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里悶了三日,悶的她都要發(fā)霉了!
卿灼灼用力聞了下自己身上的衣衫,一股接一股的汗味撲鼻刺激!
大冬天的是冷!
可誰說一定要捂上三四床棉被?
不行了!她是個有潔癖的人!斷然接受不了這種狀況!
她要洗澡!
此刻恰逢孫婆婆捧了托盤進屋,里面的飯菜香氣噴噴。然她是一個有原則的人!這會兒,若不先沐浴,就絕對不會吃一口!
抬眸僅瞄了兩眼,便別了頭去。只待孫婆婆將飯菜放到桌上,她就猛地挽住她的手臂,癟嘴柔聲,“婆婆!能不能讓我再去您那洗個澡?”
剛來護國府的時候,沒少到她那里擠!就是進了冬日,洗的時候少了。
“你現(xiàn)在病情剛好!不能急著洗澡!”
“不要!”她不依,“婆婆,您就讓我去你那里吧!”
瞧她搖搖晃晃,都快把她的老骨頭拽散了!孫婆婆只好應(yīng)聲答應(yīng),“洗澡可以!但別去我那里!就在你屋里洗!洗好了,可千萬別出門!”
“好好好!”此刻不管說什么!她都能答應(yīng)!
......
今日的天甚好,雖還有涼風(fēng)習(xí)習(xí),但卻是暖陽高照。
南風(fēng)盞閑來無事便于自己的湛雅園中靜坐看書。指尖輕輕翻動,尋著有關(guān)除去疤痕的方子。
試想,一個女孩子終不希望自己身上的傷疤會跟著自己一輩子。罪是替他受的,他若幫她祛盡,心里也舒坦些。
“十七弟這是在看什么書呢?如此閑情逸致可真讓八皇兄佩服!”
南風(fēng)盞聞聲抬頭,便見湛雅園的門前站了他的影兒。雪刃從后方跟來,表情甚是為難,應(yīng)是因無法叫八王止步。
過多的情緒不擺,南風(fēng)盞撂下書本,起身相迎,“八皇兄今日怎么有空?”
“這不是擔心你嘛!怕你剛剛經(jīng)了誣陷,心情不好!”
“......”假!這戲做的不是一般的假!然他卻仍需揚唇對上,靜聽他把話講完。
“不過,我今兒看了十七弟的樣子,倒是一點未受影響?!?p> “我什么都未做!自然毫無影響!”
“今日,八皇兄又給你帶了很多舞婢!我們?nèi)ハ蚁瑘@好好樂樂!”
......
坐在木桶中熱氣撲臉,這種感覺就似漫步云端,輕飄飄的甚是清爽!
卿灼灼抖著棉布擦拭身子,孫婆婆則在一旁為她擺著火盆。
“婆婆你這是從哪里端來的?那么多?”
“你就甭問了!反正婆婆有招!”瞬時抬了頭,給她一不省心的眸子。似在說,誰讓她非得這般任性,管不了她,她就只能順著唄!
卿灼灼隨即揚唇落笑,“我就知道婆婆對我最好!”
“你就是這張小嘴甜!”
美美的洗了一個澡,還飽飽的吃了一頓午飯,滿血復(fù)活的感覺真好!本想著上榻睡個回籠,怎得,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了樂曲聲。
不禁擠唇生悶,“王爺可真是好興致!這剛剛從大牢里出來,就開始請樂師助興了!”哪像她,渾身病痛纏身,這幾日睡都睡不好!
瞬時對著窗外哼了一聲,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做那些到底圖啥?
“王爺這幾日也沒閑著!你的藥,還是王爺親自下的方子呢!”
“誒?”卿灼灼以為自己聽錯了!故又出聲相問,“這幾日我昏睡未醒,王爺來過了?”
“你還說呢!”一提及這事,孫婆婆的眉頭就擰了緊,“頭一天就來了!見你丟了一地的衣裳!王爺當時臉都變了!”
“......”卿灼灼此刻無言,撩眉直想自己從國宮回來的那天。
“你這丫頭可真是什么都能做出來!就不能放好了衣裳再睡嘛!”
她那日回來時,頭疼的厲害,迷迷糊糊的哪里還能想到整理衣服!再說,她也想不到王爺會來沁雪院??!
來干什么的?
卿灼灼凝思靜想,知道她去過國宮了?瞬時又搖搖頭,應(yīng)該不會!
那是來逮她干活的?不禁擠唇暗罵,這主子也太認真了!
“你這一會兒扭唇,一會兒擰眉的,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呀!”卿灼灼猛地搖了頭,似因心間罵了某王,有些心虛!故晃的自己有些發(fā)暈。
抬手撫上,輕輕捻了兩下。
“再休息會兒吧!”
她點著頭正要抖被上榻,忽聽院內(nèi)奔來了腳步聲。
“卿姑娘!卿姑娘!”
“小三子?”她摸著脖,從床邊朝門口走了幾步,見他一臉的神情慌慌,不禁出聲追問,“你這是怎么了?”
“八王爺帶了一個琴師來說要找你比試!咱們王爺說你不舒服,正回話搪塞呢!可是八王爺他......”
這一臉為難的小樣,自是惦記自家主子。
“八王爺那回不得是吧!”
“是是是!”
卿灼灼擰眉抿唇,想也能想到南風(fēng)盞那繃著面的可憐呀!罷了罷了!姑且再幫他一次!
猛地腦子里又旋了別的!這八王突然到府,是不是她去國宮的事,被他發(fā)現(xiàn)了?
的確!她那日回來的時候換了女裝。若是被其所派的人跟蹤......想想都后怕!這么說,八王是來捉她小尾巴的?
是與不是,她都得去,“婆婆......”
“不行!老實在房里待著!不許出去!”
“我還沒說話呢!您就知道?”
“你一張嘴!我就知你這丫頭要說什么!堅決不行!八王爺那自有咱們王爺擋著,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屋里休息!王爺都沒傳你,你去什么去!”
話不是這么說的!萬一真是來抓她的呢?
“婆婆......”
“小三子,回你的后廚去!”
奈何孫婆婆管得緊,不但沒搭理她,還轉(zhuǎn)身轟了小三子走。
小三子自是聽話,三兩步就退了屋去。
“婆婆!我今天跟你說實話!今日我若是不去!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害死了!”卿灼灼頓時仰頭大聲,她不是一直擔心她么,索性談個明白。
“你這丫頭胡說什么!”
“我沒胡說!那日,您不是一天都沒尋到我嗎?我隨大殿下去了國宮,為王爺找到證據(jù),洗脫了罪名!”
“你說什么?”
卿灼灼抿唇再道,“我的傷就是那時候遇水感染的!當時八王爺也在場!我那日雖有喬裝,但八王也不是傻子!依您所想,今日八王特地找了樂師,來同我比試是因為什么?”
“......”
“我若不去!勢必讓他的懷疑得以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