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蘅早有預(yù)料,誰會平白無故的找人去C棟見面,記憶里的周宇學(xué)長也不是那種奇奇怪怪的學(xué)霸生物。
憑借著印刻在腦中的戰(zhàn)斗技能,青蘅側(cè)身一躲,那條黑色的尾巴便撲了個空,打在地上灰塵揚(yáng)起,連青蘅都感覺到地板震了幾震。
而打她的人,就是周宇,只是,他此刻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了,他上身是人,腰部以下都化作了蛇身。由于形態(tài)變化,他的眼睛也變成了蛇類特有的豎瞳,頭發(fā)也變長了,發(fā)梢末端揪成一團(tuán),看著眼熟無比。
周宇見到青蘅避開,冷笑了一下,隨即順著樓梯追了上來。
“原來,你的天賦物種是美杜莎呀,不過學(xué)長你可真丑,希臘神話里的美人蛇就是這樣嗎?真是令人失望呢?!鼻噢恳贿叴碳ぶ苡?,一邊尋找著沒有上鎖的教室。
果然,她這話一出口就戳到了生性愛美的蛇類痛處,周宇的蛇尾不停的在地上拍著,這是他逐漸憤怒的表現(xiàn)。
終于,在她嘗試的第五次,一間教室被她推開了,青蘅很快側(cè)身進(jìn)去,眼見著周宇就要追上,她連忙把手里的電腦扔了出去。
啪的一下,筆記本電腦砸臉!
青蘅是看著臉部砸的,饒是周宇的身體變化了,可是他的上身還未進(jìn)化完全成美杜薩種,仍舊是半人類之軀。
筆記本的金屬邊框砸到了他的鼻梁中央,隨著一聲極細(xì)的錯位聲,周宇摸了摸,才意識到他的鼻梁被青蘅砸歪了!
“你個混蛋!”
周宇憤怒著沖了過來,可是,迎接他的只是破舊的教室門板!
距離他第一次被砸不過幾秒,很快,又迎來了他的第二次!
與門板貼面,使得他的額頭也被狠狠撞到了,但是這個門板看著破舊,他沖撞了好幾次,還是十分堅(jiān)硬穩(wěn)固,就像是有人在后面穩(wěn)穩(wěn)的端著這扇門一樣。
當(dāng)然了,端著的是青蘅。她手中的紅色絲線幻化作一雙大手,正死死的頂著教室門。
但是這樣實(shí)在耗費(fèi)力氣,青蘅打算放棄了。
隨著她收手,教室門很快被周宇推開,他滑動著下身進(jìn)來,只是,他環(huán)顧了一圈,教室里空空蕩蕩,根本沒有人。
他飛快的看了一眼窗戶,那里窗戶緊閉,又是五樓,不可能跳下去的。
唯一可以藏人的,就是講臺上的桌子了。
“學(xué)妹,你快出來吧,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周宇十分得意,他輕快的甩了兩下尾巴,慢慢說著。
“你說你為什么要撿我的手套呢,那個是我故意留下的,里面有我導(dǎo)師的DNA,可以把我的嫌疑全然洗脫的?!?p> “你說你,干嘛要壞我的事呢?”
周宇張開嘴巴,露出蛇類特有的尖利牙齒來,他慢慢的朝著講臺靠近,等不及去欣賞學(xué)妹驚恐的表情了。
然而,就在他伏下身子的那一刻,一把紅色的劍從他的胸膛穿過,他的身體露出一個大洞來。
青蘅耗費(fèi)了不少力氣,她跌坐下來,任由灰塵將她的衣褲弄臟!
那把紅色的劍也隨之從她的手中消失!
心臟被穿透,周宇瞬間化作石頭,從頭部開始一寸一寸的硬化,等到尾尖也徹底石化之后,青蘅輕輕一推,周宇的身體倒在地面,瞬間被砸碎成灰。
這倒好,省去了她毀尸滅跡的一步。
周宇還沒變化完全,要是再等他殺幾個人,就會擁有美杜莎將人變作石頭的能力了,到時候就難以對付了。
只是,讓青蘅奇怪的是,周宇是怎么變成美杜莎的,這校園里會不會還有其他的蛇,據(jù)她所知,從人變成蛇,可比在月圓之夜天賦覺醒要麻煩多了。
青蘅打了個電話,約齊懿在學(xué)校外面吃飯,順便把這事告訴了齊懿。
齊懿聽得青筋暴起,隨手就給了青蘅腦袋一個板栗子,“不是說了有事叫我嗎?你一個人去做這種事,怎么就不怕被那條蛇給吞了呢?!?p> 青蘅捂著腦袋,是她理屈,但是她習(xí)慣了獨(dú)來獨(dú)往,一時間確實(shí)沒有想到身后還有齊懿這個野生大狼人。
“是我的錯!下次一定叫你!一定叫你!”
齊懿聽見她的保證,這才舒服了一點(diǎn),他暴躁的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不再說話。
和齊懿分開后,青蘅一個人慢悠悠的回到學(xué)校,她在籃球場旁邊圍觀了好久,看著那些青春肆意的男生,恍惚間想起,衛(wèi)風(fēng)也差不多是這個年紀(jì),可是,他卻抱著她的尸體沉了湖。
衛(wèi)風(fēng)的一生,哪有這樣的無憂無慮。人與人的命運(yùn),為何如此不同呢?
青蘅想了好久,卻又想到了自己,這么一個失去了所有記憶的自己,還要經(jīng)歷多少任務(wù),輾轉(zhuǎn)于多少世界呢?
自己才是最可憐的那個啊。
青蘅搖頭不再多想衛(wèi)風(fēng),唯有完成任務(wù),她才可以活下來!衛(wèi)風(fēng)只是她的一個過客罷了。
回到宿舍,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diǎn)鐘了。
不出意料的,師郡又在睡覺,何嘉嘉還在看書,她看的是一本歐洲的愛情小說,她看了一天,終于快要看完了。
青蘅輕輕的爬到了師郡的床邊,她摸了摸師郡的臉,雖然慘白,但是透露出些微的溫?zé)醽?。然而,即便她怎么摸她,師郡都睡得死死的,紋絲不動!
這個家伙!
睡得熟也好,反正今晚會有不小的動靜!青蘅斜覷何嘉嘉一眼,見她神色如常,也收斂了聲色。
青蘅洗漱完畢,慢慢的躺到了床上,隨著燈光熄滅,寢室里就只剩下三人的呼吸聲。
青蘅默默的掐著時間,只覺得自己越來越困,連空氣都變得綿稠,彌漫著催著她入睡的詭異甜香。
然而,青蘅卻始終掐著自己的手掌心,努力保持著腦袋清醒,越是靠近危險(xiǎn),她越警覺。
到了子夜時分,一種細(xì)碎的聲音終于從何嘉嘉床畔邊響起,那聲音宛如小孩憨笑一般,又輕快又短促。
與之而來的,是一團(tuán)白霧從何嘉嘉床邊升騰起來,青蘅微微睜開眼,飛快的瞥了一下。只見那白霧中有一條細(xì)長的白色生物在盤旋,宛如騰云駕霧一般。
白色的生物身上還有好幾塊近似透明的短薄翅膀,它的腦袋在白霧深處,青蘅看不真切。只是,它一扇動翅膀,青蘅就感覺自己的不適增加一份,而原本沉睡的師郡也不安的囈語起來。
相反的,何嘉嘉的臉色卻更加紅潤了!
酒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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