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四大家族只能從陸路過來的嗎?”羽淙道士詢問道:“怎么來的這么早?”
茍富貴也是一臉訝色,想到事情可能有變,心中更是驚懼不安。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p> 方行健也是皺著眉,他此刻狀態(tài)很差,強(qiáng)打精神道:“這位賈公子我不曾聽過名頭,想必是近十年才涌出的后起之秀?”
茍富貴羽淙二人俱是搖頭,茍富貴道:“如今在江湖露頭的賈家往往都是代字輩,源演代存寶,存字的小輩未曾聽說有什么厲害人物?!?p> 方行健點(diǎn)頭道:“既然如此,不如出去見識見識賈家新秀風(fēng)采。”
三人出了門,仔細(xì)打量兩位公子,英姿颯爽,全身上下皆是貴氣逼人。茍富貴這等常年做買賣的在心中估了一個價,大驚之下,脫口而出道:“嚯,竟要百兩銀子?”
羽淙,方行健回首望他,他摸了摸鼻子,略帶尷尬道:“那位賈公子身上行頭,我只認(rèn)識大半,就這大半都要近百兩銀子。另一位公子也是差不多?!?p> 方行健和羽淙道士聽了,也是咋舌,感慨四大家族的奢侈。
馬上公子見出來了三位大漢,又聽到茍富貴的話語,俱是對望一眼。略微靠后的公子臉露不屑,只覺這些人真是侮辱斯文,這等打扮提錢是何等沒有體面?不過是尋常打扮。若真要說,那也該稱贊其有品位,和錢不錢有什么干系?
賈存周似乎知道他的心思,露出安撫笑容,翻身下馬,行禮道:“在下江南賈存周,見過幾位前輩?!?p> 他自己不過二十露頭,見三人大多已經(jīng)蓄須,想來大多都過了而立之年,因而口稱前輩。方行健三人卻不還禮,而是望向他后邊。
賈存周直起身子,轉(zhuǎn)過頭才發(fā)覺跟隨來的二師弟不說行禮,連馬都不下。他連忙招呼道:“二師弟,來見過三位前輩?!?p> 賈存周擔(dān)心三位前輩以為自己怠慢,解釋道:“我這二師弟身子柔弱,想來是馬上坐久了,需要緩緩氣,因此動作慢了。還望三位前輩海涵?!?p> 他又行禮致歉。這到讓方行健三位心中稍稍好受些,方行健道:“算了,不知賈公子找梁姑娘何事?”
“夫子曰,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辈坏荣Z存周接話,他的二師弟下馬后說道,“這幾位衣冠寒酸也就算了,畢竟我等是不請之客。但我等的前輩哪一個不是聲名赫赫之輩,這幾個憑什么能稱之為前輩?”
“就因?yàn)樗麄儽任依蠁???p> “二師弟休聲!”賈存周聲音略微大了些道,“勿出惡言!”
賈存周的威望似乎頗高,只是這一句,那位二師弟便乖乖低下頭站在他身后不在發(fā)一言。
賈存周轉(zhuǎn)身對方行健三位道:“在下奉家?guī)熤?,攜白玉京之令,同二師弟徐長峰,及眾師弟,前來接梁姑娘。三位前輩是梁姑娘何人?可知道梁姑娘在此地何處?”
賈存周的話讓方行健三位面面相覷,茍富貴問道:“白玉京之令按理是公布江湖的,不知我等可否一觀?”
和賈存周這樣斯文人說話,就連茍富貴都變得文質(zhì)彬彬起來。
“自然無妨?!辟Z富貴掏出一個錦盒,遞了過來。
茍富貴打開錦盒,取出里邊卷起來的黃紙,打開一瞧。另外兩人湊過來一瞧,當(dāng)真是白玉京公文。
上邊只說梁紅音和一件大案有關(guān),即日逮捕。至于具體什么大案,逮捕后怎么處理,一概都無。
若不是其上大印當(dāng)真是栩栩如生的白玉京山,一觸便神魂搖曳,仿佛要被吸入。方行健三位都懷疑是四大家族偽造的了。
方行健心中狐疑,白玉京向來只問江湖大事,平日大多都是搞些文化宣傳,武學(xué)交流。倘若先帝真的重現(xiàn)江湖,或者有確切消息,一定會請上三品的高手出面,怎么會派一群弟子出面?況且像這等風(fēng)言風(fēng)語,以白玉京的敏感位置,應(yīng)當(dāng)不會參與才對?
他抬起頭,詢問道:“賈公子風(fēng)姿不凡,徐公子年少有為。不知教出這等俊杰的是哪位高人?”
“晚輩在岳麓書院就讀,山主是顧大先生?!?p> 這位顧大先生,方行健也是知道,十年前便是有名的大儒,以“經(jīng)世致用”四字立學(xué),十五年前上白玉京講學(xué)論道,先是舌戰(zhàn)群儒,后用自創(chuàng)君子劍再敗天下豪杰,至此為武林公認(rèn)為一代宗師。
方行健道:“顧大先生的風(fēng)采,十年前便有所領(lǐng)教,如今見二位這般模樣,想來此時當(dāng)更上一層了?!?p> 茍富貴也知道顧大先生的名頭,也知道他是有名的?;逝桑热魜淼牟皇切召Z,他說不定也就放手了,他提醒道:“方兄有所不知,世事無常,人心易變。昔日四大鷹犬‘忠心體國’的御賜牌匾現(xiàn)在還在人家門楣上掛著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