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墨看著眼前的一切,拳頭緊緊握住,忍著憤怒與心口的疼痛,看著瑾瑜開心的笑著,那舞蹈,那神情,還有她眼里的愛,自己都看得清清楚楚。再看看那彈琴的男子,一襲白衣下,精致的五官沒有一點瑕絲,將男子的英俊與女子的柔美融合的恰到好處,即使他這樣一個男子見了,都會覺得很令人著迷。但是淵墨打心底里就討厭他,因為他搶走了他最心愛的瑾瑜,忽然嘴角一撇,扯出一絲冷笑,大搖大擺的走到了二人面前。
“瑾瑜,這是誰?。俊?p> 琴聲停止,舞也停下,瑾瑜看到是淵墨來了,便微微一笑說道:“尹天,羽族的王子。尹天這位是淵墨?!?p> 尹天聽此立即行了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p> 淵墨瞥了一眼尹天,淡淡一笑說道:“聽聞尹天王子琴彈得很好,不知可否為我彈一曲仙月謠呢?”
瑾瑜聽罷,微皺了皺眉:“仙月謠是要用自己的仙法來彈奏的,尹天剛剛大病痊愈,還是我來替他彈吧。”說著便要上前,淵墨伸手剛要攔,卻見到尹天輕輕笑了笑道:“不用了,還是我來彈吧,這點事兒沒關(guān)系的。”
瑾瑜很是擔(dān)心的拉著尹天的手,問道:“你確定沒關(guān)系嗎?”
“放心,我的傷已經(jīng)好了,無礙?!币煲怖鹆髓さ氖中α诵φf道。
看到這一幕,淵墨心里怒火中燒,但他還是強(qiáng)忍著將怒火壓了下去,臉上露出一幅假笑的模樣。等著尹天彈起仙樂謠,他的手指在袖子里一劃,琴弦卻斷了,樂聲也隨之停下,而尹天一口血吐在了琴上殷紅一片,瑾瑜趕忙跑上前將尹天扶住,焦急的問道:“尹天,你怎么樣?”
“沒……沒關(guān)系,不要擔(dān)心我?!?p> “你都這樣了,怎能不讓我擔(dān)心?!?p> “唉……這點兒事,我在東方老祖那里經(jīng)常這樣,不也好好的?!睖Y墨不以為然的說道。而瑾瑜卻很是生氣的對著他說道:“你懂什么,他為了救我,差一點就丟掉了性命,好不容易活了過來,這傷才剛剛好,你就要讓他做這樣的事情,請?zhí)拥钕禄啬愕膶嫷畎伞!?p> 看著瑾瑜如此擔(dān)心尹天,淵墨的心如刀絞般的疼,怎么就如此疼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覺得好難受,真的好難受,這種難受是他從未有過的??粗し銎鹨煜騼?nèi)殿走去,還吩咐一旁的小白以及侍女準(zhǔn)備好藥包,心里夾雜著難過、失望與氣憤將拳頭重重打在了一旁的柱子上,使得柱子微顫了顫。
走在回自己寢殿的路上,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心里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難道小時候說的話都忘記了嗎?忽然被一個什么東西撞了一下,抬起一看,正是自己的侍者滿頭大汗的看著自己。
“殿下,你可回來了,奴仆正找你呢?!?p> “找我?什么事兒?”
“夜神他來了,正在你寢殿內(nèi)?!?p> “師父?哈……”淵墨開心的向前跑去,想想五百年都沒有見到師父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樣了,雖然和東方五祖學(xué)了不少,但是這個最初的師父卻給了淵墨很多溫暖與愛。小時候的場景一幕幕重現(xiàn),被天帝責(zé)罰不準(zhǔn)吃飯,師父會偷偷的給他帶來吃的;闖了禍跪在大殿外,任憑著雨打沒人敢管,也只有師父他拿來避雨斗篷來給自己披上;練功練得累了,師父便帶他去瑤池旁釣魚,這些種種都在淵墨的心里。這個師父恐怕是天宮里最疼自己的人了。剛跑進(jìn)寢殿,淵墨就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雖然五百年已過,但那颯爽的身姿一點也沒有變,淵墨開心的喊著:“師父……師父……”
夜神回過頭,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少年,開心的伸出手等待著他投入自己的懷抱。
淵墨在夜神的懷里,開心的笑著說道:“師父,師父……”
夜神也很是開心的笑著,輕撫了撫他的頭,一把將他擺正,上下打量著,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真不愧是長大了,這氣質(zhì)與小時候可真不一樣,記得你走的時候,還那么點兒,現(xiàn)在看來都已經(jīng)和我差不多高了,又長得這么英俊瀟灑,真不愧是我們天宮中的太子?!?p> “多謝師父夸獎?!?p> “看來在東方五祖那里不少學(xué)東西吧,這修行提高了不少。”夜神輕拍了拍淵墨的肩說道。
“那是自然,我可是師父你的徒弟,東方五祖不知道有多喜歡我?!?p> “喜歡你,你不把那里攪得天翻地覆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p> 淵墨聽此,嘿嘿一笑說道:“還是師父了解我?!?p> 淵墨與夜神紛紛坐下后,淵墨仿佛想起了什么,嘴角一撇,扯出一絲微笑道:“師父,為何我回來那日不見你?”
