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界,北界,神都城邊境。
薄暮的余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上,遠處顏色鮮艷的樓閣飛檐,如同一副巨大畫卷復蘇過來。
氣勢磅礴的雄城,如同一頭參天巨獸盤踞在蒼茫大地上,萬里可見高空上許多妖獸來往,人流如織。
“楚道友,已到神都城,城外萬里禁止飛行,妖獸也只能帶到獸棚,兩位請隨意?!?p> 晏殊拍拍鷹頭獸,降落在巨大的空場地上,周圍各色的飛行妖獸都被主人圈起來,來來往往的人群絡(luò)繹不絕,往神都城其中一個大門而去。
季初流望向妖族雄城,轉(zhuǎn)頭對花弄道:
“神都城似乎門禁有些緊?!?p> 花弄順著季初流的目光看過去,幾個城門似乎都有守衛(wèi),眾人一排排的進去,極其有秩序。
“你們有所不知,神都城擺下五方妖戰(zhàn)臺,五方入口各一個,十天比一場,贏的人就是臺主,聽說贏到最后的人,就隨秦公子參加諸天會?!?p> 晏殊不知把鷹頭獸丟在那個獸棚,為兩人解釋為什么神都城如此多人,還門禁如此森嚴。
“哦?是吧。秦公子大手筆,五年之后才是諸天紀元,這么早就擺下妖戰(zhàn)臺,晏道友也是沖著這個來的?”
季初流笑了笑問道。
秦風這樣搞也是個招募人才的方法,可是妖神界還有隴南焚家,似乎這樣有點越權(quán)。
不過北界是秦家的地盤,人家想怎么其實妖主也管不著。
“妖戰(zhàn)臺我就不去咯,我有別的門路?!?p> 晏殊神神秘秘的對季初流說道。
季初流笑而不語,只有花弄在他身后翻個白眼,這個晏殊神情真嘚瑟。
花弄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要是季初流想?yún)⒓又T天會,還能沒有名額不成?
畢竟通過墨羽菲和魔族葉欣公主對季初流的態(tài)度,也能想象他從前混的不差。
“楚道友要是有這個想法,我可以幫忙,當然有沒有這個實力得看道友自己?!?p> 三人走向城門,晏殊像帶膠似的黏上季初流,連花弄都能聽出來語音中的循循善誘。
“謝過道友,我只想和內(nèi)子做山野散修,對這些追名逐利并無向往?!?p> 花弄臉色微紅,對季初流道:
“小楚,有你真好?!?p> 對上季初流含情脈脈的眼神,暗嘆了句戲精,見晏殊頗為尷尬的不在說話,花弄心中都暗笑。
神都城內(nèi)禁空,修仙者大多數(shù)不喜靠的太近,所以隊伍排的極其遠,倒是方便花弄看清許多妖修。
“人仙境不用排隊,直接進城。”
門口的守衛(wèi)有人扯著嗓子大喊,依稀零星看見幾個人直接越過隊伍,進了神都城。
“沒事我同你一起?!?p> 季初流溫柔的對花弄說,晏殊識趣的對兩人道別:
“那我就先走一步,兩位道友慢來?!?p> 晏殊走后花弄才松口氣道:
“真怕這個晏道友帶你去走他那個什么門路?!?p> “就是熱情了些,諸天會散修也是有席位的,不要小看他們?!?p> 說完季初流自己反應(yīng)過來,在花弄眼中似乎他也是散修,而且花弄根本不知道七界季族。
見花弄沒有察覺他話里面的不對,季初流微微皺眉,要不要跟她講自己的事?主要是花弄沒有表現(xiàn)出想問。
“人仙境真是仙凡之別,都不用排隊...”
花弄暗自郁悶,守衛(wèi)掃了兩人一眼,花弄是妖反而沒有怎么關(guān)注,對季初流道:
“仙上是北界修士?能出示仙令嗎?”
成為人仙后都要去各自的世界報備,七界許多勢力在用人的時候,不同世界自然待遇不同。
拋去種族區(qū)別,各界的所有修士自然成整體,這也是為什么許多勢力都分為世家和殿閣。
“我不是北界修士,這是三界仙令?!?p> 季初流沒有妖界仙令,但是身上劍雨世界的牌子倒是有好幾個,他在執(zhí)法殿就管這個,可以說他有很多家室清白的身份。
守衛(wèi)將他手里都仙令接過,放到身后的仙靈石上,上面泛起的紅色仙光組成劍紋。
“仙上,請?!?p> 將仙令交還季初流,守衛(wèi)放兩人進去,繁華的街道,濃厚的妖族氣息撲面而來,遠遠的望過去,人群都朝高臺而去。
“那應(yīng)該就是妖戰(zhàn)臺,好多妖族啊。”
花弄看了看那個方向,看的不太清楚,仙障將比斗隔絕起來,只有妖異的仙光溢出,應(yīng)該是里面有人在斗法。
“想去看嗎?”
季初流順著花弄的目光看過去,以他的仙識早以將妖戰(zhàn)臺內(nèi)的情況看的清楚。
“不看,我們先找到阿姐?!?p> 花弄只是好奇,順著人群看看,她不是來這里看妖戰(zhàn)臺的。
“那好,我直接去秦家找秦風,你躲到我身上,這樣方便些?!?p> 這里只是神都城外圍,秦風此刻應(yīng)該是在妖王宮。
花弄也是天之妖體,暴露出去難免節(jié)外生枝,還不如直接不讓其他人知道的好。
“好吧?!?p> 花弄化成粉紅色夜來香,飄落到季初流的衣襟里,整理了下衣襟,季初流緩步朝神都城內(nèi)城走去...
