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到大廳。
“葉蕭,石家現(xiàn)在給你應(yīng)有的獎勵,來人……”族長說道。
葉秀才看到瘋刀急忙向自己使眼色,急忙說道:“且慢。族長且慢。我有話說。”
“哦?你是嫌我石家給的少?”族長看向葉秀才問道。
“非也。我雖是窮苦出身,但也知道知恩圖報。當(dāng)年我?guī)煾甘煨圩屛易鲇浢茏?,傳授我三式刀法,如今我用這刀法斬首了石家忤逆之人,也算是為石家盡一份力?!?p> 葉秀才說道:“我別無他求,只希望族長能讓我進刀經(jīng)樓,觀摩刀經(jīng)。至于獎勵,即使族長不答應(yīng)我的請求,我也不會取走。因為這都是我應(yīng)該為石家做的?!?p> 葉秀才說完,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心道:“瘋刀啊,你可不要害我,這么大一筆獎勵,要是真不讓我進刀經(jīng)樓,可就真沒了。”
葉秀才一說完,立刻就有長老站出來反對,反對之聲此起彼伏。
“諸位,我弟子葉蕭雖然不是石家人,但是他做了一名石家門人應(yīng)該做的事,斬殺逆子。試問哪一個門人弟子敢去做這事?所以我認為他有這個資格,也應(yīng)該進入刀經(jīng)樓。請族長明見?!悲偟墩酒鹕韥?,力排眾議,說道。
“好了,諸位不要吵了。事關(guān)重大,我要請示下老祖。葉蕭既然不愿取那些獎勵,就不勉為其難了。”族長說道。
葉秀才一聽,差點沒罵娘,心道:“太坑人啦,刀經(jīng)能不能看還不一定,獎勵先被抹掉了?!?p> “族長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合適?如果讓江湖上知道了,會不會說我們太小家子氣?!悲偟稄妷号瓪庹f道。
“聽我把話說完。葉秀才可以進刀經(jīng)樓觀摩三日,但刀經(jīng)除外。你看可好?”族長看向瘋刀,說道。
族長見瘋刀坐在一旁不再說話,說道:“好。今日到此為止。我即刻將此事稟報老祖,三日內(nèi)必有答復(fù)。葉蕭,你且等上三日。有消息我會傳你過來。”
瘋刀住處。
“族長如此安排,也有他的難處,不過他能讓你進刀經(jīng)樓也是不錯。你可以去看看我石家的功法。不過只有三日,時間太短,恐怕你也練不成什么功法?!?p> 瘋刀怎么能不明白族長之意,刀經(jīng)樓內(nèi)的功法不是短時間能學(xué)會的,族長讓葉秀才進樓不過是為了堵住江湖人的口舌而已。
但石家眾人未料到葉秀才自幼博學(xué)強記,記憶力超群,他看過之書,均可記下。
“反正等老祖回音還要幾日,既然族長發(fā)話我可以去刀經(jīng)樓,不防去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沒有適合我修煉的功法。”葉秀才雖然無奈,但也沒有辦法,只得如此。
第二日,葉秀才隨瘋刀來到刀經(jīng)樓。樓內(nèi)有不少弟子在借閱功法和刀法。見葉秀才進來,樓內(nèi)之人小聲交談起來。
“樓內(nèi)不得喧嘩。違者,半年之內(nèi)不得入內(nèi)。”一個聲音自門口坐著曬太陽的一名老者口出傳出。眾人急忙閉口。
刀經(jīng)樓高不過五層,暗含五行之意。一層寬大明亮,專門用來講經(jīng)之用。二層到四層全部是石家?guī)装倌炅鱾飨聛淼墓Ψê偷斗?。第五層用來存放石家十二式刀法口訣和刀經(jīng)。
要說起石家刀法,很是另類,一共只有十二式,都是基礎(chǔ)功法。修煉者需要自己體悟,從十二式刀法中悟出九式刀法,然后在從九式刀法中悟出六式刀法,以此類推,悟出三式刀法后,領(lǐng)悟天地之意志,悟出驚世一刀。
但自石家第一代老祖起至今幾百年間,石家七位老祖,只有三位老祖練成了驚世一刀,在江湖上奠定了石家的地位。如今石家的老祖就是其中之一??梢婓@世一刀的修煉之難。
葉秀才進入刀經(jīng)樓第二層,開始逐一查看樓內(nèi)典籍。葉秀才在二層看了個遍,都是些基礎(chǔ)刀法,和運氣之法,沒有一套功夫能與自己已學(xué)的三式刀法和醉仙步相媲美。
