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送走了衛(wèi)國將士,也不過蕭條了幾日,便又恢復了繁華之景。
城外,圍場。
是上京有名的賽馬之地。
呂瑾今日一身干練的騎裝,英姿颯爽,林十二托呂添約她出來賽馬,她本是不愛拘束之人,同意了。
趕到圍場時,林十二已經(jīng)在等著他們。沒待呂添走近,策馬過去,驚了呂添。
“哈哈哈哈哈哈,呂三水果然是個水貨”林十二看呂添那不穩(wěn)的樣子,出言笑道。
“你這混子”說罷,沖了過去。
林十二卻并不理會,只把目光給了呂瑾,喚了圍場主來,讓他把場內(nèi)的好馬拉出來。
呂添是頭次來圍場,但林十二是圍場熟人,圍場主知他是林工部之子,便知他帶來的人也是非富即貴,當下也恭敬的應了下去。
不一會,圍場主拉來一堆好馬。
“公子,小姐,這幾匹是這最好的馬了,看,這匹是大戎戰(zhàn)馬,這匹,長平馬…………”圍場主拉著馬,便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這世間,大戎戰(zhàn)馬是兇悍的,野性的象征。而大周的長平馬也是絲毫不遜色大戎戰(zhàn)馬。此馬能日行千里,世人也稱千里馬。
呂瑾順著他的話看過去,盯著這匹純紅白色,只余頭上幾縷黑色毛,高頭大馬,長長的鬃毛披散著,渾身的每個部分都搭配得那么得當,每塊肌肉都顯示出力量,讓人一看就覺得那么柔和,健美,這便是長平馬。
“就這匹了”呂瑾出聲說道。
未等圍場主夸贊。林十二贊道“阿瑾妹妹果然好眼力,這匹馬便是極好的”
呂瑾沒說話,笑了笑,走過去牽馬。呂添隨意選了匹馬。一行人便進了主馬場。
一進馬場,迎面走來一紅色騎裝的明亮女子,便是晉陽郡主,若她不開口說話,倒也是一番美景。
“想不到偶遇了呂四小姐,久仰大名!”那女子不待呂瑾繞開,便出聲嘲諷。那日在送行之中,晉陽郡主目睹了蕭澈對呂瑾的不同,一個眼神就讓她妒意更甚,她便要找機會要給呂瑾一些教訓。晉陽郡主一直想找呂瑾的麻煩,無奈呂瑾不出門,不接帖子,她便是一腔怒火沒地方發(fā),今日好巧不巧遇到了。
呂添低聲在呂瑾耳邊說道:“這是晉陽郡主”。
“郡主金安!”呂瑾聞言,略一福了福身。
晉陽郡主看她這一副不驚不動的平靜樣子,更為火大。她的澈哥哥定是被她這虛假的故作平淡的樣子騙了去。
“呂四,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騎術(shù)”晉陽郡主嚷了起來,她眼神似刀。
林十二剛想說話。
“好啊,比什么你定”她倏地抬起眼,正與晉陽郡主四目相對。
晉陽郡主從那眸色中看到了笑意,她竟然敢笑她,她定要給這呂四好瞧。
晉陽郡主遣了人安排場地,在這圍場中,晉陽做不得手腳,圍場主也不是等閑之輩,倒真正是個公平的對局。
圍場許久沒有興奇之事,看兩個妙齡女子賽馬倒是一趣事,人越來越多,少男少女聚集在一起,圍場本就是上京的消遣之地,這會看戲的、好奇的都靠了過來。
圍場本就安排了賽場,一時聚集的人倒也不會出什么亂子。更何況這還是一群上京的知書達理之人,斷不會作出有損名望之事。
呂瑾已經(jīng)站到起點,開始熱身,呂添擔心的走過來。
“阿瑾,要是不行就別比了,別傷了你?!眳翁硌劾锒际菗鷳n。阿瑾要是有一點事,他母親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林十二沒出聲,自上次聽了呂瑾的那首曲子,他便對這女子有種迷的自信。
“沒事,我有分寸”呂瑾拍了拍呂添的肩,反過來安慰他道。
晉陽郡主在旁邊聽他們的話,難得沒有出聲嘲諷,嗤之以鼻。
“準備!無關(guān)人員退場觀看”張裁判先生在旁邊大喊一聲,呂瑾和晉陽郡主翻身上馬。
晉陽郡主神色緊繃,呂瑾神色如常。
有人在旁邊驚呼“啊,她是別山宋琴師一曲之師之人!”在場之人,不乏有圍觀那日琴事之人,當下便出聲道。
“真的是她…………怎的如此年輕”
……
……
周圍議論聲漸重,卻清一色都是夸贊呂瑾的,晉陽郡主剛想出聲喝道。
“咚”,張先生敲了銅鑼,出發(fā)的號令發(fā)出。
呂瑾的白色長平馬沖了出去。長平馬奔跑起來了。它四蹄騰空,如風,如電。好像一頭雄鷹在一望無垠的天空里翱翔,被征服的云層從中間劃開,恭恭敬敬地從兩端向后退去。又好似一尾流星運行,群星在列隊歡呼,舞蹈。剎那間,長平馬平穩(wěn)地騰到空中,簡直像滑翔一般地飛過了障礙,繼續(xù)前奔。
晉陽郡主緊隨其后,死命的追,看著前面與自己拉出這么大差距的呂瑾,恨得咬牙。
呂瑾一馬當先,騎技流暢,毫不拖泥帶水,饒是旁邊馭馬能手張先生也稱奇不已。更何況一群對騎馬一知半解之人。當下也是佩服不已。
突然,塞道中央突然出來一個小孩。那正好是一個急彎處,障礙恰好擋住了騎馬過來的人的視線,呂瑾策馬而來,恰是處于這樣一個尷尬的方位。
差二十米。
只有十米了。
周圍的人看著馬場中央,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膽小女子已經(jīng)蒙了眼睛,他們已經(jīng)做好準備那小孩血肉橫飛。
呂瑾沒有一絲遲疑,快速勒住馬繩,翻身下馬,跳到小孩旁邊,護住小孩,滾了幾圈,錯開了發(fā)狂的馬的亂蹄。一地沙塵翻起,迷了人眼。
周圍人嘖嘖嘖聲響起。都傻了,他們沒料到一女子竟然采取了這么損傷自己的方法去救人。
呂添、阿芙等人,眼珠都快嚇出來,忙跑了過去。
看著那躺在地上的人,血跡斑斑。
阿芙?jīng)_了過去,扶起呂瑾。
“阿瑾,你怎么樣了?”呂添喊道。
“大夫呢,快止血啊!”林十二朝旁邊喊。
呂瑾拍拍身上塵土,站了起來。回了他們“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