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水出事了6
話一出,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姐姐!”芊水更是睜大了雙眼,擔(dān)憂地沖她搖了搖頭,姐姐是千金之軀,她寧可自己挨這鞭子,也不愿姐姐來替她承受啊!
墨曉昔對她淺淺一笑,輕聲安慰道:“沒事,一切有我?!?p> 許煙彩很快回過神來,立刻笑道:“好啊,既然你們姐妹倆情意綿綿,那本夫人就只好成全你了?!?p> “來人,給我打——”
一聲令下后,兩個家丁手拿長鞭走來,墨曉昔輕輕地把芊水推開,一個人,站在中央,目不斜視地盯著堂上的許煙彩,眸色冰冷。
“啪——”
“啪——”
......
揮鞭的一聲剛落下,另一聲又起,鞭子劈天蓋地地抽打在墨曉昔的身上,一下一下。
漸漸的,空氣中溢出淡淡的血味。
整個綠色的丫鬟裝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
芊水紅著眼眶,淚珠一顆一顆的落下,看著那一道道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下去,心中又是氣憤又是難過,一雙手緊緊攥著,咬著唇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鞭子仍舊沒有停下。
墨曉昔除了臉色有些發(fā)白,也沒再有其他的反應(yīng),整個人筆直地杵在那,毫不妥協(xié)的氣勢。
許煙彩得意地看著墨曉昔,喲,還是個硬骨頭!
她還就要看看,這小賤人能硬到什么時候!
“打她的腿?!彼姆愿乐加铋g滿是欣然。
家丁收到命令,立刻揮鞭,朝墨曉昔的雙腿抽去。
又是幾聲。
墨曉昔皺了皺眉頭,雙腿開始疼的發(fā)顫,就連額頭上也是汗如雨下,嘴唇更是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痛!鉆心的疼痛!
即便如此,她仍然站在那里,就是不肯跪下去。
兩個家丁也抽得有些累了,不得不暗暗佩服這個小丫頭的頑強。換做一般人,哪怕是一個魁梧的大老爺們,僅憑他們倆這力道,怕是十鞭子也挨不下去。
可這小丫頭一個女兒身,硬是生生扛了幾十道鞭子,也不動一下,不喊一個疼字。
繞是他們,也不由得心疼起這個丫頭來。
只不過七夫人沒發(fā)話,他們也不敢停下,只能繼續(xù)使勁地抽著。
“都沒吃飯么?給我狠狠地打!力道敢少了一點,下次就換你們來挨打!”許煙彩厲聲呵斥著。
兩個家丁被這么一嚇,立刻又用上了幾分力度,抽鞭子的聲音也更為響亮。
響徹在整個地牢。
“別打了!別打了!”芊水再也控制不住,沖上前去,抱住墨曉昔,不過又不敢太使勁,生怕弄疼了她的傷口。
芊水突然沖出來擋在墨曉昔前面,也挨了幾鞭子。
室內(nèi)的血腥味漸濃......
“停!”許煙彩叫了聲,冷笑著看向堂下的兩個人,被打得這么重,沒有十天半個月,怕是好不了了吧,到時候,看她怎么查案。
這一切的鞭刑可都是墨曉昔自己自愿替的,那可怨不得她!
不過若是人真打死了,對她也確實有很多麻煩。
且不說她在這府上的名聲會受損,只怕是李煜格和李勤風(fēng)也不會讓她好過。
若是為兩條賤命搭上自己的后半生,那才叫得不償失。
這次,就當(dāng)是給個下馬威了。
芊水趕緊檢查墨曉昔的傷口,看著那到處的鞭痕,有的經(jīng)過反復(fù)抽打已經(jīng)可以看得見筋骨,血肉外翻。
要不是看著墨曉昔的眼睛還能動,芊水簡直是要崩潰了!
淚珠大顆大顆的滑落,“對不起...姐姐...都怪我...這么...懦弱無能...”