葉秀才邁步走上了第三層,三層的功法和刀法比二層高深不少,但還是不趁葉秀才之心。葉秀才直奔第四層。
“哎!這樓內(nèi)的身形步法就沒有一樣能看得上眼的?!比~秀才心中暗自抱怨。
其實,也不怪刀經(jīng)樓沒有好功法,葉秀才一入江湖便跟隨酒中仙修煉醉仙步,這醉仙步是酒中仙鐘不語從醉仙董宗書傳授給他的功法中悟出來的,雖不完美但也不是一般功法可比的。瘋刀傳授給他的三式刀法更不用提,那是瘋刀二十來年感悟出來的刀法,自然玄妙的很。
“咦!《兩儀刀陣》?!闭谌~秀才抱怨之時,他伸手拿起一本刀法,眼睛一亮,暗道:“這刀法,雖然我一個人練不了,但是宮云路和管云清可以修煉,他們是師兄弟,這么多年已經(jīng)形成了默契,修煉此法肯定事半功倍,以后讓他們辦事,自己也放心些。”
葉秀才一頁一頁翻看起來。并將習(xí)練此刀法和配套的功法一一記在心里。葉秀才記住此刀法位置,繼續(xù)向里面走去。
走到了最后一排書架,葉秀才發(fā)現(xiàn)這一排的書架上擺放的功法和刀法不多,只有三本,而且上面有一層薄薄的塵土,看來已經(jīng)很久沒人動過了。
葉秀才一眼看過去,《鬼手》、《移步幻影》、《金剛不壞法身》。
“恩?這三本書不像是石家的功法?!比~秀才心中暗道,隨手拿起了《鬼手》,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鬼手》記載的是如何練習(xí)手上的功夫,攝取財物。葉秀才心中暗道:“看來這應(yīng)該的空門的功法。我用不上?!?p> 葉秀才又拿起了”移步幻影”,該功法記載的是如何快速移動身形,躲過敵人的攻擊。該功法練到最高境界,施展出來,身形會出現(xiàn)虛影,真真假假,難以捕捉。
“移步幻影”是一種身法,與醉仙步不同,醉仙步脫胎于醉仙劍法,本身就具有攻伐之意。但這種身法卻是專門用來躲避強敵攻擊,雖然也有攻擊的招法,卻卻弱了很多,并且只能使用短刀或者匕首。如混戰(zhàn),這種身法就不如醉仙步可攻可守。
葉秀才看完,心中終于明白這么好的身法為什么被束之高閣了。石家人修煉這種逃跑的功法,會被認為是懦夫,為人所不齒。因此,《移步幻影》在石家很少有人修煉。
《移步幻影》修煉起來也不那么容易。此種身法分三層,第一層移動如風(fēng),主要是修煉腿腳上的功夫;第二層幻影重重,修煉身形;第三層移步幻影,腿上功夫和身法結(jié)合在一起,要求身、法、步、心結(jié)合在一起,并且不斷感悟,最終修成移步幻影,也是最難的一關(guān)。
很多修煉《移步幻影》的修者,都是在最后一關(guān)卡主,無法寸進,最終不得不放棄。
至于最后一本《金剛不壞法身》,從名字上就可猜出七八分,此種功夫應(yīng)該源自于佛門,是一種煉體的功法。葉秀才翻看了幾頁,又放了回去。此功法要求修煉者為男性,而且不能超過五歲。
葉秀才拿起《移步幻影》席地而坐,邊看邊記憶。很快一日過去。
第二日葉秀才直接來到刀經(jīng)樓第四層,繼續(xù)觀摩《移步幻影》、《兩儀刀陣》,如癡如醉。
日落時,來了一位石家弟子,來到刀經(jīng)樓尋找葉秀才,看到葉秀才手中拿著《移步幻影》,雙眼緊閉,已經(jīng)入定,便沒有打擾他。回去見族長復(fù)命。整整一夜,葉秀才都在感悟《移步幻影》。
第三日清晨,陽光射入刀經(jīng)樓,落在葉秀才的身上,暖洋洋的。葉秀才醒來,頓感全身疲憊,感悟一夜《移步幻影》葉秀才已經(jīng)將其爛熟于心,心中興奮不已。
“葉師弟,族長有請?!币幻业茏右娙~秀才醒來,來到葉秀才身旁說道。
葉秀才隨著石家弟子來到大廳,只見眾人都在。
“葉蕭拜見族長,拜見諸位師叔、師伯?!比~秀才恭敬的說道。
“葉蕭,老祖發(fā)話,從今日起,你可以觀看刀經(jīng)三日。老祖見你癡心修煉刀法,特意準你在三日后聽經(jīng)?!弊彘L笑著說道。
“多謝老祖。多謝族長?!比~秀才躬身施禮,說道。
葉秀才隨族長和瘋刀來到刀經(jīng)樓,門口看門老人見族長進樓,急忙起身施禮,說道:“族長怎么有空來刀經(jīng)樓?”
