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唇忍痛,眸光回避,“快!看有沒有壇子!”
雪刃聞聲,于房內(nèi)尋之。
霎時,便在右方的桌案下找到了一個陶瓷燒制的壇子。他將壇子拿在手中,反身迅速奔回,可又不知下一步該做什么。
數(shù)條小蛇總不會自己鉆進。
“灼灼,我要怎么做?”
“放到我手邊!”強忍著疼痛吞咽一瞬,壓制恐懼,再次抬頭。見雪刃已將壇子放到了她的手旁,她便忍著疼痛抬手入壇,將數(shù)條小蛇迅速引進。
“快!蓋子呢?”不知何時,弄的自己額上全是汗珠,她咬著牙,接過了雪刃手中的蓋子。
抽出的手已被鮮血染紅,幸虧,她不暈血。心跳慢慢緩下,急喘的大氣卻不得頃刻穩(wěn)定。
“你沒事吧!”
“快去看看王爺!”她只不過是缺了點血,而他,不知此刻如何。
“王爺?王爺?”雪刃趕忙上前,欲喚醒主子,奈何始終無反應。
從前有過很多次,卻都沒這一次驚險。那些靈蛇是越來越不知足了!
卿灼灼扶著地面,忽覺頭暈眼花。
然這一刻,她還不能倒下。
見雪刃欲抬手掐他的人中!
卿灼灼趕忙出聲制止,“你別動!他現(xiàn)在是因失血過多而至的昏迷!你若隨意掐上,恐會讓他窒息!”
“那要如何?”
她慢慢爬去榻前,顫音點話,“我來!”伸出手,將他的下頜抬起,再用力的按住他的人中?!跋襁@樣,可以讓他保持呼吸通暢!”
“王爺?王爺?”
是該在旁呼喊,刺他的大腦!可聲聲王爺卻不得見效!
“他叫什么?”
“什么?”
“他的名字!”鼓足體力增高聲線,她已是難受到氣息上涌。股股涼寒竄行在她的喉中,別樣痛苦。
“……南風盞!”雪刃遲疑片刻,終是告訴了她。
卿灼灼瞬時倒吞一口,止顫呼喚,“南風盞!南風盞!”
用勁掐上,用勁呼喚,幾乎將她僅剩的力氣全部榨干。
直到見了他的眼處晃動,她才收了長氣,放手昏厥。
“灼灼?灼灼?”
“發(fā)生了什么事?”南風盞醒來后,先看了旁邊的雪刃。
雪刃驚慌逢上,著急道聲,“王爺您醒了!您快看看灼灼吧!”
“……”到此刻,他才見了身旁側(cè)臥在地的卿灼灼,她的手臂之上,還染了血紅。
忍著疼痛,挪動起貼在地上的手,一點一點,朝她的指間移動。那么多的血潤染了她的袖口,也刺到了他的雙眸。
“卿灼灼!”三個字恍然喚出,不僅使他心口生顫,眸中再無閃爍,疑問隨之漸生。
……
南風盞記不得自己受了多重的傷,只是每瞧榻上丫頭一眼,就會覺莫名的疼痛。
站于桌前,清洗藥布,片刻便成一片血水。
必然很痛!一個姑娘怎能受得??!
“王爺!灼灼在您這,也不是辦法!”雪刃心里的擔憂,早已全全寫在臉上。
然南風盞,卻毫無在意,“就說,卿灼灼被本王派去大殿下府上學規(guī)矩了!”
“可……”
“她現(xiàn)在動不了!也不能動!就在此養(yǎng)傷吧!”
既然主子心意已決,他更是擔心她的傷勢,故行禮退去。
南風盞拿了一塊新布,靜靜走到榻前為她擦拭。眸光不移,全全印在她淺白的小臉上。
“你究竟從哪里來?又來我的身邊做什么?”自覺心口的那顆心又在慌顫,撩眸一瞬,不知該如何靜下。
每碰她一次,就會見她癟嘴發(fā)抖,她的眼角亦不停地在潤紅,珠淚滴落,顯著恐懼。
之前受了那樣重的傷都沒見她這么哭過!
她最怕蛇了!已是不僅一次的對他說起!
然昨夜,卻為了救他,而以自身血液喂食!
那群靈蛇,他養(yǎng)了七年。直到今日越發(fā)控制不住。若不是她莽莽撞撞的跑來,怕是自己就要命喪至此了。
忽見她的指間抖動,他本想握去。卻瞧著她顫顫的抽離。
她僅是一個孩子,卻替他擋了那么多次!
他心中生愧,不由自控的發(fā)顫,亦是應該。
卿灼灼漸于昏睡中醒過,不知周身何況,不敢睜眼。
無意中,聽到了某王的長嘆。
“卿灼灼!你究竟要讓本王如何……”話語未說盡,起步行去桌前,換了另一盆清水,繼續(xù)搓洗。
她緩緩撩開眼皮,靜看周邊。
頂處的床幔呈絳紫,并不是沁雪院中的色調(diào)。身上的被褥亦是厚重,即便現(xiàn)在是冬日,也不用給她蓋上兩床吧?
側(cè)眸見了他的背影,立刻就坐起了身子。原方才傳入耳畔的聲音是真的!王爺居然在此伺候她?什么情況?
“王,王爺!”
“你醒了?”南風盞聞聲回頭,見她眸光眨眨顯著往日的靈氣。只是臉色,還不是很好看。
“??!”她怎么睡著了呢?自己昏迷的?居然給忘了!“王爺!我……”
“就在這休息吧!傷好之前,別亂動!”
在王爺這休息?她有幾個膽子!
“不用吧!我回沁雪院就好了!”尷尬的紅了雙腮,雖然一直提醒自己靠近某王,找出真想!可這一來突然,著實受不住!“王爺!我是跌打的骨頭!沒事!”
他不理,依舊低頭洗布。
甚為表現(xiàn)他的醫(yī)師風范!
這王爺?shù)馁F床是柔軟,可她也不能貪戀啊!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養(yǎng)成習慣!
瞬時勾鞋下榻,想靠去一些打商量。
“王爺!”憨憨揚唇,欲說些要回去休息的話。
怎得遇他回頭,擰眉定神的對來。而后,就又將她逼回了榻上。
卿灼灼兩手支撐,眸光晃晃。
“本王讓你在此休息是給你面子!”
“……”這面子,她可以不要嗎?猛地倒吞一口。
“何況,這床你已很是熟悉!”
“……”第一次相遇有多尷尬,有多糗!有必要在此刻提醒她嗎?卿灼灼瞪著大眼,抿緊薄唇,緩了一刻,才揚聲落話,“王爺!我又救了你一次!你不該感謝我嗎?”
“賞你一月工錢!”
“……王爺!咱先別提錢”
“那你想要什么!”猛地前傾而來,兩手按在榻上,將她堵了個嚴實。
卿灼灼趕忙后傾一些,當真是怕了他的沖動勁兒。
“王爺!有話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