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樊蓁那晚的荒唐事被瞞了下來,可是她還是因?yàn)槟侨赵诖系氖卤环A責(zé)罵了一番。
“大哥,我都這么大個人了,能有什么事啊?”樊蓁覺得十分委屈。
“這里不是邑州,從前你在邑州怎么鬧都行,爹爹、我還有你二哥,什么時(shí)候說過你的不是?現(xiàn)在看來,真是我們把你慣壞了!”樊華板著臉,怒氣沖沖地說,“天子腳下,說話做事都要萬分小心,更何況是這樣震動朝堂的大事?這不出事就是不出事,一出事就是大事?你要是被定個謀逆的罪名,還指望我和你二哥去劫獄?”
“哪有那么嚴(yán)重?”樊蓁不滿地說,“你和二哥就不怕掉腦袋?孔家的人就不怕掉腦袋?偏偏得我掉腦袋?”
“行了小妹?!毖垡姺A已是兩眼噴火,樊實(shí)示意樊蓁莫要在頂嘴,“大哥就是因?yàn)樘蹛勰銚?dān)心你,把你的安??吹淖钪夭艜绱耍阍趺慈绱瞬欢??”
樊蓁聽了覺得的確如此,一邊又為自己惹了樊華擔(dān)心生氣而內(nèi)疚,一邊又為了他還把自己當(dāng)成孩子一般而懊惱。
她挪到樊華身邊,抱住他的胳膊撒起嬌來,“大哥我錯了,是我讓你擔(dān)心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她可憐巴巴地望著樊華,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全是難過和委屈。
要說為何十幾年來她樊蓁天上地下都敢闖,就是因?yàn)橛羞@一手撒嬌的好功夫,每每闖了禍剛被責(zé)罵幾句,她便裝出這般可憐巴巴的樣子來,使得她爹爹和大哥再不忍心說出一句重話來。
“你可真是......哎”雖然樊華心里也知道她是裝的,但這招就是屢試不爽。
“但是呀大哥,你要想想,你們總不能護(hù)著我一輩子是不是。萬一有天我出了什么事,你們不在我身邊,我總要獨(dú)當(dāng)一面的。我要是趁著現(xiàn)在你們還能護(hù)著我不多歷練歷練,萬一以后遇到危險(xiǎn)再臨陣磨刀,那可就來不及了,你說是不是?”
“大哥,小妹說的確實(shí)也有道理。雖然我們想一直護(hù)著她,但天有不測風(fēng)云,不能抱著僥幸的心理覺得小妹一輩子都出不了事的。”
“那你說怎么辦?”樊華嘆了口氣。
“這次也不妨是個好機(jī)會,不僅我們在她身邊能替她把持著一二,而且讓她在京里多見見世面也好,讓他自己看看人間險(xiǎn)惡。”樊實(shí)在樊華身后對著樊蓁擠擠眼睛。
樊蓁也悄悄地沖著他吐吐舌頭。
“你當(dāng)真這么想?”樊華問。
“是啊,小妹馬上也快十七了,年歲不小了,我們不能再把她當(dāng)成小娃娃護(hù)著。”
“當(dāng)成小娃娃護(hù)著?分明就是我們一直給她這個闖禍精收拾爛攤子?!狈A想起從年樊蓁闖下的種種禍?zhǔn)戮谷滩蛔∑乒πα顺鰜怼?p> 見到樊華笑了,樊實(shí)與樊蓁也放下心來。
“在邑州的時(shí)候,隔三差五就有孩子鼻青臉腫地哭著跑上門告她這個混世魔王的狀,哪次不是你我低聲下氣地拎著賠禮去給人家登門道錯,我屋子里的那些東西都快給她禍害光了!邑州哪里像我們樊家的地盤?倒像是我們樊家欠邑州的。”
“呵!何止是你屋里的東西,每次誰送了我東西,我還沒捂熱乎,就又給她這個小臭屁蛋兒賠出去了?!狈畬?shí)聽了也心疼起他那些寶貝。
“錢財(cái)乃身外之物,大哥二哥,你們要看得通透些,那些哪有我們的兄妹感情重要!”樊蓁嬉皮笑臉地說,“對不對不?”
樊華裝作嫌棄地把樊蓁推開,“對什么對,我看到你就來氣!二弟,這個搗蛋鬼就交給你了,可看好了別讓她闖什么禍,我先去武場了。”
“知道了大哥,放心吧?!?p> 樊華還是有些氣惱地看了樊蓁一眼,只見她笑的跟綻放的花朵一般討好地看著他,他方才的那些怒氣竟都煙消云散了。
罷了罷了,就當(dāng)他上輩子欠她的。
樊華無奈地?fù)u搖頭離去。
“哎呦我的天,嚇?biāo)牢伊耍铧c(diǎn)以為要挨揍。”看到樊華走遠(yuǎn),樊蓁終于松了一口氣,懶散地往桌子上一趴,吹起口哨來。
“你今天就在府里好好呆著吧,莫要出去惹事生非了,再闖禍我可保不住你?!狈畬?shí)輕輕彈了彈她的腦殼。
“那不行,我還想著去看斯年呢!”
“不著急,我聽孔老四說孔伯爺已經(jīng)消氣了,應(yīng)該過不了幾天就能放出來了?!?p> “真的?”聽到孔斯年就要解放的消息樊蓁很是開心,這樣她們兩個又可以雙劍合璧擾動京城了。
“比真金還真,”樊實(shí)說到,“還有,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guī)闳c親王府。”
“慶親王府?去哪兒干嘛?”
“看診?!狈畬?shí)扇了扇手中的折扇,“濟(jì)世懸壺”四個字顯得格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