“石老,不必多禮。你都是老人了,按輩分我應(yīng)該叫您一聲師叔。”族長說著將石老攙扶起來。
“我一個糟老頭怎么敢當(dāng)。族長此次前來不是專門看我這糟老頭子的吧?!笔险f道。
“我受老祖指派,帶葉蕭來刀經(jīng)樓觀經(jīng)。”族長說著,將一塊玉牌交給石老。
石老接過玉牌,看了看,說道:“請隨我來。”
葉秀才緊跟族長等人,來到第五層。石老雙手一推木門,“吱呀”木門打開,石老說道:“族長你們在外等待,葉小子,你隨我來。”
葉秀才看了一眼瘋刀,瘋刀點頭,葉秀才跟隨石老走了進去。
“小子,此地為重地,不可亂摸亂碰,否者動了機關(guān),誰都救不了你?!笔险f著走到一個大木箱前,取出鑰匙,將木箱打開,從里面搗鼓了半天,取出一本書,扔給了葉秀才。
葉秀才接書在手一看,只見上書“刀經(jīng)”二字。
“石老,這書……”葉秀才看著石老說道。
“這就是你要看的書,三日,記住只有三日。你可以在此領(lǐng)悟刀經(jīng)。”石老看了一眼葉秀才說道,又一指旁邊的一間小屋,說道:“不要脫離這里。若是有需要,可以拉動旁邊的繩子,自然會有人來放你出去?!?p> “我要是渴了餓了怎么辦?”葉秀才低聲問道。
“你拉動繩索,自然會有人給你送來。如果要方便,推開旁邊的小門。希望你用不到?!笔喜辉俅罾砣~秀才,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出門后,大門自動關(guān)閉。
葉秀才無奈,進入小屋內(nèi),只見小屋不大,只夠坐四五人,地上有蒲團,四周沒有窗子。葉秀才坐在蒲團上,借助燭光,翻看《刀經(jīng)》。
《刀經(jīng)》是石家歷代老祖修煉刀法的心得,并且記載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刀理和運氣之道。
翻開第一頁,葉秀才只見上書:“石家刀法,講究心、氣、意合一,意念通達。不可強有……”
葉秀才一頁一頁的翻看下去,越看越覺得《刀經(jīng)》所述深不可測,直到將正本《刀經(jīng)》看完,葉秀才居然沒有記住任何內(nèi)容,心里反而出現(xiàn)一種感覺,仿佛被人種下了一粒種子。
一連看了三遍,每看一遍葉秀才對《刀經(jīng)》的理解就會出現(xiàn)一些新的感悟。葉秀才邊看邊琢磨,一夜很快過去。葉秀才并未感覺到時間流逝。
三日很快過去,葉秀才還在觀摩《刀經(jīng)》,突然小屋的門被打開了,石老站在門外,說道:“小子,你可以走了,時間到了?!?p> “這么快就到了嗎?”葉秀才感覺仿佛剛剛進入木屋,狐疑的問道。
“已經(jīng)三日了。再不出去,你就趕不上老祖講經(jīng)了?!笔闲呛堑恼f道。
“多謝石老。”葉秀才依依不舍的將《刀經(jīng)》還給了石老。
“老夫看你順眼,提醒你一句。你體內(nèi)的刀氣并非你修煉所得,不可貿(mào)然動用。瘋刀傳授給你的刀訣固然不錯,但并非你自己修煉得來,使用起來總會有些不暢,希望這刀經(jīng)可以幫你化解掉?!笔险f道。
“多謝石老?!比~秀才跟在石老身后向樓下走去。
“不要多想,欲速則不達,任其自然。希望你能悟出驚世一刀?!笔系吐曊f道。
石老和葉秀才很快來到一層,只見一層已經(jīng)坐滿了石家弟子,有些長老也在其內(nèi)。樓內(nèi)非常安靜,沒有人交談。
葉秀才在角落里找到一個蒲團,在上面盤膝打坐,閉目養(yǎng)神,等待老祖講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