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是背著父母考入的大學(xué)。他的父母本意是想讓孟浩然來到美國深造更好的大學(xué),但是孟浩然本身對這件事就充滿了厭惡的情緒,加之孟浩然從小是和奶奶爺爺一起長大,在他的記憶中和父母真正能夠接觸的時間并不多,他本身也抵觸和父母生活在一起。隨著年齡的增長,孟浩然才知道自己的父母為一家高科技公司服務(wù),而那個公司的總部在美國,是一個巨型的跨國公司。如果孟浩然想,他的父母完全可以讓他上全世界最好的大學(xué),但是對孟浩然來說,在熟悉的地方生活高于一切,所以他寧愿選擇在家門口的大學(xué)。
孟浩然在寢室中等待著自己的新室友。他因為是一個人,所以早早的來到了寢室,他不知道該怎么和其他的室友解釋自己是一個人來的。因為在來的時候,孟浩然看到很多家長都來送自己的孩子,他有些羨慕,僅此而已。
“但愿我的室友們在未來不會打擾到我。”孟浩然在內(nèi)心默默想著。
敲門聲響起。
孟浩然坐在床邊,并沒有去開門。
門被敲過之后,無人應(yīng)答,緊接著就是開鎖的聲音。
一個高個子男孩拖著行李箱,走了進來。他以為寢室中沒有人,但是當(dāng)他打開門的時候,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孟浩然,這個高個子男孩眼睛一亮,隨即又暗淡下來,找到自己的床位,把行李放下,也坐在床邊。
“你好,我叫孟浩然?!?p> “你好,我叫黃瀟。”
這就是他倆的第一次相遇,非常的平淡無奇。
但是似乎命運有意讓兩人變成好朋友。本來大學(xué)的寢室是四人制的,但是沒想到這個寢室的另外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來報到,床位就一直空下來。結(jié)果孟浩然和黃瀟兩人順理成章把寢室整理成了雙人寢室,他們兩人大多數(shù)時間也是在寢室度過的,嗯,像普通人一樣,打游戲,看小說,看電影,發(fā)呆,睡懶覺。
孟浩然從來沒有問過黃瀟的家庭,黃瀟也從來沒有和他提起過。孟浩然只是覺得黃瀟挺神秘的,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家里人,也沒有見過他和家里人打過任何電話或者有任何聯(lián)系。當(dāng)然,孟浩然自己也是這樣,與家里人有很少的聯(lián)系。這樣的親情狀態(tài)讓兩個人之間有了不小的聯(lián)系,逐漸的形成了默契。但是孟浩然卻不是整日的浪費時間,他會抽出一些時間來看書,黃瀟會對這方面比較感興趣,也會經(jīng)常找孟浩然來推薦書籍。兩人在讀書上面也有了共同的愛好。
盡管如此,在孟浩然的眼中,黃瀟依然是自己生命中的過客。當(dāng)生命中的這一段旅程度過的時候,黃瀟就會消失,繼續(xù)著他自己的追尋。當(dāng)然,孟浩然也會繼續(xù)著自己的生活,他并不認(rèn)為兩個人會成為一輩子的好朋友,這樣的情感狀態(tài)也是在孟浩然孤獨的成長過程中所留下來的性格印記。對于黃瀟的性格印記,孟浩然總是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超然的正義感,這是孟浩然唯一厭煩黃瀟的一點。但是直到這件事的發(fā)生,讓孟浩然對黃瀟的看法發(fā)生了質(zhì)的改變。
大二暑假的時候,兩人都沒有選擇回家,而是在學(xué)校的寢室中借住,并且選擇在便利店中打工。當(dāng)然,打工的目的對孟浩然來說僅僅是打發(fā)時間,體驗人生而已。
孟浩然記得,那年的夏天,特別熱。
他和黃瀟坐在一個街邊的燒烤攤上,吃著烤肉串喝著散啤,兩人平時都不太喝酒,但是那次炎熱的天氣讓兩人也想喝一點清涼的啤酒來給像火爐一樣的身體降降溫。他們在便利店中待到晚上10點,已經(jīng)饑腸轆轆,而路邊攤老板考的肉串又特別的香,兩人一沒有控制好,不小心點多了。他們都沒有浪費糧食的習(xí)慣,就決定全部吃掉。結(jié)果從晚上10點鐘吃到了12點鐘。
