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水出事了4
“怎么?”看到毫無反應(yīng)的墨曉昔,許煙彩勾唇輕笑:“難不成去外面躲了幾天,連做下人的禮儀都不知道了么?”
許煙彩朝著她們一步步走來,舉止踏步間走出了一股與她氣質(zhì)毫不相符的莫名的優(yōu)雅。
芊水看了一眼墨曉昔的背影,還是懂規(guī)矩的跪下,低頭行禮:“奴婢拜見七夫人?!?p> 她用余光瞟了一眼還站在門口的墨曉昔,不禁擔(dān)憂地皺了皺眉頭。
見到芊水這般恭敬,許煙彩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這婢子,倒還算是個識大體的。”
她走到了離墨曉昔幾步遠(yuǎn)的距離,看到墨曉昔依舊直直的看著自己,仍舊沒有要行禮的動作,狹長的鳳眼中閃過一抹凌厲。
“這又是如何?難不成你這毛丫頭,沒有聽到本夫人的話?嗯?”許煙彩拖長了最后一個字,仍舊勾唇笑著,不過眼里的笑意卻少了幾分。
墨曉昔冷著臉。
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交織。
許煙彩笑容愈漸冷淡:“看來,墨姑娘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啊?”她的聲音提高了幾度。
芊水還跪在地上,沒有七夫人的免禮,她根本就不能起來。
偷瞄了一眼不愿行禮的墨曉昔,只能低聲喊了句“姐姐”,這才讓墨曉昔的眸子動了下。
現(xiàn)在還是白天,許煙彩身后還站著四個家丁,這又是李府。
罷了,先忍。
墨曉昔側(cè)過身子,垂眸,對著許煙彩行了一個屈膝禮:“奴婢見過七夫人?!闭Z氣倒是平常,不過眸底卻是一片譏諷。
許煙彩的笑容這才恢復(fù)了些,她沒有免禮,而是站在芊水的牢門前,來回轉(zhuǎn)了幾圈,細(xì)細(xì)打量著這個牢房的角落。
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頭看向墨曉昔:“早這么規(guī)矩不就好了,可是現(xiàn)在呢,本夫人卻認(rèn)為你剛剛的行為,是在挑釁呢?!?p> 墨曉昔低著頭,嘴角譏諷地一笑:“奴婢不敢?!?p> “不敢?”許煙彩轉(zhuǎn)過了身子,“你還有什么是不敢的呢?”
墨曉昔不語。
許煙彩繼續(xù)道:“勾引老爺,迷惑大少爺,屢次三番地挑釁本夫人,甚至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竟請的詭血妖姬來幫你殺了綠珠,如今又私進(jìn)入地牢。墨曉昔,你還真是什么都不敢呢。”
她笑了笑,眸中帶了點(diǎn)怒色,“就連方才的行禮,也忘了該怎么行了?!?p> “奴婢不明白七夫人所說何意。”墨曉昔沒有害怕,她到想看看,這個女人想耍些什么把戲。
“不明白?”許煙彩挑眉,“好啊,既然做奴才的不明白規(guī)矩,我這做主子的,自然得好好教教你?!?p> 她抬起右手,撫過耳邊的發(fā)絲,“這奴才呢,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主子,理應(yīng)處死。”她頓了一下,又突然轉(zhuǎn)折:“不過嘛,畢竟本夫人宅心仁厚,那可是見不得血,況且,看你有悔過之心,不如就跪下來,給本夫人磕三個響頭,說不定啊,本夫人心情好了,自然也就放了你這一回?zé)o禮了。”
墨曉昔也笑了,站直了身子。
真是給臉不要臉,再這么屈著腿給一只花雞行禮,她還嫌臟呢!
抬頭直視著許煙彩,深黑色的眸子看不出情緒:“七夫人這話說的,即便是放過了奴婢這一回,那還有下一回,下下回。奴婢是從鄉(xiāng)野山村里來的,比不得七夫人出身金貴,自然懂不了這么多規(guī)矩。若是奴婢真做了什么以下犯上的事……”
頓了頓,她才緩緩開口:“還望七夫人海涵?!?p> 許煙彩美目驟豎,長袖下的手指緊了又松,臉也變得有些猙獰,看向墨曉昔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剝了!