夜神喝了一口茶,將茶杯放下,淡淡一笑說道:“你啊,我正好下界歷練還沒有回來,所以沒有趕上你回來的宴席,不過我倒是從人間帶上了一個好玩意兒給你。”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如月牙般的玉石,遞給了淵墨。淵墨看著它,不解的搖了搖頭說道:“師父,咱們天宮想要什么玉石沒有啊,你怎就從人間帶來了這個?”
“你有所不知,這玉石還有一段故事呢?!?p> “故事?什么故事?能否講我聽?”
“怎么?你對人間故事也感興趣了?”
“師父,這故事一定很感人,所以你才會將玉石帶上來對不對?!?p> 夜神指了指淵墨開心的點了點頭道:“還真是什么都瞞不了你?!?p> “那是,我是誰啊,我可是夜神的徒弟?!?p> “唉,這玉石啊,本也是一普通玉,沒什么特別的,但它卻融合了兩個人的愛情之淚以及愛情之吻,所以它便有了很特別的稱呼心月?!?p> “心月,心尖上的月亮,好美的名字,師傅謝謝了。”淵墨說著將玉石放進(jìn)了衣袖中好好的保管了起來,夜神看著他那個樣子,很是小心翼翼的樣子,疑惑的瞇了瞇眼問道:“你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淵黑看著夜神,嘿嘿一笑說道:“師父你怎么知道?”
“就你這樣子,為師就已經(jīng)猜出來了。”
“呵,我想把它弄成玉鐲送給瑾瑜。”
“瑾瑜?你難道不知道她已經(jīng)訂婚了嗎?”
“當(dāng)然知道,那又怎樣?更何況他們又沒有結(jié)婚。”淵墨有些生氣的將臉撇到了一旁說道。
“既然已經(jīng)知道,為何還要這般執(zhí)著?小時候的話也只是說說而已,有什么可當(dāng)真的?”
“師父,我……我無法放下,我情愿再去爭取,我也不會放下……”
夜神拿起茶抿了一口,又淡淡的笑道:“看來你和小時候也沒有什么變化,對于自己認(rèn)定的東西還是那么執(zhí)著。”
“師父,她和尹天是怎么認(rèn)識的?”
“你真的很想知道?”
“當(dāng)然,我倒要想看看他到底使了什么手段?!?p> “他可沒有使手段,差點把自己的命都給搭進(jìn)去了。那還是瑾瑜下凡間去歷練的時候,有一天碰到了多頭怪,你也知道,多頭怪有多么想喝神仙的血來提高自己的法力,而那時瑾瑜還是個凡人,根本使不了法力,尹天恰巧經(jīng)過,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多頭怪的爪子,并使盡全力將多頭怪給殺了,你說巧不巧,多頭怪的爪子正好伸進(jìn)了尹天的心里,給尹天弄了個大窟窿,多虧得藥神有一個可以保命的靈仙草,才使得他保住了自己的命,但身體呀卻和以往差得很遠(yuǎn),你說要是你,你會不會感動?所以啊,咱們善良的瑾瑜公主就自已請賜,讓天帝賜婚他與尹天結(jié)為夫婦?!?p> “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要是我,我也會奮不顧身的?!?p> “我說殿下啊,這要是你,恐怕瑾瑜會死在大殿上,天后能饒得了她嗎?”
“報恩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么要選擇這種?”
“看來是生氣了?”夜神看著淵墨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淡淡一笑,搖了搖頭說道:“那也沒用,你啊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這天帝下的旨懿誰敢違抗。”
夜神走了,淵墨靜靜的坐在寢殿前的海棠樹下,看著花瓣落下,落入自己杯中,撿起一朵,呆呆的看了許久。這棵樹雖然不是海棠閣的那棵,但自己也是因為瑾瑜喜歡海棠花才將它種在了自己,為的是有一天瑾瑜嫁過來了,還能每天看到海棠花,看著看著,心里卻莫名的疼了起來。將一旁的玉笛拿起,放在嘴邊吹了起來,自小他是不喜歡這些個樂器的,只對刀啊劍啊感興趣,但是當(dāng)她看到瑾瑜在海棠花樹下跳舞的那天起,卻對這些個樂器有了興趣,在樂神門下磨了好多天,才學(xué)來了這玉笛,雖然有些累,但當(dāng)他吹起玉笛看到瑾瑜快樂的跳舞時,他的心真的好開心,這開心是前所未有的,而如今,他的玉笛再也沒有用,在瑾瑜旁陪著的是那一把琴,一把可以將他的心割成千瘡百孔的琴,想到這里,他一把將玉笛扔到了一旁,雙眼靜靜的盯著海棠花樹,花瓣不再飄落,在空中定格,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冷冷的說道:“結(jié)局不是這樣子的,這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一陣風(fēng)吹來,海棠花瓣飄落,落入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