這時,燒烤攤的人陸續(xù)都走了,來了一幫地痞青年,因為人數(shù)眾多,他們要了兩個桌子拼在一起。黃瀟和孟浩然繼續(xù)吃著串。孟浩然突然感覺到挑釁的目光,他側(cè)頭一看,果然是那一幫地痞青年中的幾個人在熱辣的看著自己。當(dāng)時在孟浩然的想法中,只能用熱辣來形容。在那種場合和那種氛圍下,那些人只是瞪著自己,展現(xiàn)出一種想打架的挑釁眼神。孟浩然不知道他們這樣看自己是為了什么,他不想招惹是非,于是沒有再和他們對眼,繼續(xù)吃著串。
而黃瀟卻壓根都不在乎突然來的那群地痞,依然自顧自的吃著串,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哥,我不喝了,我想回家?!币粋€清脆而熟悉的女聲傳到了孟浩然耳邊。
孟浩然抬頭看向那幫地痞的方向,下意識想要知道究竟是誰的聲音這么熟悉。
“蘇靜!”孟浩然大吃一驚,但是當(dāng)他回過神來,就迎面遇到了這幫地痞的挑釁眼神。孟浩然趕緊低下頭。
“你看你身后的人是誰?”孟浩然刻意壓低聲音提醒黃瀟。
“人家大姑娘小伙子談戀愛呢,咱們看不太合適吧?!秉S瀟現(xiàn)在有點醉了,點了一根煙。
“你把這六瓶啤酒喝了,我送你回家!”粗聲粗氣的聲音。
“我都說了我不喝了,你怎么這樣啊!”蘇靜的聲音開始尖銳起來。
“他媽的,你說什么,別給你臉不要臉,出來玩的你就給我出這個死聲音,你裝什么!”粗聲粗氣的吼出來。
黃瀟聽到聲音不對,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說話粗魯?shù)脑瓉硎且粋€粗脖子大光頭,坐在大光頭身邊的果然是蘇靜。
“看什么,吃你的飯!”大光頭身邊的小弟看到黃瀟向這個方向來看,開口警告他們。
蘇靜也被小弟的聲音吸引,看到了黃瀟和孟浩然坐在旁邊的桌子。
黃瀟并沒有搭理小弟的吼叫,而是看到蘇靜。蘇靜向著黃瀟投來求救的目光。
孟浩然暗中拍了拍黃瀟的手,低聲說“別多管閑事,我們吃完飯就走吧?!?p> “還看!”小弟拍了桌子站起來,怒視著黃瀟。
黃瀟再次確認(rèn)了是蘇靜,又看著大光頭緊緊的抓著蘇靜的手,惡狠狠地看著蘇靜。
黃瀟轉(zhuǎn)過頭來,詢問孟浩然,“那個女孩是不是叫蘇靜?”
“對呀”孟浩然繼續(xù)壓低聲音。
“那不就是咱們同學(xué)了,哎,你聲音怎么了,喉嚨痛?”黃瀟莫名其妙。
“你想要管閑事的話可要想好了,對方有七個人。”孟浩然警告黃瀟。
“唉,萬一出事了怎么辦。七個男人對一個姑娘?!秉S瀟開始認(rèn)真起來。
“我們可以報警,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是可以震赫住他們,達到最少的傷亡?!泵虾迫徊煌5慕o黃瀟分析,讓他冷靜下來。
正在黃瀟說話間,蘇靜尖叫起來?!皾L開,你要干什么,我不喝!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
大光頭按著蘇靜的手,給她灌酒。在大光頭身邊的小弟們都嘻嘻哈哈,像是看一場真人秀一樣,可以看來這群人平時對這樣的事情基本上司空見慣。
“好了,這就夠了?!秉S瀟說完站起來,拿起空酒瓶沖到那幫地痞的桌子前。
大光頭小弟看到黃瀟沖過來,以為他不敢動手,站起來準(zhǔn)備喝止住黃瀟,“你干什么!”
小弟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黃瀟就一酒瓶上去爆頭。小弟捂著頭倒地。
其他地痞被黃瀟的行為震住了,大光頭也目瞪口呆的看著黃瀟。
這一切發(fā)生的猶如電光火石一般,孟浩然還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相信這一切。
“放開她!”黃瀟用命令的口吻要求大光頭。
其他小弟準(zhǔn)備上前揍黃瀟,被大光頭制止住,放開蘇靜,對著黃瀟抱拳。
“出手很狠啊,敢問兄弟混哪里的!”
