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了好一陣子,我沒有去安慰她,認錯什么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如果因為我心軟,導致后面可能發(fā)生我不想遇到的事情,是我萬萬不想承擔的。
當然,如果她們之間的事情真的已經(jīng)往那方面去了,那么我再怎么做也都是徒勞,索性現(xiàn)在把一切事情挑明,真到要面對那種事情的時候,自己心里也能夠承受的住。
畢竟已經(jīng)做好心里準備了不是,當別人問起時,也能夠想好一切的應對措施,不至于讓自己那么難堪。
現(xiàn)在,我和方妍的那場婚姻,對我和她來說,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束縛,誰也不自在,結(jié)果無論是以怎樣的一個方式結(jié)束,或許都會是一場解脫,于我而言。
方妍伸出手,捂住她的眼睛,輕輕的拭擦,清除臉上多余的淚花,兩眼微紅的看著我,樣子有些悲傷,讓人想要疼愛,歲月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余的痕跡。
她壓住哽咽的語氣對我冷聲道:
“你太令我失望了!”
話音一落,也不顧我什么反應,便從沙發(fā)上起身,頭也不回的奔進臥室,即便我再怎么強忍,也受不了那一股柔弱,這個時候,我知道,她需要安慰。
我下定決心,走到臥室前,聽到里面小聲的抽泣聲,心里十分不舒服,想打開門對她道個歉,認個錯。
哪怕我再倔強,也是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僵,到?jīng)]有挽回的余地。
只能說方妍對我的回應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預料,我原本以為那個狀態(tài)的她會把一切事情都從肚子里吐露出來,我還是失算了,她竟然這么直接。
剛想打開門,發(fā)現(xiàn)門又被反鎖了,站在門口的我愣神了一會兒,我知道,她根本不想給我解釋的機會,這時,我的內(nèi)心感到了極度的不平衡。
為什么我總要這么放任她?我不禁自問道。
她犯錯了,我可以放低我的底線去考慮原諒她,只需要她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然而,為什么我犯錯了,她就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留給我,或許給過了,但那算嗎,以一種極度陌生的口氣對我進行質(zhì)問,仿佛我只是她的工具一樣,只有被命令與服從。
我開始想:是我很少在她面前犯錯還是怎么了?因為不存在,就不能習以為常,所以意外的發(fā)生一次錯誤就會遭到完全的否認與質(zhì)疑,若是我一直都是處在這種婚姻狀態(tài)下,那么,我真的感到快要窒息。
當晚,我又只能搬到隔壁的副臥度過一夜,甚至,從葉辰東出現(xiàn)的那一天起,除卻翔兒在校留宿,方妍也在她的出租房居住外,我一直都是睡在副臥室里面。
另外,在他們沒回來的那些日子,家里顯得格外的冷清,感受不到絲毫溫暖,無論空調(diào)開或沒開,一個人睡在主臥房內(nèi),也是噩夢連連,或許,是我習慣在副臥室睡覺的那種感覺了吧。
也就只有翔兒在家時,家里才會出現(xiàn)少許的歡聲笑語,當然,除去孩子的天真以外,其他,就是兩道多了參雜敷衍的笑容。
事后,方妍也沒主動對我解釋些什么,更沒去問我關于那晚的詳情,看她的模樣,好像已經(jīng)是死心了般。
這個時候,我也無話可說,他和葉辰東走的那么近,要了解當晚關于我的情況,還不容易嗎?葉辰東表面上雖說幫我隱瞞,可內(nèi)心里呢?估計巴不得把我那晚所做的一切事,毫無遮攔的都向方妍表述吧,包括那件事,看他的樣子,完全有想和方妍重歸于好的感覺。
畢竟兩個人都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婚姻的洗禮,在心性上,不再那么幼稚,其實雙方都不虧的。
真要論虧的話,大概也就方妍和我在一起時,給我生了一個孩子。
他們之間的事我一直沒有插手,一直放縱著,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種地步了,即便我去說點什么,估計方妍也不會在意,我沒必要去自討苦吃。
而且,近來,方妍和翔兒的感情也日益密切,在外人眼里,或許看不出什么端疑,母子之間的感情當然是越親密越好,方妍也已經(jīng)開始放任翔兒的一些小錯誤,批評時不再那么嚴厲,努力的表現(xiàn)出一副慈母的面目。
只是,方妍的這個行為在我眼里,感覺就好像在謀劃什么一般,這一點也不像平時的她,對于這,我無時無刻不在打起著精神,心里存在著一個理念就是:如果方妍要走,我不會阻攔,她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想走,光憑攔是攔不住的,我也不想白費力氣,但是方妍要從我身邊把翔兒一起帶走,那么我一定會抗爭到底。
翔兒身上流淌著我的血脈,他現(xiàn)在是我的唯一寄托,我也只有在面對他時,才會展露出真正的笑顏。
時間,走的很快,不知不覺又將到一年的年末,而我和方妍的關系依舊維持在去年的6月。
今年的冬天,感到格外的慶幸,身處在南方的我,竟然也能欣賞到窗外河面上,彌漫起的濃濃霧氣,那些是由從天而降的雪花,接觸到河面的那一刻,簡單生起的反應。
多不為奇,少則見怪,披上銀白面貌的城市,處處都是刺骨的寒風,少見雪的南方人這時本應該歡呼慶祝,可是,街頭小巷卻鮮有人蹤,以前總是在期待著下雪的南方人,真當大雪到來的那一刻,因為沒有像北方人那樣適應低溫的體質(zhì),都被寒風阻攔在公寓,或者別墅樓之內(nèi),不敢外出。
2065年1月22號,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上面顯示的時間是上午10時20分,這個時候,我猜想方妍應該是在工作了,在家里呆著,我發(fā)現(xiàn)翔兒身體有輕微的異常,可能是感冒,擔心的我就帶著他去醫(yī)院做檢查,這是我到醫(yī)院時的時間。
此時的醫(yī)院早已經(jīng)人山人海,無疑,都是被這一股冰寒影響,而發(fā)生感冒癥狀的南方人。
上午11時13分,我才拿到號,站在門診室外面,等待著醫(yī)生對翔兒病情的檢定,雖然翔兒的病情并不是特別的嚴重,但是我想要確保萬無一失,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成為方妍把翔兒從我身邊帶離的借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期間,我無時不會盯著手表上的指針轉(zhuǎn)動,這塊戴了十年多的手表,也因為自己處理的不當以及時間的摧磨,中間出現(xiàn)過好幾次故障,小修過好幾次,所以它的準確度早已經(jīng)不如以前,性能也有所下降,往往每過一周,我就得重新去調(diào)整一下時間,確保時間的無誤。
上午11時41分,翔兒的病情檢定結(jié)果出來,他只是有些輕微的發(fā)燒,醫(yī)生建議只需服用一點兒童的感冒藥就行了。
在醫(yī)院里辦完了所有的事項之后,也不宜久留,便準備離開,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叫住了我。
我轉(zhuǎn)過身,看到他,不免尷尬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