她抽泣著說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話,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碰哪里才不會傷到墨曉昔。
“沒事了,今天的罰,都過去了。”墨曉昔有氣無力的吐出幾個字眼,蒼白的臉上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你在這牢里,待上些時日,我定會替你洗刷冤屈,不要害怕?!?p> 她說著,想抬手去撫芊水的腦袋,不過一動手,關(guān)節(jié)就傳來鉆心的疼痛。
芊水不敢大聲地哭,聽著墨曉昔的話,點點頭。
都怪她,把小姐連累成這個模樣。
她真沒用!
看到芊水濕潤的眼眶里滿是自責(zé),墨曉昔安慰道:“沒事,很快就不痛了。我得先回去了,你一個人在這兒,不要害怕,等我回來,知道嗎?”
芊水點點頭,不敢再去看墨曉昔。
墨曉昔松了口氣,抬眼,視線掃過堂上的許煙彩,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
再收回視線,看了一眼芊水,便轉(zhuǎn)過身,一點點挪動腳步,朝著外面走去。
哪怕,走出的每一步都是刻骨鉆心的疼痛,她也咬著牙,一點點的動著。
出了內(nèi)室,墨曉昔立刻扶住旁邊的鐵桿,穩(wěn)定自己的身形。
看著自己紅腫的雙腿,她的腦海一陣恍惚。
“寄人籬下的滋味,真不好受呢......”她喃喃著,卻是抬腿,再次一點點地朝著外面挪動著。
許煙彩睨了一眼已經(jīng)哭成淚人的芊水,眸底滿是得意。
她倒要看看,這個賤蹄子,如何拿出證據(jù)。
從地牢的門口艱難地摸索出來時,外面早已有田嬤嬤等候。
在墨曉昔前腳一走,沈蔚蕓便不放心地吩咐了田嬤嬤來接,田嬤嬤到的時候,剛好看到許煙彩帶了幾個人進去,她一個丫鬟婆子也不好再進去,只能靜靜地守在外面,等待曉昔姑娘自己出來。
在這么幾炷香的時間,她站在外面都可以聽見那鞭子抽人的聲音,可是卻沒有聽到有人喊疼。
心中焦急不已,又只能站在外面干等。
直到看到渾身是傷的墨曉昔一瘸一拐的出來,田嬤嬤的眉頭才舒展了幾分,立馬上去攙扶住墨曉昔搖搖欲墜的身子。
“曉昔丫頭,你這......”田嬤嬤欲言又止,滄桑的臉上滿是心疼。
看到來人是田嬤嬤,墨曉昔對她揚起一個自以為很好看的笑容:“沒事的,我一點也不疼,以前又不是沒打過,我這身子骨,早就對這鞭子免疫了。”
她說的語調(diào)很輕快,像是在說什么家常一樣,除了談吐有點吃力外,好像和平常無異。
越是這么風(fēng)輕云淡,田嬤嬤就越是心疼。
兩個人走的極慢。
“你說你怎么就這么倔,不來就好了,偏要......”
“田嬤嬤,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墨曉昔及時打住,她只有三天的時間,這些傷把她整成這副模樣,還能走動已經(jīng)是意志力驚人了。
不過,三天的時間,她也不能頻繁走動啊。
田嬤嬤立馬應(yīng)聲答應(yīng)。
墨曉昔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難以出門,委托誰幫忙呢?
慕容宸?
她腦海里第一個印出的就是這個名字,但隨即又甩甩頭。
慕容宸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郭南山吧,沒有全勝歸來,指望他是不可能了。
至于赤練閣,的確需要她晚上去招呼一聲,可總不能讓田嬤嬤牽扯進去。
況且身上的傷沒有靈丹妙藥短時間內(nèi)也好不了。
靈丹妙藥......
有了!墨曉昔腦海里閃過一抹精光,花喜間的池子,不就是靈丹妙藥嘛!
想到這,墨曉昔立馬有了精氣神,連忙求著:“我想幫芊水翻案,能否麻煩田嬤嬤你替我去一趟錦繡苑,幫我轉(zhuǎn)交給樓主一封信?”
錦繡苑?
田嬤嬤詫異了一秒,不過看到墨曉昔有辦法的樣子,便點了點頭。
“那我現(xiàn)在就回去寫?!?p> 墨曉昔說著,回蕓香院的腳步也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