坐落在樹叢中的宮殿,地鋪白玉,內(nèi)嵌金珠,如同金色的島嶼,每個宮門前都有如同小山般的妖獸鎮(zhèn)守,宮門前巨獸口吐人言。
“妖王宮禁地,閑人止步!”
門口的妖修守衛(wèi)攔住季初流,宮門后就是神都內(nèi)城,屬于秦家的族地。
季初流隨手丟出紅色玉石令牌,蒼茫磅礴的劍氣噴薄而出,在天空上閃耀生輝。
“劍雨世界,季初流?!?p> 宮門內(nèi)幾十道神識探出,其中還有四位地仙境大妖,紅色宮門大開,涌出兩排宮裝女子。
這些女郎都是十六七的年紀,要不是她們都有修為在身,季初流都懷疑自己進錯了地方。
“季公子請。”
為首的黃衣女郎笑吟吟的躬身,季初流趕忙退后兩步,好大的陣勢,他可不想被幾個女人抬進去。
“秦公子的宮殿在哪邊?”
黃衣女郎朝其中一座宮殿走去,季初流一步踏入空中,消失不見。
季初流早就知道秦風的喜好,但是真的到他所在的宮門前,還是有些忍俊不禁。
“季公子,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宮門內(nèi)傳出輕浮的調(diào)笑聲。
殿門打開,珍珠為簾幕,范金為柱梁,寬闊的沉香木塌邊懸著鮫綃羅帳。
秦風衣襟坦開且有些凌亂,葉眉之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更增些許風情。
“有事叨擾,不知道秦公子是否會給個薄面?!?p> 季初流揮袖掃清殿內(nèi)的糜糜之氣,大殿的內(nèi)柱都是由多根紅色巨柱支撐,上面都懸掛著層層輕紗,被他周身的仙氣蕩起。
“哦?那可真是稀奇,有什么事找我?guī)兔???p> 秦風和季初流的關(guān)系可以說很微妙,差不多可以算兩看相厭。
“我有位故友是個姑娘,在你殿內(nèi)做事,不知秦公子可否割愛?!?p> 秦風桃花眼已經(jīng)微微瞇起,向他要人的?
季初流都說了他還能不給?
想到之前發(fā)生的那件事,眼底閃過陰霾。
“想不到季公子的故友居然在我殿內(nèi)當差?這位姑娘也不早說,到時候季公子怪我怠慢了她?!?p> 秦風話中帶刺,季初流只當是他打擾了秦風好事,要是他也被人驚擾,估計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幾年在魔界游歷,前段時間聽花裳姑娘母親說,她被秦公子請到了魔界,所以特意來找?!?p> 季初流不緊不慢的說謊。
秦風面色一變,微瞇的桃花眼完全睜開,鮫羅帳被他挑開,整個臉上都扭曲,身上的風流氣韻龜裂,怒道:
“季初流!你是故意來找麻煩的?呵呵?!?p> 季初流一臉懵逼,這是咋了?
不至于這就撕破臉把?
“如何找你麻煩?我有那么閑?”
莫名其妙的反問秦風。
“你...!”
秦風怒笑道:
“你可知道那花裳我是準備收做側(cè)室夫人的!真想不到那賤人這么大能耐?!?p> 季初流皺眉,那又如何?難不成還能兩情相悅不成?
秦風還能動真心不成?
“那可否問花裳姑娘的意思?”
“問?問誰?那你找錯人了!”
秦風起身拂袖道。
季初流俊秀的臉上難得見到不滿,在想哪里出差錯,秦風不至于抵賴(也抵不掉),便耐心道:
“如何找錯人?”
他到要看看秦風怎么解釋。
“呵,季公子可別被這賤人蒙騙,我待她不薄,她居然暗中勾引焚情,那焚情為了帶走她,可打傷不少我宮中的人。”
秦風更在意名聲,他養(yǎng)的侍妾,在他自己的殿內(nèi),在他的眼皮底下,莫名和別的公子勾搭,并且焚情完全不知收斂。
季初流和花裳根本沒有見過,自然不存在什么蒙騙,心里大概明白是秦風在搬弄是非道:
“哦?那就是被焚情帶走了?”
秦風陰測測的冷笑道:
“不然?留著礙眼嗎?”
季初流假意不甘道:
“原來如此,原來人在焚情那里?!?p> 秦風瞟了眼季初流道:
“季公子,我勸你還是不用去焚家找她,那賤人不值得?!?p> “無妨,問清楚就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一步?!?p> 秦風微微點頭道:
“季公子慢走?!?p> 季初流心事重重的退出宮殿,往宮門飛去...
良久,秦風臉上才露出陰笑。
黃衣女郎從殿門進入道:
“殿下,為何告訴他那賤婢去向?”
秦風將人拉懷中,軟香玉在懷,滿臉的饞足。
“當然得告訴他,你可知這季初流的秉性?”
黃衣女郎被他摸的面色潮紅,斷斷續(xù)續(xù)道:
“秉性...如何?”
“哼,此人年少嬌縱,別人是半點不能在他手里面討到好?!?p> 秦風想到還是少年時,季初流幾次和他過不去,就算如今大家都已成仙,但本性不可能完全改變。
黃衣女郎懵懂道:
“那要是此人要嫉恨殿下,該怎么辦?”
秦風冷笑道:
“還缺那點?他既然找來,肯定是在意那賤人,既然在意就不會先嫉恨我。”
最好季初流再去焚家,焚情那面癱可不會和季初流解釋,而且花裳和焚情確實有私情。
到時候哪怕季初流真的放手,但是怎么心里面也會對焚情有個梗,秦風不介意看著兩個討厭的人互相為敵...
“殿下,真是好計策?!?p> 黃衣女郎嬌聲夸贊道。
秦風一把將她放到軟塌上,心里想著季初流和焚情刀劍相向的畫面...真是比美人還讓他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