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不可能!早上我讓春寒出門去、去......”大姐姐淚眼婆娑地被幾個丫鬟扶著坐在了凳子上。
“吞吞吐吐,去干了什么!”大夫人聽到她支支吾吾頓時厲聲道。
“我讓她去了昌平侯府,想約著臨公子去逛廟街,帶著我的手信?!贝蠼憬隳樣悬c紅,襯著淚眼朦朧的雙眼,的確動人。
大夫人臉色頓時氣的發(fā)青。
還未過門的大家閨秀隨意約著未婚夫出去游玩,又無他人作陪。這的確是件讓人臉上掛不住的事。更何況是大夫人這捧在手心里的寶貝。
祖母道:“先別說這些了!那小丫頭,我問你,春寒是怎么死的?死在哪里?”
大姐姐一聽到春寒又嚶嚶地哭了起來。
我捏著手心里的帕子,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回稟老、老夫人,春寒姐姐今日午時還未回,大小姐就叫了幾個人去尋。剛才那幾個人抬著春寒姐姐的尸體回、回來了?!毙⊙诀邞?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
“死在外面?那可得報官,我們趙府的人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外面,可不能輕饒!”祖母威嚴地說。
“等等,春寒是怎么死的?”一旁的芳姨娘突然說了話。
小丫鬟嚇得更厲害了,全身上下都在劇烈地抖動著。
我的心一驚。
“快說!”大姐姐尖聲叫道。
大夫人不悅地皺了皺眉。
“春寒姐姐,她、她被發(fā)現,受、受辱......幾個登徒子......”小丫鬟終于崩潰著大哭起來。
眾人臉色都是驚訝不已。
我怎么都沒有想到韓臨會用這種手段來幫我殺了春寒。
幾個登徒子。
我覺得我罪惡透了。
大姐姐身邊丫鬟侍女很多,可唯獨春寒必須死。
春寒從小就跟著大姐姐,感情就如同我和小梨。我只有殺了她,大姐姐才會悲痛欲絕。
我瞅了眼哭得梨花帶雨的大姐姐,覺得我的目的達到了。
最致命的一點是春寒的母親是我那夭折哥哥的乳母。
我小哥哥叫趙朝雨,取自“朝隮于西,崇朝其雨”。母親說,是個很好看的哥兒。因為是早上出生的,那天還下著大雨,就取名為朝雨。
因為是早產兒,造成了哥哥眼睛有疾,隨著年歲增長,視力逐漸消失。
父親為了照顧好哥哥,請了院子里的一個剛生過孩子的大丫鬟來哥哥當乳母,照料起居。
那個乳母就是春寒的娘親程氏。
哥哥夭折一事,都說是是夜里發(fā)高燒,還未等大夫來就咽了氣。
母親覺得這是老天在懲罰他,對哥哥的死因絕口不提。從此一病再病,生下我的時候更是虧空了身體。
不過,我心中卻有些大大的謎團。
為何哥哥死后,程氏半年不到就離開了趙府,我還特意去向從小就生活在這里的劉媽媽求證,這程氏的確是在我哥哥死后不到半年就跟著她夫君回了老家。
還在老家置辦了房田。
一個丫鬟還能衣錦還鄉(xiāng)?
恐怕是老夫人用了手段吧?
我心中莫名地憎恨祖母起來,要不是她,要不是程氏,我怎么會變得如此可憐又可悲?
如果沒有大姐姐,小梨怎么會至今還在床上躺著?
我心中冷笑,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在春寒六歲的時候程氏將她送來當丫鬟使著,被大夫人相中派去了給大姐姐房里。
她仗著大姐姐慣著她,經常使喚我和小梨,儼然是把自己當成當家主子了。
我心中平復了許多。
哪怕不管以前的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就小梨背后的傷,就足夠她還了。
我不經意間皺了皺眉,只是這韓臨比我更為狠毒,真是變態(tài)。
哦,沒錯的,他是個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