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預(yù)備圣修 西澤
“這是一枚教幣,如果你的手掌上有著一只眼睛的話,你會看到教幣正面的花紋……那是一個擁有神圣臉龐的英俊面孔,他有著神賜的長發(fā)和正義的眼神,這是一張給全世界勇氣的面孔?!?p> 葛蘭語氣冰冷的說著,似乎在期待諾頓的反應(yīng),但諾頓只是抽開自己的手,同時把手里的東西舉到面前……
確實是一枚硬幣,上面沒有數(shù)值,連最起碼的1都沒有刻印,正面確實是一張英俊的長發(fā)男人,背面是一個十字架。
也許是看到了諾頓一直看著那枚教幣卻不出聲,葛蘭的嘴角輕蔑的翹起。
“這是最初的圣王,讓·杜卡斯……在這個世界上,能看到這張面孔的人并不多,每一代的教幣發(fā)行都極其有限,而你手中的,是目前為止最稀有的初代教幣?!?p> “所以你也不必為自己的孤陋寡聞所羞愧,你只要知道……這枚教幣對你來說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找個教會庇佑的正規(guī)銀行,你如果聰明的話,你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p> 老者自傲輕蔑的話并沒有讓諾頓感受到難受,諾頓只是盯著這枚教幣,他依稀記得圣王對懺悔者的懸賞好像是幾萬教幣,但好像是現(xiàn)在發(fā)行的教幣,只論購買力也許沒差,但論價值可能就有點偏差了。
但諾頓現(xiàn)在沒工夫去考慮這些東西,他只注意到了一個點,這老家伙似乎要拿錢堵自己的嘴,他緩緩把目光從教幣移到了葛蘭的臉上。
“所以,朋友?我現(xiàn)在能知道……你和車內(nèi)那位死者是什么關(guān)系么?”
諾頓不安的握住拳頭,教幣被他緊緊的握在手心。
“您希望我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
諾頓終于開口了,他選擇了一個巧妙的角度,葛蘭聽到這個答案之后臉色緩合了一點,他十分滿意這個答復(fù),在他眼里,這個答復(fù)意味著諾頓的屈服,他又拿到了主動權(quán),他希望諾頓和死者是什么關(guān)系就是什么關(guān)系。
“什么關(guān)系?”葛蘭清了清嗓子,讓他那死烏鴉一般撕裂的聲音好聽了許多,“我希望你們沒有關(guān)系,我希望你能忘掉今天的事情?!?p> 葛蘭的話讓雷爾夫有些目瞪口呆,他從那邊爬起,立馬連滾帶爬的到了葛蘭身邊,“葛蘭掌事,你是認(rèn)真的嗎!你用金錢做這種事情是違反教義的!你……”
“住嘴,你還想我罵你多少次蠢貨?你是想成為萬母之母處刑場下一次的公示對象么?”
當(dāng)聽到萬母之母處刑場時,雷爾夫立刻像是漏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下去,他整個身軀都像是萎縮了一圈,他低著頭在葛蘭后面喃喃的念著一些聽不清的話。
葛蘭訓(xùn)斥完雷爾夫的時候,從馬車那邊又一次出現(xiàn)了聲音,似乎是有人過來了,葛蘭立刻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他猛地向著馬車的方向沖去,“西澤!回到馬車上去!”
雷爾夫依然是一副萎靡的樣子,而諾頓在此時則握緊了手里的教幣,他在想自己會不會因為這枚教幣死在這里,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第一次體會到自己的貪念。
因為他居然不想放開這枚教幣……印著初代圣王讓·杜卡斯頭像的教幣,但諾頓貪圖的絕不是教幣作為貨幣上的價值,而是更多地方上的。
在一個充滿信仰的世界里,稀有的初代圣王教幣,用來買東西也許有些浪費,但如果留下這枚教幣會給自己招致殺身之貨的話,諾頓也會果斷放棄。
但偏偏,葛蘭并不像是為了一枚教幣就殺了自己的人,他可能手里還留有當(dāng)代,甚至是前幾代的教幣,甚至是其他貨幣,諾頓不相信這個世界的貨幣構(gòu)成會如此單一。
所以他能給出這枚價值非凡的初代教幣,也許只是為了確保自己不會亂開口而已,似乎這件事情流出去了,對他們來說也不算一件小事,甚至可以說是一件要命的大事。
西境的總教會,萬母之母……諾頓在心里回憶了一下,剛剛是聽到了這些詞,這些似乎就是他們所忌憚的存在,如果能夠處理得當(dāng)?shù)脑?,也許留下這枚教幣也不會是一件難事。
諾頓糾結(jié)再三之后還是決定去爭取留下這枚教幣,他不會退讓。
……
此時,不顧葛蘭的阻攔,這輛馬車上的最后一個修道士向著諾頓走來了,有別于滿身甲胄卻毛毛躁躁畏手畏腳的雷爾夫,不同于穿著長袍自傲冷漠的葛蘭,這是一位挺直身板氣宇軒昂的修道士,他也穿著和雷爾夫相似的甲胄,但有一個不同點,他持有長劍。
他的臉上沒有類似雷爾夫的鐵皮覆蓋,他堅毅發(fā)白的臉龐直接落在了諾頓的眼里,但他此時的眼中明顯帶著強烈的怒意,甚至在葛蘭的多次強阻下,他向葛蘭抬起手里的劍。
很明顯,他一抬起劍,葛蘭就只跟在他身后不敢說話,雷爾夫也停止了碎碎念,他走到諾頓身邊,眉毛在他的控制之下還是有些微微皺起,但他的臉上絕無葛蘭和雷爾夫初見諾頓的厭棄。
“你好我叫西澤,是神懺修道院的預(yù)備圣修,我為此次的事故感到抱歉……我會盡可能的補償你,但在這之前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可以么?”
諾頓愣了一下,這家伙看上去有點懂禮貌啊。
“我是諾頓,因為罪過深重,在此地進行懺悔。”但諾頓的答復(fù)依然模糊不清,他不能透露太多東西,說多了容易露餡,要是被抓到懺悔者的馬腳,怕不是要出大事。
諾頓此時的眼神從他臉上移到了他的手中,他手中持著一把看上去就十分銳利的長劍,但從劍身以及劍柄既裝飾來看,都是最普通的寬刃長劍,沒有一點出彩之處。
“你很在意這個么?放心……我是不會對你進行攻擊的,這柄劍只會懲戒那些該被懲戒的人!”
西澤說完之后還朝著葛蘭和雷爾夫瞥了一眼,這一下他們的頭垂的更低了,然后他表示要去看看車廂里的情況,葛蘭和雷爾夫此時站在原地不發(fā)一言,似乎是在等待些什么。
但諾頓卻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端詳這個人,仔細看的話,其實他的青黑色甲胄要比雷爾夫的精細許多,無論是花紋和紋飾,還是甲胄的縫合處,只要是細節(jié)處都比雷爾夫的強太多了。
但唯獨,諾頓看不見劍鞘之類的東西,似乎這柄劍就沒有收入劍鞘的準(zhǔn)備。
終于,許久的沉默之后,諾頓終于知道葛蘭和雷爾夫此時等待的是什么了,是西澤的命令。
“我們要為死者舉辦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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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衣調(diào)查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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