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亂葬崗,白卿言并沒有帶他回仙門,而是就近來到了長平安城,聽聞這里很是太平,從無妖邪作祟。
據(jù)說城主忘千機(jī)是位銀骨境的高人,保了長平安城百年安康。街上也是熱鬧非凡,燈火闌珊,人來人往,不比長安熱鬧。
街上擺滿琳瑯滿小玩意,有很多君無恙連見都沒見過,沒多久,白卿言的手里就多出了很多千奇百怪的物件。
他兩人生的極為俊美,抬手間一舉一動氣質(zhì)不凡,再常人眼里可以說是驚為天人,惹得過路人頻頻側(cè)目。
白卿言氣質(zhì)冰雅如竹,清澈透神的目光,一直跟隨前方像脫了僵的野馬般君無恙。如畫般俊容輕笑,晃了不知多少人的眼。
“白卿言,你看這個發(fā)簪好不好看?”
“這個太俗了,不適合你!”
“客官,這是女子帶的…”
“那這兩個呢?”
“這也是…”
君無恙左右手中分別拿著兩個發(fā)簪,眼中糾結(jié)片刻還是全部放下,小聲嘟囔道:“算了算了,不買了!”
轉(zhuǎn)過身眸光斜了一眼一旁高冷的白卿言,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細(xì)不可聞的哼哼:“早晚有一天,老子親手做一個給臭豆腐”
君無恙心思來的快去的也快,卻不知跟在他身后的白卿言聽到他這句話眸間一亮,嘴角自己都沒發(fā)覺的微微上揚(yáng),顯然是,當(dāng)了真!
君無恙和白卿言進(jìn)了一家人客稀少,但看起來清靜還不錯的龍門客棧。店中客人寥寥無幾,見有人進(jìn)來便熱情招待。
兩人不論穿著還是氣質(zhì)都不似普通人,特別是白卿言一身仙氣難掩,很自然的被小兒熱情的請上二樓靠窗雅間。
君無恙胳膊靠著窗,托著下巴,目光落在窗外。一片池塘清澈蕩漾,倒映著天上的月牙,微風(fēng)拂過,吹起湖面波光粼粼。
“小二,點(diǎn)上你們這的招牌菜,在來點(diǎn)好酒,嗯…味清淡點(diǎn)?!?p> “好嘞,兩位客官,稍等片刻菜馬上就來!”
君無恙見他不斷打量著周圍環(huán)境,有些奇怪,目光也隨著他眼神掃過之處看了一眼,眼神更奇怪了。
“我說白卿言,你看見什么了?”
“這里環(huán)境不錯,為何人…”
白卿言說著冰眸一暗,聽小二說著菜來了便停下聲,手中的玉折扇輕合,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看著滿桌子的菜君無恙搓搓手咽了咽口水,給自己滿上一碗酒,又看了一臉雅肅的白卿言咂咂嘴。
將酒壇放在一旁便自顧自大口喝起來,知道他不沾酒,公認(rèn)的飯桌上無趣之人,用來看臉下飯還不錯。
君無恙盯上中間那精致碗里的肉,蓋子掀開口一股有種讓人心里上無法抗拒的香味直沖心扉。
筷子剛要夾起一塊晶瑩的肉,就被白卿言打開,君無恙一懵…好看的金眸呆呆望著優(yōu)雅吃素的白卿言。
過分…肉都不讓吃!心里暗暗嘀咕。捋了捋云袖,他手里的筷子報(bào)復(fù)似的夾向白卿言所夾的菜,不一會碗里就埋成小山。
“很好,吃完?!?p> 白卿言輕挑劍眉,將手中茶放下,薄唇輕吐聽不清喜怒的話,目光依舊冷清。似乎只有單獨(dú)在一起沒有別人出現(xiàn)時(shí),他才會笑一笑。
君無恙心里欲哭無淚,他要吃肉,吃肉??!
“來人,結(jié)賬!”
“好嘞,一共三百銀錢,客官慢走??!”
