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儀官離去沒多久,奧瑟的眉頭突然皺了一下,戴夏彎下腰,說道:“陛下是在想那些貴族的事情嗎?”
奧瑟無奈地說道:“國內處處有反賊,他們所有人都聲稱效忠于我,但是他們心里面只會詛咒我?!?p> 戴夏對女王的抱怨感到不安,但他還是說道:“言行不一是貴族的特權?!?p> 奧瑟聽聞他的話,瞬間暴怒,她瞪著戴夏質問道:“包括你嗎?莫非,你也想要這份特權?”
“不,陛下,真正敢于反叛并最終可能成功的人,恰恰不是麥西亞公爵這種敢于表達不滿的人,我說這些是想要告訴您,真正會威脅王權的,您還沒有注意到,比如北方……”
奧瑟不屑一顧,她笑道:“北方?高地區(qū)域,那里就和奴隸一樣卑賤,等等……你是想說北方的軍團!他們聽命于一個將軍的時間有點太長了,都快變成私軍了?!彼恼Z氣愈發(fā)凝重起來。
良久的沉默過后,女王終于打破沉默,說道:“那些士兵也威脅不到我,哪怕他們都反叛,我一個人也能殺光他們,而且這本來就是我的決定,把大量軍隊派往北方建立軍區(qū),交給強有力的將領指揮,這對進攻或者防范北地都會方便很多?!?p> 戴夏低頭說道:“您剛才還說,北地只是如同奴隸般卑賤的……”
奧瑟打斷他,說道:“住口,我最初說的是高地,而不是北地。我一直都想對整個北地進行戰(zhàn)爭,而高地只是北地的一小部分,如果那些古老的傳說是真的,我們會被北地野人統(tǒng)治。你倒是提醒了我,的確應該注意北方。戴夏,我想是時候發(fā)動戰(zhàn)爭了,這是個大好時機!好了,你應該走了,去通知幾個能夠馬上到來的貴族,你知道我說的都有誰。記住,你要找完全不會質疑我命令的人,現(xiàn)在我要建立一個臨時性質的戰(zhàn)爭統(tǒng)制會議,來取代議會行使權力,如果有人反對,不用解釋,全部殺了,就像你為李奇做過的事情一樣,是時候再次展現(xiàn)冷酷手段了?!?p> 她再也不打算容忍議會了,在她看來貴族傳統(tǒng)本來就不該干涉君主的統(tǒng)治,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時候改變一切了。
老者臨行前向奧瑟問道:“如果他們抵抗的太過激烈,要不要徹底一絕后患?!?p> “當然,連帶反抗者的親屬,一個活口都不留。”
奧瑟十分清楚,貴族曾經(jīng)都是這樣對待政敵的,雖然表面上會寬恕,實際上卻不會。所以那些被流放的人往往躲不過暗殺,他們的家人也如此。既然不打算放過會質疑甚至反抗她命令的人,倒不如直接一點,不用假意寬恕來獲取人心了,她相信自己還是很受歡迎的。
戴夏離開之后,奧瑟一直坐在王座上發(fā)呆。
“你果然在發(fā)呆,陛下。回來的路上,我就猜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如果我的直覺沒有出錯,你是不是準備和他們翻臉了?”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她聽出這個聲音是李奇,但是為什么沒有察覺到他靠近呢?
奧瑟沒有繼續(xù)想下去,直接撲到他的懷里。隨后,她發(fā)出一聲驚呼:“李奇,你不是人了?”
“這聽起來好像不太對?”李奇苦笑著。然后他解釋道:“你剛才感受到的是漩渦的氣息,你一定是通過氣息辨別的方式來看我的樣子,結果當然不是人了,所以你還是用普通的方式看我就好。”
奧瑟冷聲說道:“這是惡魔大領主們看人的方式,通過氣息可以看到本質,而不是肉眼,你怎么突然變成了這樣?難道是血脈出了問題?”
李奇搖頭,他找了地方坐下,然后從頭開始解釋:“我通過古老的方式把自己和某種強大力量融為一體,雖然有風險,但是絕對有好處,而且好處大過壞處?,F(xiàn)在,通過冥想,我的意志甚至可以穿過位面與位面之間的距離,換句話說,我的意志已經(jīng)可以在宇宙中探索了,另外我還可以自由穿梭到黑暗位面,我已經(jīng)去過那里。當然,我見識到的還只是最邊緣的一塊巖石,以及一片無窮寬廣的山脈。真正的黑暗位面是充滿純粹力量的地方,顯然那里嚴格來說還不算黑暗位面,我的比喻恰當?shù)脑挘抢锵喈斢谟脕硌陲椪嬲诎滴幻娴囊粚与鼥V面紗。不過,我不敢輕視那里,僅僅是那塊巖石比我們的世界大,那些山脈的綿延更是比無數(shù)個世界加在一起還寬廣?!?p> 奧瑟感到十分吃驚,她說道:“這些都是真的,太不可想象了,如果有這樣的地方,我們甚至可以暫時放棄這個王國,到那里統(tǒng)治一切。”
李奇再次搖頭說道:“有一個前提,你能在那里存活下去,這很困難,我在漩渦的力量庇護下才能到那里,你的話要想呆在那里,必須一刻不停的維系一個保護屏障,這太消耗力量了,除非你有惡魔大領主般強悍的肉身,或者有無盡的能量,讓你可以在身邊維系一個永久的保護屏障?!?p> “好了李奇,我并沒有真的打算拋棄我的國家,這是我父親的遺產(chǎn),雖然我不喜歡他。對了,我猜想你一定擁有很多異界的知識,你要幫我?!眾W瑟把臉靠近李奇,從后面把他抱住,她的動作很危險,距離也是,一個對任何男人來說,十分危險的距離,她的臉幾乎快要和李奇貼上,看起來只要李奇稍微把頭移一下,就能親吻奧瑟。當然,畢竟還沒有貼上,這個距離剛好能夠讓李奇感到不安分,又不敢輕舉妄動。
“我的陛下,只要我確實辦得到,任何事情,沒有拒絕這種可能存在的余地?!?p> “我的家族血脈里隱藏著不穩(wěn)定的詛咒,一種可怕的疾病,我已經(jīng)被它折磨很久了,原本我以為很快就不用擔心,我的煉金術士曾經(jīng)向我保證。但是我錯了。他們失敗了,指望他們的我,現(xiàn)在希望你能夠想出辦法,我還是很愿意相信你的,不論結果怎么樣,我都不會責怪你。”
李奇一開始聽到奧瑟說她身患疾病,心底一驚,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傳染!然后他想起塞納儒拉說過的,他可以免疫任何疾病和毒藥,另外他還有漩渦……之后聽到奧瑟這么信任他,李奇只感到深深地愧疚,他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恥。
李奇猶豫了一瞬間后,慎重說道:“我會全力想辦法的,陛下。不過首先,我要知道你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