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怎么樣?
不過是抓了她手過來,給她揉,從手肘到指尖,每一寸肌膚,每一個關(guān)節(jié),都細(xì)細(xì)地揉,十好幾分鐘后才問她,“好些了嗎?”
“嗯?!彼龔膩聿皇莻€嬌弱的性子,打小倔強(qiáng)又硬朗,但如今長大了,離開了河坊街,離開了家,卻變得時不時愛在他面前撒嬌,怕他不高興,撲到他懷里蹭了蹭,“你不要生氣?!?p> “我沒生氣?!彼p輕摟著她。哪里舍得生氣?終歸還是他不夠好,他能為她做得太少,“吃飯吧。”
他拉著她坐下。
就這樣連續(xù)兩個月,除了上課和家教,她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這個作品上,每天三頓都要宋河生提醒她吃,每晚都要宋河生催著她睡覺,她磨磨唧唧的,軟硬相求,總要磨蹭到兩三點(diǎn)才睡,宋河生對此無奈之下,卻也慶幸自己留在這里,不然,她只怕通宵都不會睡了。
他怕她辛苦,也曾嘗試著給她幫忙,畢竟他也曾陪著她跟老頭兒學(xué)過藝,但是,這手藝又豈是一日之功?瞎摻和只會耽誤她功夫,破壞她作品的完美。
他便陪著她拉絲,整日整日的拉絲。
可即便是這么簡單的活,他都做不好,但他也沒閑著,她在忙作品,他便一直練拉絲,各種粗細(xì)的絲,一個月之后,他拉的絲才勉強(qiáng)能看了。
他便讓她把需要的絲按型號列在紙上,他負(fù)責(zé)最初的拉絲這個步驟,她再把絲變成作品,也算是幫了她個小忙。
陳一墨每晚被他催促著睡覺,有時候早上天不亮醒來,便看見外面仍有微光,是從工作間里透出來的。
她悄悄起身去看,那個催著她睡覺的男孩,仍然坐在燈下拉絲。
她拉著他的袖子,嘟著嘴,兩眼發(fā)紅。
一個字不說,彼此卻明白此時的意義。
他拍拍她的手,“去接著睡,等下吃早餐了我再叫你,我沒事的,你上課去了我還能睡?!?p> 可是,她知道,她上課去以后,他會接著拉絲……
她看著他拉出來的那些絲,眼眶微紅,最終選擇了沉默。
終于,在比賽截止日前兩天,她把作品交了上去,而宋河生卻要回去了。
“不等我放假一起回去嗎?”她馬上就進(jìn)入考試月了。
“你放假不是還要上半個月家教嗎?”他低頭看著在自己胸口磨蹭的腦袋,“我回去看看,這次待得太久了,家里人惦記,你放心,我會過來接你回家過年。”
宋河生回去了,陳一墨也回到了宿舍。
晚上睡前通常是宿舍夜話時間,陳一墨很少參與,但這一次室友們卻把她拉了進(jìn)來。
“陳一墨陳一墨。”室友神秘兮兮地喚她,“這段時間是不是你男朋友來了?”
“是啊?!彼龔膩砭筒浑[瞞。
室友們更來勁了,“陳一墨,你們有沒有……嗯?”
嗯是什么意思?陳一墨完全不明白,“什么呀?”
“哎呀!就是……”幾個女孩嘻嘻笑著,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下鋪的女孩急了,頂著寒冷從被子里爬出來,攀在陳一墨床沿嘀咕了一句。
“……”這個啊……陳一墨的臉也在黑暗中紅了。她和宋河生兩個人拼死拼活拉了兩個月絲,誰都沒往哪方面想啊。
吉祥夜
哈哈哈哈~下次(不知啥時)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