白卿言眼都不眨一下的付了錢,帶著君無恙出了龍門客棧,店小二收拾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肉并沒有動,手下一頓。
看著兩人消失的身影,眼神透著陰森,露出詭異的表情將肉大口吃光,享受的表情沒有多久。便警惕的看了眼沒有別人后,若無其事的將殘局收拾干凈。
“干嘛去???”
“帶你吃肉?!?p> 白卿言拉著君無恙的手快步走遠(yuǎn),快到城門口時(shí)停了下來,弄的君無恙在笨也知道哪家客??隙ㄓ袉栴}。
他不說,也沒問,跟著他來到一家人流很多的客棧。白卿言點(diǎn)了一些他愛吃的酒菜,坐在一旁看著他吃。
“我飽了!”
“結(jié)賬!”
“哎來啦,天色已晚客官住店嗎?”
白卿言看了一眼有些醉意的君無恙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來一間上房!”
君無恙聽聞嗆了一口酒,慌忙搖頭說道:“兩間!”
“一間便可?!卑浊溲缘戳怂谎郏Z氣中帶著一絲不由分說。
那店小二擦了擦額角的汗,眼前這兩位看起來都不好惹啊,到底聽誰的。
白卿言直接拍出一金錢,冷聲道:“夠嗎?”
“夠夠夠,這位客官,店里就一間上房了,您二位請吧,有事叫一聲便可?!?p> 君無恙張大了嘴,有錢了不起啊!他明明看見那牌子上還有好幾間空房,居然說沒有!
“小二住店,兩間上房!”
門口傳來女子冷清的聲音,聞聲望去是一男一女,斗笠垂下的面紗將女子容顏遮起。
女子一身俠客打扮,懷抱手中劍頗有一副高人風(fēng)范。
跟在她身后的男子黑發(fā)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如此不搭的組合引來很多人的目光,男子似乎有些不悅,深邃如墨的黑眸冷冷掃了一眼。
目光與白卿言碰上,女子眉頭一挑似乎認(rèn)識,對他們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隨小二上了房去。
“白…你認(rèn)識?”
白卿言搖搖頭,見他喝的有些神志不清,趴在桌子上手中筷子在空中筆畫,劍眉輕蹙。
噗通!伴隨重物落水聲,君無恙發(fā)出一聲慘叫,清醒了許多。兩眼朦朧的雙手趴在木桶邊上,下巴抵在手上看著白卿言一副要將他煮了的架勢。
“嗯…冰豆腐…水怎么越來越燙???”
白卿言冷冷的刮了他一眼,俊臉一黑,手中的草藥放完后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
看樣子以后不能在讓他喝酒了,心中暗暗下了決定。在桌子上立了一柱香,時(shí)間一到將他撈上來便可安心入睡了。
他坐在窗前前品著茶,手里是從青云帶來的書,月光透過窗灑在他身上,填了一絲朦朧的仙意。
也不知道他看沒看進(jìn)去,君無恙可一點(diǎn)都不老實(shí),在木桶中翻來覆去。要不是白卿言將他提起來,說不定就淹死在浴桶里了。
清晨,君無恙睡眼朦朧的揉眼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袍,松松垮垮地,松散的黑發(fā)極為慵懶地垂下。
他伸出一只手,有些煩躁地支撐著下巴,眼聚愁容,昨天他喝斷片了,沒有做什么丟人的事吧?
白卿言不知去了何處。枕邊放著一套干凈的衣袍,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自己在清醒一些。
君無恙走下客棧,想吃點(diǎn)東西。一身黑色衣裳,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輕緩。墨玉一般柔順的長發(fā)用一根暗紅的絲帶束起來,在腦后隨風(fēng)搖拽,顯得精神奕奕。
精密大氣的滾邊刺繡華麗金邊,輕薄柔軟的衣袂隨風(fēng)而動,給他偏偏增了幾分仙意!
在看見闖入視野中的白卿言,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