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孟逸昱追著柳方雅從春宵閣里跑了出來,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瞧著柳方雅的背影匆匆,心便更慌了,連忙跟在柳方雅的身后,解釋道:“今日之事真的是誤會,我……”
柳方雅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摘下了帷帽,笑著瞧著眼前的孟逸昱,揚了揚眉問道:“你這么緊張做什么?當真以為我生氣了?”
孟逸昱瞧著柳方雅眼底的笑意,總算是松了口氣。
孟府上下孟逸昱這一輩里也只有長歌一個女兒,孟逸昱從小便沒有怎么和女子打過交道,對于女兒家的心思自然也是捉摸不透的。孟逸昱心中在乎柳方雅,又是叫柳方雅在春宵閣那種地方見到了自己,心底自然是緊張的,如今瞧著柳方雅眼底的笑意,像是沒有生自己的氣的模樣才算是放心了不少。
柳方雅自然也知道孟逸昱的心思,揚了揚眉笑道:“你放心,我相信你的,方才也只是想將你們從春宵閣引出來做的樣子罷了?!?p> 聽著柳方雅的話,孟逸昱只覺得心間甜絲絲的,眼底也添了幾分暖意。孟逸昱從前也是這樣一幅不善表達的性子,可柳方雅與孟逸昱相處十載的時光,只要孟逸昱的一個眼神便能瞧出他的心思。更何況柳方雅了解孟逸昱的為人,知道他的心性,自然不會為了這種事與他置氣。
“柳姑娘,今日之事……究竟是為何?”孟逸昱瞧著柳方雅的模樣,隱隱覺得今日之事怕是另有蹊蹺,可又想不通究竟是為何。長歌是個穩(wěn)重的,若非有要緊之事,是絕不會輕易帶柳方雅去春宵閣那種地方的。
“只是今日之事有諸多原因,我也不知該如何與你解釋。”柳方雅細細瞧著孟逸昱,笑道:“你快先回去吧,莫要讓他們等久了。今日之事,長歌會告訴你們事情的原委,我便先回柳府了?!?p> 孟逸昱有些猶豫的開口道:“我送柳姑娘回府吧,若是叫姑娘一個人回府我也不放心?!?p> 柳方雅眼底含著笑,點了點頭道:“也好,只是今日我們幾個出來只備了一架馬車。孟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否陪方雅走回去?方雅也許久沒有出過府,今日也想好好在街上轉一轉?!?p> 孟逸昱瞧著柳方雅有些俏皮的模樣,只覺得自己的心情都好了不少,這街上諸多來來往往的行人,在孟逸昱的眼里都失了色彩??匆娏窖诺男Γ弦蓐诺拿佳鄱既岷土藥追?,緩緩道:“好?!?p> ——分界線——
從春宵閣出來以后,長歌便也沒再多留,匆匆忙忙的帶著蘇翎和孟逸琰回了孟府,心底還在思索著如何將此事告訴鎮(zhèn)國公。
孟逸昱方才去追柳方雅,這會兒也不知究竟去哪了,不過孟逸昱和柳方雅在一起長歌倒是不擔心。
孟逸琰回了孟府面上依舊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瞧著易容后的蘇翎,竟還沒瞧出這是蘇翎易容后的模樣。
長歌倒也沒時間給孟逸琰解釋,匆匆忙忙的帶著孟逸琰和蘇翎就來找鎮(zhèn)國公。鎮(zhèn)國公瞧著長歌來了府里以后便匆匆忙忙的來找自己,便猜長歌是有什么事要找自己,心底也沉了幾分。
“外祖父,有件事我想這還是提前告訴你比較好。”長歌說著,理了理思路說道:“春宵閣有一個女子名為黛煙,蘇衍查到那女子與藍府有諸多聯系,今日我便帶著翎兒和方雅姐姐去春宵閣瞧了一眼?!?p> 說罷,長歌將手腕上系著的鈴鐺露了出來,將那鈴鐺解了下來以后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解釋道:“這鈴鐺是我一個友人送我的,可以控制蠱蟲,只要它靠近了蠱蟲便會發(fā)出響聲。我今日見黛煙的時候,故意將手上的這個鈴鐺露了出來……黛煙應該是擅長蠱術的女子?!?p> 孟逸琰聽著長歌的話,還是摸不清頭腦的樣子,蹙著沒想開口詢問,可瞧著鎮(zhèn)國公和長歌都是一副嚴肅緊張的模樣,這話到嘴邊又問不出了。
鎮(zhèn)國公眼底劃過一絲沉色,心中暗暗思索著,緩緩道:“藍府與南疆有聯系倒是不奇怪。”
“一開始我也是這么覺著的,可今日藍翰池帶著二哥哥和三哥哥來春宵閣,多半……是要讓兩位哥哥見到那女子?!遍L歌說著,又將目光落在了孟逸琰的身上,蹙著眉頭道:“藍翰池平日里極其重視自己的風評,可不是會去春宵閣那種地方的人,怎得會突然和三哥哥提起要帶著三哥哥去那種地方?”
聽著長歌的話,孟逸琰才覺得有一絲不對勁,低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和二哥也覺著奇怪,藍翰池平日里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我和幾個關系好的公子哥打賭游戲什么的他也從來都不會參合,就前幾日突然說有興趣想和我們玩一把……這么一想確實很奇怪。”
藍翰池平日里是一個自律到可怕的人,別說春宵閣那種地方,連酒樓酒肆藍翰池都很少去。面上雖是一副風度翩翩謙謙君子的模樣,可實際上對待誰都是一個樣,沒有親近的人,卻也沒有疏遠的人。面上瞧著似乎和這京中的每一位公子都是交好的,可卻又沒有真正的親近之友。
鎮(zhèn)國公有些惱怒的看著孟逸琰,恨不得現在就將孟逸琰打一頓讓他清醒清醒,怒罵道:“蠢小子!差點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說罷,鎮(zhèn)國公揚起拐杖就想朝孟逸琰的身上砸下去。還好長歌連忙攔住了鎮(zhèn)國公,輕輕的拍著鎮(zhèn)國公的后被替他順了順氣,安撫道:“外祖父莫要惱怒,此事也不怪三哥哥?!?p> 孟逸琰連忙躲在了一旁,瞧著鎮(zhèn)國公惱怒的樣子心中也是委屈極了,嘟囔道:“祖父……我又不知道那女子會蠱術,你怪我做什么……”
長歌聽著孟逸琰的話,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孟逸琰過太單純,又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也難怪藍府會挑著孟逸琰來下手。只是寧夏柳的事長歌還未曾告訴孟逸琰,如今已經出了黛煙這個變故,寧夏柳的事可不能一拖再拖了。
長歌心底捉摸著,緩緩說道:“還有一事我得給三哥哥說一聲。三哥哥可還記得寧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