也好找找五年以前的感覺?!?p>  “我昨天玩過了,是真的很好玩……”

  顧傾城話才說到一半,便被祁嚴墨打斷了。

  “那你就舍命陪君子再玩一遍嘛。”

  “走吧。”

  看著祁嚴墨非去不可的架勢,再加上昨天的不盡興,顧傾城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昨天你和我弟來玩了?”

  祁嚴墨問。

  顧傾城點頭,“嗯。”

  “那有沒有很懷念的感覺?”

  “……”

  顧傾城突然沒了聲。

  “你該不會忘記了我們吧,”祁嚴墨因為顧傾城突然的沉默而故作生氣,“顧傾城!”

  “怎么可能忘記嘛?!?p>  顧傾城的那對睫扇染上了厚厚的落日余暉,翻起白眼來格外好看。

  她當然記得,以前他們四人也總愛相約到各種游戲廳里戰(zhàn)斗或者一決雌雄,所以C城許多游戲廳都封存著屬于他們四人的很多回憶,見證著他們每一步成長。

  “所以才問你,有沒有以前的感覺嘛?!?p>  “我想想?!?p>  顧傾城被他問倒了,逐漸陷入沉思。

  “別想了,先玩?!?p>  祁嚴墨一把將她推進游戲廳,顧傾城身手敏捷地轉(zhuǎn)身扯住他的精致袖口,最后兩人一同摔進游戲廳。

  站在他們旁邊的一位游戲廳服務生大概是第一次撞見這種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與長裙加身的精致女人一同摔進游戲廳的詭異事件,他手足無措,過了很久才敢靠近去詢問,“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嗎?”

  “沒有,謝謝。”

  祁嚴墨和顧傾城迅速起身,默契地一同換上狐貍一般的笑容,仿佛只要戴上假笑面具就可以化解一切丟人。

  長那么大,他們是今天才第一次直面這種丟人。因為以前總有另外兩人幫他們掩護著。

  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樣的傳說,他們四人就一直以最后一個進游戲廳為榮。

  小學時是四人一起拉拉扯扯再一起摔進游戲廳。后來因為施天舒溫柔總被第一個推進去,所以就成了顧傾城和祁嚴墨祁嚴卿拉拉扯扯著一同摔進去。不知道從哪一天起,祁嚴卿悄悄退出了戰(zhàn)爭,便變成了顧傾城與祁嚴墨拉扯著摔進去,祁嚴卿坐收漁翁之利成了最后的贏家。

  這個格局一直到后來都沒有再改變,所以當祁嚴墨和顧傾城摔進去時,施天舒就會和祁嚴卿一起掩護著將兩人扶起來或拖走。

  祁嚴墨與顧傾城從夕陽西下玩到華燈初上,終于心滿意足地從游戲廳出來。

  “啊,真懷念啊,以后有空一定要再約他們來一次?!?p>  祁嚴墨邊說邊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嗯?!?p>  顧傾城笑著回應,她能肯定,此時的心情是懷念,因為剛才在游戲廳里的感覺很熟悉,和以前無數(shù)次一樣,卻和昨天不一樣。

  祁嚴墨挑了一家餐廳吃晚餐,在等餐過程中,顧傾城打開手機,看到了祁嚴墨剛剛在社交軟件上發(fā)布的內(nèi)容。

  “你干嘛發(fā)這個?!?p>  顧傾城在祁嚴墨面前晃了晃手機,有些質(zhì)問的意思。

  “告訴大家我回來了啊。”

  祁嚴墨抿一口飲料,不以為意。

  顧傾城將手機蓋在手邊,拿起飲料喝了一口,想借它平復下莫名煩躁的情緒。

  C城最高那幢大廈高層的一個辦公室里,祁嚴卿邊聽宋明華匯報事情邊打開手機,恰好看到祁嚴墨幾分鐘之前發(fā)布的內(nèi)容,是一張很美的照片配一段抒發(fā)懷念之情的文字。

  照片中的美人笑靨如花池,眼眸似星河。祁嚴卿按下保存,然后重重地將手機反蓋在桌面,拇指與食指捏了捏高挺的鼻梁。

  宋明華見他這般模樣,便知道了他手機里是關于誰的內(nèi)容。

  吃完晚餐,顧傾城把祁嚴墨送回他家。

  “你也一起進去吧?!?p>  祁嚴墨邀請道。

  顧傾城搖了搖頭,“不了,你剛下飛機又玩了那么久,今晚早點休息吧?!?p>  “我有驚喜要給你?!?p>  祁嚴墨神秘兮兮道。

  顧傾城馬上妥協(xié),“好吧,我就跟你走一遭,別是騙我的?!?p>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了?!?p>  兩人玩笑著走進祁嚴墨的私人別墅,有人已經(jīng)先到了。顧傾城看見換在玄關的兩雙鞋,不難猜出先到的人是誰。

  她換好鞋走進別墅,果然看見祁嚴卿端著一道菜從廚房出來,他對顧傾城說,“來了?”

  “嗯,”顧傾城點頭回答他,然后指了指周圍的布置猜測道,“給天舒的單身夜?”

  “嗯。”

  祁嚴卿點了點頭。

  顧傾城又問,“那天舒呢?”

  “她在廚房。”

  “我在這里!”

  施天舒的聲音從廚房飄出來,與祁嚴卿的回答幾乎同時傳到顧傾城耳朵里。

  祁嚴墨緊隨顧傾城進門,見到祁嚴卿之后馬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弟弟!”

  “哥?!?p>  祁嚴卿笑著應道,顧傾城馬上端走他手上的菜放到餐桌上,好讓他騰出手輕輕拍著祁嚴墨的寬肩和背。

  顧傾城一邊偷吃著施天舒做的菜,一邊泛起薄怒,“祁嚴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對呀?!?p>  祁嚴墨挑眉。

  “那你還帶我去什么餐廳吃晚餐,這樣我怎么吃得下。”

  “如果不帶你去吃,你不就會發(fā)現(xiàn)了嗎?!?p>  祁嚴墨理直氣壯道。

  顧傾城抱著手靠在餐廳墻邊,突然祁嚴卿從冰箱里取出一小瓶酸奶塞進她手心里。

  “你們?nèi)ビ螒驈d了?”

  祁嚴卿問。

  “去了,還是一起摔進去的。”

  顧傾城說完,仰頭喝盡酸奶。

  祁嚴卿突然蹙眉,把她從仰起的脖子到長裙下的腳踝打量了一番,“你穿這樣不會磕傷碰傷么?”

  聽他這句話,顧傾城才仔細翻了翻手臂,“沒傷。”

  祁嚴墨繞過他們身邊,走進廚房,湊近正在做菜的施天舒,“好香。”

  “當然了,”施天舒輕輕抿出微彎弧度,又問他,“外面什么動靜?”

  “我弟知道了我們一起摔進游戲廳的事,在說她呢,”祁嚴墨懶懶地靠上冰箱,“其實是在怪我呢,怕我把傾城摔傷了。所以我不就躲這兒來了嗎?!?p>  “你躲這里有用嗎,”施天舒眼尾溢出笑意笑他想得天真,“如果你真的弄傷顧傾城,我也不放過你?!?p>  “不放過我多好啊?!?p>  祁嚴墨無所謂地笑。

  廚房里祁嚴墨靜默地望著施天舒的美背出神,客廳中祁嚴卿不放心地又翻看了一遍顧傾城的手臂。

  不一樣的房間里,似乎藏著一樣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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