大光頭話還沒有說完,一個空酒瓶就在大光頭頭上爆炸,大光頭也應(yīng)聲倒地。
其他小弟猶如瘋了一樣,包圍住了黃瀟。黃瀟向后退,靠在墻上。
燒烤攤的老板一看要出事,趕緊打電話報警。
蘇靜看呆了,她第一次看到男生們打架,她嚇的躲到了一旁。
幾個地痞把黃瀟圍起來,黃瀟背靠著墻,讓自己身后有依托。地痞的拳腳噼里啪啦的砸在了黃瀟的身上,黃瀟只能抵擋,卻沒辦法攻擊,畢竟人數(shù)眾多。
黃瀟抱著頭,在尋找空擋。
這時候孟浩然也不能坐以待斃,已經(jīng)到這種地步了。他拿起板凳,狠狠的向著圍攻黃瀟的那群地痞扔過去,一個地痞背部被砸中。
“很好,他們被吸引了注意力!”黃瀟趁著他們分神,一拳搗在其中一個地痞的咽喉處。
中拳的地痞翻著白眼倒在地上,其他地痞都被黃瀟的狠勁跟嚇怕了,一個一個都不敢動。
黃瀟知道時間的寶貴,再次打出一拳,直中其中一個地痞的面部,那人也被擊倒在地。
黃瀟打出的兩拳,加上剛才防御的時候已經(jīng)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脫離戰(zhàn)圈的時候,大光頭站起來,手握一瓶啤酒直接砸向黃瀟,正中黃瀟頭部,黃瀟被砸倒在地。
大光頭依然不解氣,對著倒在地上的黃瀟的頭部再次狠狠地踢了一腳。
這一下的擊打,讓黃瀟的意識出現(xiàn)了暫時的不清醒。
孟浩然看到黃瀟已經(jīng)堅持不住,上前要去打大光頭,剛揮出一拳,被大光頭接住,反手一拳,直接把孟浩然打趴在地。
大光頭狠狠的踢著孟浩然的肚子。
“喂!”一聲怒吼從大光頭的身后傳來。
大光頭回身,看到滿頭是血的黃瀟晃晃悠悠站了起來,看著大光頭?!斑€沒完呢!”
蘇靜還在一旁嚇的原地不動。
黃瀟看到蘇靜,大吼,“看什么看,還不快滾?!?p> 蘇靜被黃瀟提醒,轉(zhuǎn)身要走。
“小子,逞英雄啊!”大光頭準(zhǔn)備再打揍黃瀟。
“今天不是被人打死,就是我打死你!光頭!”黃瀟準(zhǔn)備玩命了。
其他小弟看到大哥要打黃瀟,也想逞英雄,對著虛弱的黃瀟再次打去。
黃瀟被打的沒有還手的力量,他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
“給我把他架好!”光頭大吼。
小弟們把虛弱的黃瀟架住,方便大光頭可以繼續(xù)打他。
大光頭掉以輕心,走過去,面對黃瀟?!翱次也徽滥?!”
黃瀟看準(zhǔn)機會,一個重腳直接踢中大光頭的襠部。大光頭當(dāng)場捂著襠部,躺在地上。其他的小弟們都看傻了,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出手這么狠。
黃瀟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點體力,想要繼續(xù)打。但是這種氣勢已經(jīng)把還站著的小弟完全的鎮(zhèn)住了,每個人都離著黃瀟遠(yuǎn)遠(yuǎn)的。
大光頭繼續(xù)捂著擋住在地上打滾,“我草你媽,臥槽!”
黃瀟向前走著,站著的地痞都離得他遠(yuǎn)遠(yuǎn)的。他扶起躺在地上的孟浩然,此刻的孟浩然已經(jīng)被打糊涂了。
“哈哈,下次我該鍛煉身體了?!泵虾迫灰灿悬c激動,吞吐不清的再說著話。
“不用,我以后再也不會打架了?!秉S瀟認(rèn)真的說道。
孟浩然愣住,他看著眼前這個充滿殺氣的人,不知道為什么他要說出這樣的話。
不遠(yuǎn)處,警笛聲大響。幾個小地痞聽到警笛聲扶著大光頭已經(jīng)跑掉了。
當(dāng)警察到來的時候,只有黃瀟和孟浩然在場。理所當(dāng)然,兩人進入了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