把她的變化看在眼里,墨曉昔依舊回以一個淡漠的眼神。
簡直狂妄!
許煙彩終于還是松開了袖子下的手,“罷了,本夫人來這,可不是和一個下賤東西磨嘴皮子的。”隨即她又勾唇一笑,視線掃過墨曉昔,落在了還跪在地上的芊水。
眸子里劃過一抹寒芒。
“本夫人奉大夫人之命,前來拷問這罪婢。把她帶出來?!彼砗蟮募叶》愿乐?,眼角瞟了一眼站在牢房門口的墨曉昔,便輕笑著,轉(zhuǎn)身向內(nèi)室走去。
“七夫人?”墨曉昔叫住她。
許煙彩頓住腳,回過頭來,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漆黑色的瞳孔看不出情緒,“既然是奉了大夫人之命,想必大夫人是極其信任您的,奴婢想,好歹是府上的七夫人,一舉一動都有無數(shù)人盯著,況且七夫人心地善良,斷不會做出屈打成招之類的事吧?”
墨曉昔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她擲地有聲,每一個吐字都無比的清晰。
許煙彩地眼底閃過一抹訝然,隨即又想到了什么,這才對她笑著:“這是自然?!?p> 她給家丁們使了個顏色,這才轉(zhuǎn)過頭,大步向前走去。
在她轉(zhuǎn)身的那刻,眼底瞬間一片厲色。
有兩個家丁朝著芊水走來,墨曉昔皺了下眉頭,下意識地想攔在芊水面前,可是身后的人卻伸出小手,抓住她的胳膊。
墨曉昔一愣,轉(zhuǎn)過頭看著芊水,芊水沖她搖了搖頭。
兩個家丁上來,把芊水從地上架起,看著內(nèi)室的方向,墨曉昔也跟了上去。
內(nèi)室不是很大,但里面的刑具可是一應(yīng)俱全。
芊水被兩個人丟在室內(nèi)中間,堂上坐著許煙彩。
墨曉昔是后一步到的,她站在門口,視線掃過室內(nèi)墻壁上掛著的大小刑具。
像是對它們極為熟悉,漆黑的眸子里沒有半分驚訝,視線掃了一圈,直到落在中間跪著的那個身子上,這才有了一抹擔(dān)心的情緒。
她知道,按照許煙彩的手段,定是靠嚴(yán)刑逼供的,可是這是白天,體內(nèi)時間不到,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要許煙彩這個女人不要太過分,不對芊水下死手,那么,她可以站在一旁不插手。
大不了今晚上強(qiáng)行闖入把芊水帶走。
想著,墨曉昔的眸子看向坐在堂上的許煙彩,眼神冷冽。
芊水跪在地上,她又一次進(jìn)了這內(nèi)室,抬眼掃過放置在案臺上的長鞭,身子下意識地發(fā)顫。
許煙彩把她的反應(yīng)全然收進(jìn)了眼里,又瞟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墨曉昔,才挑挑眉,開始正色道:“說吧,為何要對五姑娘下毒?又是如何下的毒?”
室內(nèi)很安靜,大家的眼睛都盯著跪在中間那個瘦小的身影。
“奴婢沒有......奴婢和五小姐無冤無仇,怎么可能要毒害五小姐?”芊水的眼眶微微發(fā)紅,這兩天,每次七夫人問的都是這幾個問題,可是無論她怎么解釋,七夫人就是不信。
聽到芊水的回話,許煙彩勾唇輕笑:“怎么不可能???五姑娘性子野是野了點(diǎn),指不定哪天罰了你,你記恨在心,自然就有了殺心?!?p> “不...不會的!”芊水猛的搖頭,“奴婢自進(jìn)府以來,從未和五小姐有過任何交集?!?p> “你這賤婢還真是不識好歹,本夫人可沒這么多耐心,早點(diǎn)招了,也省了那么多麻煩?!痹S煙彩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地看著她。
“求七夫人相信奴婢吧,奴婢真的沒有!”芊水仍舊矢口否認(rèn)。
“哦?”突然想到了什么,許煙彩頓了頓,迎上墨曉昔冷漠的視線,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寒光:
“你若不說,自然是逃不了刑罰的。”她搖了搖頭,視線仍舊放在墨曉昔身上。
“若是想要免罰,你也可以說說,你的幕后指使,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