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日,已經(jīng)日近正午,阿芙請敲臥室門,低聲喊道,“小姐!”
等了一會,便聽得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阿芙看著面前已經(jīng)站了起來女子,笑道,“小姐,今日可是大戎的使者進城的日子!”
“嗯,來得公主是拓拔力微嗎?”呂瑾抬頭問道,她對這大戎來得是誰沒什么興趣,卻好奇那來的公主是誰。
“不知道呢,那公主一路乘馬車,不曾露頭,便是官府也未有消息!”阿芙回道,因那呂相未歸,便是更不知道那公主是誰了。
話音剛落,便聽得門外有一人走了進來,聽得那丫鬟仆人喊道,“夫人,小姐剛醒!”
“???剛醒啊,我待會再過來!”說罷,便要退了出去。
“娘親,我已經(jīng)起了!”呂瑾朝門外回道。這時已經(jīng)穿好了衣裳,只是素面朝天。
呂夫人走了進來,看著面前雖不施粉黛的女子,卻也是氣質(zhì)非凡,靠了過去,問道,“阿瑾吃了沒?”說罷,便回頭去催促仆人上膳食。
“娘親有什么事嗎?”呂瑾與這呂夫人很少單獨在一起,當(dāng)下直接問了出來。
呂夫人雖喜這個女兒,卻總不敢太過靠近,她低聲說道,“嗯,宮里下了帖子,說三品以上的官家女今日需去赴宴!”其實這來送信的太監(jiān),早早的就來了,只是呂夫人心疼女兒,便沒讓人叫醒她。
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了,離赴宴的時間越來越近,她便自己過來告訴她。
“今日嗎?是因為大戎的公主到了嗎?”呂瑾抬頭問道。
“嗯!”呂夫人說道,她雖愿意縱容女兒,卻也是希望她多去認(rèn)識一些公子哥。而這次宴會,便是各家出眾的兒郎都回去,便更希望她去了。
“好!”呂瑾點點頭,回道。
呂夫人一聽,喜道,“花婆,將那云錦拿進來……阿瑾,今日穿這個!”
“嗯,聽娘親的的!”呂瑾笑道。
“好,那娘親晚點來接你!”呂夫人見她如此順自己,也激動不已,暗想道,定要去看看那庫房中有何種好東西,通通給她送過來。
說罷,便退了出去。
“小姐,真要進宮?”阿芙不似呂夫人的興奮,面無表情的問道。因著上次那林太后的事,她對那皇宮更是反感。
“嗯,去看看!”呂瑾尋了椅子坐了下來,似是隨意道。
阿芙見她一臉不在意的樣子,也不在繼續(xù)追問,她信任她的小姐。
天色開始暗了下來,晚間,呂夫人遣人過來接了呂瑾。
呂夫人扶著呂瑾上了馬車,看著面前可人的女兒,低聲說道,“阿瑾可不要緊張!”
呂瑾點點頭,便坐了進去。
阿芙暗想,不過一個宮宴而已,怎的這夫人將小姐看得如此脆弱。
“駕!”馬夫見幾人已經(jīng)坐好,又得了阿芙的示意,便開始御馬。
皇宮離北城天街也不過一個時辰的距離,不一會便到了皇宮。
而此時的宮門口已經(jīng)停了許多馬車,幾人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而此時正好一倆馬車飛奔而來,馬夫?qū)⑶懊嬗腥?,生生的將拉了馬,只見受驚的馬高叫出聲,馬車也受了顛簸。
只聽得馬車內(nèi)傳來一女聲呵斥道,“你這車夫,怎么不要命了嗎?要是將我出了什么事便要你命!”婦人掀開門簾。
車夫忙跪了下去,哭喊道,“夫人,不管小人的事,是這……”說著便將手指了過去。方向便是朝著呂瑾她們的方向。
“是他們不看路,站在路中央!”車夫知曉能在這宮門前的人非富即貴,只是當(dāng)前卻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他一家老小的生計都系在這婦人身下,一個不如意便是全家被打殺。
“你怎么說話的,怪我們站在路中央?怎么不怪你們不看路?”阿芙吼道,本就被濺了一身的雪沫,又聽得那人甩鍋,當(dāng)下就火了。
婦人正要開罵,旁邊的婆子忙拉了衣袖提醒她,她瞥了一眼,看了過去,突然瞪圓了眼睛,嘴角輕笑,陰陽怪氣的說道,“呵,我還當(dāng)是誰,原來是左相夫人啊!”
呂夫人一聽這聲音,走了過去?;氐?,“鎮(zhèn)北夫人!”
而這時馬車中又一少婦聞聲,走了出來,看到了面前的呂瑾,瞬時恨意大增。
她看著那站在雪地中的人,清冷無暇,而反觀自己,一身的頹敗。
當(dāng)下,跳下了馬車,笑道,“呂四小姐,別來無恙啊!”
呂瑾側(cè)身,一看面前的人,便回憶起來,回道,“陸小姐也風(fēng)姿依舊!”
“阿瑾。不能叫小姐,這是西南王妃!”呂夫糾正道。
陸一瀾一聽這話,腦袋嗡嗡的。
西南王妃?誰稀罕這鬼稱好。
只見她面色冰冷,冷笑著,目光恨恨的看著呂瑾。
若非她,她怎么會被嫁那千萬里的西南,哪里語言不通,她也不喜西南王,卻也不敢逃,日日行尸走肉。
鎮(zhèn)北王妃一聽這人說話,又感受到了旁邊女兒的怒氣,當(dāng)下,保存了幾絲理智,忙拉了陸一瀾往前走去。
阿芙見那被拉走的人,問道,“小姐,這陸小姐,怎么怒氣如此大?”
呂瑾笑道,“誰知道呢?”
而在另外一邊的陸一瀾被這鎮(zhèn)北王妃拉走后,氣道,“娘,你做什么?”她本還有繼續(xù)刺激呂瑾,卻被拉走,當(dāng)下,更是氣氛。
鎮(zhèn)北王妃停了下來,嘆了口氣,這女兒怪不得會被人算計啊,她看著面前的人,說道,“瀾兒?你要在哪宮門面前殺了她嗎?”
“有何不可!”
鎮(zhèn)北王妃側(cè)頭靠近她耳邊,低聲說道,“你太莽撞了,今日遇到了她,我們就給她點好果子吃!”鎮(zhèn)北王妃一直都想找機會,治治她,卻陰差陽錯,沒有尋到機會遇到她,而又因為呂瑾幾乎從不去那些宴會,更是錯開了。
陸一瀾喜道,“娘,可有辦法?”她這次能回來,還是拖了他爹的軍功,才能回這上京一次,平時,便是沒有什么旨意,各地的王妃不可任意回京。
鎮(zhèn)北王妃冷笑道,“等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