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大老鼠將一雙圓丟丟且閃著綠色光亮的眼睛看向了我。
我再次一驚。
它張開鼠口一張一合的便道。
“你這小娃有些意思,既知你鼠爺喜好好酒這口,來來來,上來陪鼠爺喝一杯?!?p> 我雙眼無神的看著神臺上自稱鼠神的家伙,心里一陣七上八下的忐忑。
一燈叔給我酒壇時可沒讓我陪這大老鼠喝酒呀!可這會兒若不依從了這老鼠,它一發(fā)火,那還不得直接生吞活剝了我。
思來想去后,我只得再次抬著腳步靠近。
大老鼠見我靠近,一抬早已形同前足的手便道:“喝!”
我順手便接過酒壇,本以為大老鼠喝了那么多后會所剩不多,可沒想,這酒壇竟還和一開始差不多重,若不是我反應快,差點就摔到了地上。
“喝,喝……”
大老鼠醉眼迷離的看著我,口中一字一句道。
我仔細瞅了瞅手里的酒壇,里面是黑如墨汁的液體,又湊近聞了聞,根本沒有酒氣,反倒有一股怪怪的味道,讓我聞著有些惡心。
我都想不通一燈叔給這酒壇子里面究竟裝的什么玩意。
大老鼠見我又聞又瞅遲遲沒喝便又催促。
“喝,喝……”
此刻,通過大老鼠的語調,我明顯感覺它有些不快了。
我有些矛盾了,這酒我是喝還是不喝呢。
若是喝吧,這里面誰知道一燈叔究竟裝的什么,會不會喝死人。
可若是不喝吧!那大老鼠怕是也不會答應。
橫豎都是死。
我心一橫,拿起酒壇子便往嘴里倒。
“一航,住口,快往外跑……”
我正將酒壇子放到嘴邊,我就聽到了一燈叔的叫喊聲。
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我急忙放下酒壇子,顧不得多看廟宇神臺上大老鼠一眼,撒腿就往廟宇外面跑。
我邊跑邊聽到后面的大老鼠在叫,聲音任然沉悶,讓人聽得煩躁。
“喝,好酒,喝酒,別跑……”
我哪里還顧得上后面的叫喊聲,一個箭步,我便沖出了破廟。
隱約間,我感覺身后尾隨了一股強勁的氣流,而那個沉悶的聲音也像幽靈一般,一直就在我耳畔,并隨著話語中途的間歇,一陣陣的向我耳邊和后腦勺吹來冷風。
沖出破廟,我便看到陽光照射下的一燈叔。
我想停住喘口氣,順便扭頭看一下身后的情形,可一燈叔哪里給我喘息的機會,拽著我的手拉著就往東跑。
不過說來也怪,出了廟宇后,我就沒感覺到身后再有什么東西。
可一燈叔一直拉著我跑出了那片滿是墳丘的平坦之地方才撒手。
我這才忙蹲下來喘息,累得像條狗一般。
可還沒歇息一分鐘,一燈叔又催促趕緊回去,說時間不多了。
我這就納悶了,在廟宇中我自始至終一直都在看那個自稱鼠神的家伙喝酒,我可根本就沒看到陳老太爺的鬼魂。
隨后,一燈叔告訴我,陳老太爺的地魂已經被他裝到了盒子里。
現(xiàn)在我們只需要快些趕到陳叔家,在午時前解了老太爺的禁咒,這事就算完滿了。
我也只能硬撐著,一路小跑的便跑回了陳叔的家里。
剛到院外,一燈叔就讓我拿著盒子堵在大門口,吩咐若是我看到兩個身著怪異服飾在院外四處尋找著什么的人,就將這個盒子給他。
而一燈叔吩咐完就直接進到了院子里,并同時關了院門。
我糊里糊涂的也只得聽從一燈叔的安排。
在院門外邊搬了一個大石頭后,我便坐在石頭上歇息了起來。
此時正值午時,蒼穹之上陽光看著有些刺眼。
說來也怪,平時這個點的時候,村道上都是十分熱鬧,大人,老人,小孩子出來嘻戲打鬧,曬太陽,閑逛的,可這會兒村道上空無一人。
剛坐下去沒十分鐘,我便覺從村道上無形中吹來了幾縷怪風。
我重重的打了個機靈,剛一抬頭,我便看到村道上飄過來兩道影子。
準確的說只能用影子來形容,他們看上去輕飄飄的,左搖右擺,甚是有些奇怪。
我當時心里就一喜,琢磨著這兩個影子肯定就是一燈叔說的人。
等把手里的盒子交給他倆后,我也算一切完工了。
這兩個影子從村道出現(xiàn)后就向陳叔家的方向飄了過來。
不過,讓我有些奇怪的是,我雖然雙目瞪著那兩個影子,可那兩個影子對我卻是視若無睹。
就當我是空氣一般。
見這兩道影子對我視若無睹,我也就沒上前驚擾,思量再三后,我準備靜下心來看看這倆貨究竟準備做什么。
他倆游歷到陳叔家院子外后就開始四處轉悠,像是在尋找貴重的東西。
不過,讓我納悶的是這兩道影子縱使離我再近,我都沒法看清他們的臉。
恍然中這兩個影子的臉上像是蒙著一層厚厚的黑霧。
我心里開始猜測這兩個影子的身份。
記得爺爺以前講過,自盤古開天地以來,世間就分有三界,乃上至天,下至地,中至人。
我分析這兩道影子必定不是人,那抉擇就在天和地之間。
而爺爺又說過,天上的都是神仙,一般在人間都有供奉的廟宇。
于是我腦中便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這二個影子肯定是地府的人,也就是陰間。
難道這二人是地府的鬼差,而我也能看到它們。
想到這里,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都說鬼差是來人間勾將死之人人魂魄的,想來,此刻這兩個鬼差必定就是為了我手上盒子里陳老太爺地魂而來的。
這兩道影子轉悠了片刻后,便在院門口停下了,看樣子像是在商量什么。
商量了片刻,看兩人的樣子就準備離去。
我正想叫住,便看到村道上走過來四五個人影,我認識那幾個村民,他們都是村里的光棍,我印象深刻的,其中一個就是二狗子。
不過,此刻這四人看上去有些奇怪,雙目無神,無精打采一般,像是冬霜打過的茄子一樣。
我有些納悶了,這好端端的四人難道是被什么嚇傻了。
可當我將視線看向這四人腳下時,我瞬間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